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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狐疑的盯着汤圆,道:“你不是没有亲人吗?”
“有一个将我养大的婶婶还在,相依为命的。”汤圆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闪躲。
立夏还想说什么,但该死的肚子,再度疼起来。
她皱着眉,急急忙忙道:“行了,去吧,一定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回来就是!”
汤圆得了宝,随便收拾了些东西,赶紧从宁府后门离开。
她走得很急,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四下看有无人跟踪,很是谨慎。
终于,在走了两条街之后,确定身后没人跟着,她一拐弯,朝安东侯府走过去。
汤圆还是太年轻,她一直观察着后边,却没想,有个影子在夜幕下,一直瞧着她的行踪,甚至还在她前边回的宁府。
宁府。
汤圆一出门,宁浅予就从榻上起身了:“有动静了?”
“是啊。”玲珑低声道:“茯苓已经跟着去了,您说的三日不准出去,找不到报信的机会,可把汤圆憋坏了。”
宁浅予披好衣裳,微微抿嘴道:“我这主意,为的就是将她逼急了,她才会露出马脚来。”
“只是苦了立夏,被汤圆下了泻药,你们给立夏送药过去了没有?”
“汤圆刚走就送过去了,不过跑茅房的次数有点多,立夏这会子正在休息。”玲珑声音渐低。
“不过,真要是抓住了她的接头人,您打算如何?”
“不怎么办。”宁浅予起身坐在桌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即便是知道,可不抓他个现行,他们定要计较来计较去,我不愿听那些诡辩。”
立春端着茶水进门,听到两人的谈话,道:“要不给茯苓发个信号,让她瞧着汤圆和人会面了,直接抓住?”
宁浅予冷笑道:“要是我没猜错,汤圆此番是要去安东侯府的,你觉着,现在抓着,她们会怎么狡辩?”
立春顿了顿,很快反映过来:“汤圆会说,她的婶婶在安东侯府当婆子。”
“是。”宁浅予喝了口茶,道:“她是安东侯府裴青梅的人,那么就会有万全之策。”
不消一会,茯苓就踏着夜间的寒意回来了:“皇后娘娘,汤圆去了安东侯府。”
“奴婢亲眼看着她进了后院,现在正往回来,至于进去见了谁,奴婢怕打草惊蛇,不敢靠的太近,因此没看清。”
“娘娘还真是料事如神。”立春夸赞着宁浅予,话锋一转,道:“不过,裴小姐还不是皇上的人,就处处的打听您。”
“还安排人潜伏在您身边,安的什么心都不清楚,心机也太深沉了。”
“她一心想给皇上做妃子,我的存在挡了她的康庄大道,她这般也是情理之中。”宁浅予微眯起眼,道。
“只是,我最不喜欢被人窥探着,回宫,也好将这小尾巴给甩了。”
转瞬就到了第三日。
宁浅予要回宫去,是临时的主意,司徒森那边自然不知道,人到了,他才从鱼跃的口中知道。
“要不要过去瞧一眼皇后娘娘?”鱼跃低声道。
“不了。”司徒森犹豫一下,才道:“若是现在急着去见,只会让之前做戏的效果功亏一篑。”
“不过,你秘密的吩咐御膳房那边,补品多送点去凤和宫,她在外边住着,只见肚子大,人倒是清瘦了些。”
“是。”鱼跃领命,悄然去了御膳房。
宁浅予回到凤和宫,连东西都没收拾利索,裴青梅就来了。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裴青梅行礼,道。
“起来吧。”宁浅予刚坐了马车,腰酸的厉害,故而站着:“你不伺候着太皇太后,怎么还有空上本宫这儿来?”
“臣女进宫之后,一直没来朝皇后娘娘请安,是臣女的错。”裴青梅笑的很温和。
淡淡的像是秋日里的明菊。
宁浅予只觉得好笑,脸上还是半分都没表示出来:“你伺候太皇太后辛苦,本宫这儿,不来本宫也不会怪罪。”
裴青梅温顺的道:“您宽仁,不计较,但臣女心里过不去。”
说着,她的眼神朝下,看着宁浅予的肚子:“小皇子已经六个月了吧。”
“臣女没有什么稀罕物件相送,只是双面绣勉强拿的出手。”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婢子看了眼。
婢子赶紧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立春。
“这是什么?”宁浅予的视线看过去,道。
“是给小皇子绣的衣裳。”裴青梅温柔的道:“还请皇后娘娘莫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宁浅予从立春手中接过衣裳,道:“绣一件衣裳可不简单,你有心了。”
“娘娘谬赞。”裴青梅顿了顿道:“之前听闻您要在宫外养胎一两个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太皇太后要静养,六宫虽然没有嫔妃,但好歹还有宫人,本宫也不好一直在外。”宁浅予回答的滴水不漏。
顺手将衣裳放回立春手中:“倒是你,我回来东西都还没摆好,就急着来请安。”
裴青梅自然是听出弦外之音,赶紧道:“臣女来请安,也是奉太皇太后的旨意。”
两个人各怀鬼胎,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会话,裴青梅就借由还要伺候太皇太后午膳,先离开了。”
立春不明所以,瞧着手上的小衣裳,道:“这双面绣,还真是名不虚传,精巧的很。”
宁浅予冷笑了一声,没有接话,而是转言,道:“太皇太后最近来在礼佛?”
“是。”茯苓一边摆放东西,一边道:“太皇太后被皇上下旨不能干涉前朝的事情。”
“那之后,太皇太后可能是失了颜面,在康寿宫都摆了佛堂,日日礼佛,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说到这,茯苓微微一顿,狐疑道:“您怎么知道太皇太后在礼佛?
宁浅予侧过头,看了眼裴青梅拿过来的衣裳,道:“你凑近闻闻。”
立春几人不明所以,都闻了闻。
“嗯,是有股子香烛味道。”茯苓鼻子更为灵动些,嗅了嗅,道。
“看来裴小姐,一直在陪着太皇太后娘娘在佛堂。”
宁浅予却是道:“将衣裳拿走吧,这衣裳留不得。”
立春拿着小衣裳,四下捏了捏:“这衣裳没问什么问题啊。”
“你捏定然是捏不出来什么的。”宁浅予冷声道:“问题出现在那气味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