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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浅予刚侧过头,司徒森的吻就落了下来。
软软的印在她的额头,眼睛,一路到唇角。
他不敢吻的过甚,隐忍克制着,只是将最近的思念之情,缓缓的表达出来。
在抬头的时候,声音带着几分隐忍的暗哑:“小鱼儿,我好想你。”
宁浅予心头一软:“我也想你,竹森。”
两人热情似火,惹得暖榻另一边安然睡着的阿狸,不悦的喵呜几声。
“阿狸听不听话?”司徒森克制着还要接着下去的冲动,抬眼看着压着宁浅予衣裳下摆的猫儿,转移话题,道。
宁浅予点点头,道:“听话的紧,不过,阿狸好像不喜欢你。”
司徒森微微一笑。
他今日取了带着一点点伤痕的人皮面具,面容妖孽的不像话。
这一笑,若春花芙蓉,似秋之曜日,更是笑的宁浅予心头荡漾。
她的脸,也在不知不觉中,红成灯笼。
司徒森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
但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你的脸怎么这样红,是不是暖榻上太热了?”
宁浅予移开眼神,低下头,匆匆摆了两下:“不是,不热。”
“不热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司徒森皱着眉,尽是担忧。
一边说着,还抬手,印上她的额头:“别不是最近倒春寒,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风寒。”
温热的手触及温热的额头,宁浅予连躲都来不及。
“也不烫啊。”司徒森纳闷着,收回手试了试他自个儿的额头,狐疑道。
“额头也不烫,这屋子里的温度也正好,不冷不热的……”
直到一低头,看见宁浅予带着一丝羞意的小眼神,才恍然大悟——
“哦~小鱼儿,实话说,你是不是被我的美色给迷住了?”
毕竟两人相处已久,坦诚相待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宁浅予极少出现这样的神色。
还是二人最开始相处的时候,她有过。
司徒森戏谑的话,让宁浅予脸本来已经好了些的脸色,腾地一下再度烧成最灿烂的晚霞。
“不,不是,你别自恋啊,是,是有些热。”宁浅予不知道怎么辩解。
要是说她冷不丁被司徒森迷了一下,像是沉迷美色似的,是不是不好?
“话都说不清了。”司徒森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抚摸着:“我知道我美色迷人,不过,小鱼儿你一定要忍住冲动啊。“
“毕竟咱们闺女还在肚子里……”
“尽会说些浑话。”宁浅予脸色像是要滴血一样。
又羞又窘,将他的手拿开,道:“一点正形都没有。”
“对旁人我绝对是一本正经,这不正经,只对着你一人。”司徒森看着她红的娇俏的脸,忍不住再度吻上去。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司徒森才放开宁浅予。
“小鱼儿,跟我回宫去吧。”
宁浅予的笑意,一点点收起,正经的盯着他的星眸:“我暂时还不能回去。”
“你要查什么,回宫之后也是可以的。”司徒森顿了顿,道:“毕竟你月份越来越大,已经近六个月。”
“在外边住着,离我远,我总是不踏实。”
“竹森。”宁浅予盯着他黑灰色的衣裳下摆,绣着的一朵朵小暗梅,声音低沉:“从前我总觉得我都是对的。”
“包括从梦中醒来之后的一切,复仇,讨回属于我的,帮我的母亲讨回属于她的……一切的一切。”
“虽然很多事情发展起来和梦中的不一样,有惊险,但好歹是顺顺当当,达成我心里所想。”
说到这,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可最近,我才发现,其实有些事,我可能在一开始就错了。”
她的眼神一向清澈,可眼下,竟然夹杂着几分迷惘和伤心。
司徒森心头一紧,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是不是你派出去找陆洲宝藏的人回来,才让你这样低落?”
“你知道?”宁浅予挣扎着,从他怀里抬头,道。
司徒森点点头,算是回答。
宁浅予低笑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司徒森说的,喃喃道:“也是,卓宇都知道的,你知道也不奇怪。”
“你说的对,或许一开始,我就该当安乐的话,是疯言疯语,不去查的话,我还是坚持之前的想法。”
“可是现在知道了一些,却又不能完全知道,这感觉,真是叫人不爽!”
“而且,知道的这一星半点,似乎嘲笑我一样,推翻我以前的认知。”
宁浅予说着,头缓缓的靠向司徒森:“我有些累了。”
“有我在。”司徒森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她的这句话,让他心疼万分的同时,也有些犹豫了。
司徒森今晚来,是打算将他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但宁浅予的情绪,他担心她接受不了。
话到了嘴边,全部变成了安慰:“小鱼儿,不要将事情想得太复杂。”
宁浅予埋在他的胸口,说话闷声闷气:“我终于知道了。”
没头没脑的话,让司徒森有几分疑问:“什么?”
“我知道北平王地牢中的那个怪人,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宁浅予没有抬头。
她贪婪的闻着他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这件事,我和你说起过。”
“那怪人当时说,‘丫头,一生两命,事有两面,你想的,未必是你想的’。”
“但当时我初回锦都,而且还急着去救北平王世子,没有深究这句话的含义,以为真是个疯子说的疯话。”
“后来想起这句话,一开始,我怀疑指的是你和我想的有出入,但慢慢的相处,发现和你无关。”
“现在来看,那怪人真的说对了,一生两命是真,事情,还真的有两面性,很多都不是我想的一般。”
“比如我的母亲。”说到这,宁浅予苦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她是预言和宝藏中的受害者。”
“可无论如何,我想不到,她竟是和预言的开端有关,甚至……甚至是……”
她说的很艰难,不难看出她心里的纠结和震撼:“甚至,她是整件事的策划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