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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浅予能感受到,司徒森的手微凉之外,还在微微的发颤。
她更加用力的回握住,没再说一句话。
司徒森顿了顿,接着道:“我被打伤之后,躺在床上,乳娘照顾着我,母妃来看了两次之后,就再也没看过我,直到完全好起来。”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寒冬,宫里的天气比外边的还要冷,母妃只是众多不甚受宠妃子中的一个。”
“母妃开始是得父皇喜欢的,但后来惹怒了父皇,渐渐失宠,人人见风使舵,因此我们殿里连银丝炭都没有。”
“只有些碎炭和实心炭,那个冬天显得格外漫长,伤好之后,我就变了个人。”
“之后,我一直不喜欢冬天,也是那件事,让我知道,只有强大的人,才配拥有。”
“母妃是病逝的,她死后,父皇在雪宫坐了一夜,我则是彻底成了一个人。”
“再后来,拜师学艺,样样我都是最好,终于,我成了皇子中,最年轻就封王的。”
说到这,司徒森苦笑了一声:“可是,母妃看不见了,我连个分享开心的人都没有。”
司徒森其实说的很轻巧。
一笔带过他从小受过的那些不易,还有委屈。
其实单单是凭着司徒森身上的疤痕,都能知道他拼了命,才换来那些荣耀。
宁浅予心中更是酸楚。
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在繁花县受尽了白眼和屈辱。
那种孤苦无依,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哪怕是重生几次,她都不会忘记。
“王爷……”宁浅予低声唤了一声。
“小鱼儿,我之前害怕触到那个真相,是因为我心里早就有怀疑。”司徒森打断她的话,继续着。
“父皇缅怀的,或许不仅仅是住在雪宫中的德妃,那玉魅的画像,多年还被珍藏着,帝王向来不是长情人。”
宁浅予默默的听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下,什么安慰都比不过倾听来的好。
司徒森抬头,道:“司徒逸在父皇面前的伪装被拆穿之后,说了一句话,父皇偏爱我,是因为他心里有亏欠。”
“若我真是被打入冷宫的宠妃玉魅,生下来的孩子,那一切,都说的通的。”
“现在,要弄清楚的,是父皇为什么将玉魅打入冷宫。”
“明日见到司徒长生,很多事,许是能套出一二来。”宁浅予低声道。
司徒森毫不犹豫道:“我和你一起去,司徒长生隐藏了这样多年,回来定是没安好心!”
“不,一起去……”宁浅予轻咳一声:“只怕会适得其反。”
“我现在的身份,是被人觊觎,但谁也不敢动我。”
她现在知道,只要预言不被推翻,现在她不会有任何危险,哪怕任何人都想得到她,也不会危及她的命。
但司徒森就不一样了。
他是皇储,又是她的相公。
司徒长生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还不一定呢!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司徒森只眯了一会,鱼跃就来通报,说是狄博仁的尸身放出去之后,不过半日,就有了狄韦的动静。
他得尽快赶去处理。
一个人睡觉,哪怕是立春暖了汤婆子在脚下,都睡的不暖和。
总觉着浑身冰凉,像是睡在冰窖中似的。
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睡着,但半夜,宁浅予身子就发起热来。
许是前夜凌晨盛着心事翻来覆去着凉之后,紧跟着白天又吹了冷风的缘故。
一直到后半夜,整个人都烧的口干舌燥,昏昏沉沉。
“立春。”宁浅予抻着脖子朝外叫了一声。
声音很沙哑,还没说完一句话,嗓子眼都像是烟感火燎一般难受。
立春听到动静,赶紧撩开帘子进门,着急的将油灯放好,道:“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去给我倒杯水来。”宁浅予身上有气无力,说话的时候,冷意再度袭来。
她拥紧身上的被子,心里暗道不好。
发热的人,最怕身子这样一直发冷。
一直冷,说明还要接着烧下去。
立春赶紧取了热水过来,伺候宁浅予喝下,自责道:“轮值的时候,立夏就嘱咐奴婢,说您怕是受了风寒,叫奴婢好生看着。”
“您和王爷一直在说话,奴婢不好进来,之后您又睡了,奴婢也没有打搅。”
说着,她察觉到宁浅予的脸色有些不对,狐疑道:“王妃,您的脸怎么这样白?”
“有些发热。”宁浅予低声道。
立春大惊:“这般严重?要不,奴婢这会子去找唐大夫来?”
“不用了。”宁浅予拦住立春,道:“大半夜的,天寒路滑,也不是什么大病。”
“去梳妆台柜子底下,将红匣子中的药丸,给我找一颗出来。”
“另外,多准备些热水,发一发汗就好了。”
立春还是不放心,给宁浅予加了一床厚被子,又打了热水之后,索性的在宁浅予床前守着。
吃了药,宁浅予迷迷糊糊睡下。
厚被子加上去风寒退热的药,还真发了一身汗。
宁浅予再次醒来,不光是寝衣汗湿了,就连额前的头发都汗了不少。
好在身上觉着不烫了,只是乏力的厉害。
立春一直守着,见床帏微动,赶紧起身,帮宁浅予撩开帷帐:“王妃,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好些了。”宁浅予的脸色还瞧的出来明显的病容,说话的声音也是哑着:“什么时辰了?”
“王妃,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立春将帷帐勾向两边,道。
“什么?”宁浅予扶了扶额头,道:“这一觉竟然是睡了这样久,你赶紧去打水过来。”
立春不知道她和安乐有约,还是赶紧打了水来,伺候宁浅予洗漱。
将贴在身上汗湿的衣裳给换了之后,宁浅予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草草喝了些清粥,便放下碗筷:“茯苓回来了没有?”
“昨儿夜间回来的。”立春给她倒水漱口,一边道:“晨间她来了一次,见您睡着,就又回去了。”
“叫她过来吧。”宁浅予进屋取了斗篷。
想了想,又折回去,从妆匣子里摸出好几样药粉带在身上。
茯苓此番出去,一去就是两日,终于查到了些事情。
进来之后,就贴着宁浅予耳语了好一会。
“嗯。”宁浅予听罢,只是淡淡的点头,起身道:“先派人盯着,你这回陪我去一趟月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