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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浅予朝外边走去,没走出几步,柳梧倒是追了出来:“贤王妃。”
宁浅予脚下一顿,回头看着柳梧:“柳侧妃怎么出来了?”
“今日劳烦贤王妃跑这一趟,不亲自送你,倒显得我们三皇子府不懂礼数。”柳梧微微一笑,朝前边走去。
宁浅予知道她有话要说,也随着一道往前走,身边没有旁人,只有丹珠和茯苓两个心腹跟着。
走出宁以月的院子,就是小花园,柳梧的脚步慢下来,不经意的朝周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了,才低声道:“贤王妃查出宁侍妾的病因没有?”
宁浅予也停下来,正巧停在宁以月喜欢的大丽花面前,她伸手抚上一朵开的正好的,那花在她手下轻轻摇摆着,她笑了一声,道:“仁夏族特有的黄牧草,还真是名不虚传啊,既能让人痛苦,还查不出一点根源。”
对于宁浅予这样轻巧的,就能说出真相,柳梧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问道:“贤王妃的医术,也叫人佩服,黄牧草已经消失多年,在北云几乎无人知道,你竟然仅仅凭着脉象,就能知道。”
宁浅予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她能不知道吗?前世她可是领略过黄牧草的厉害,差点生生痛死,还好薛凡在游历的时候,遇到过黄牧草,知道这样诡异的草药,试着按照方子解毒,否则在诞下鸿琅之前,她就被活活痛死了。
可笑的是最后查这件事,查出来的结果,却是御膳房的人,不小心沾染后,带进她喝的补汤中,导致她中毒的。
她明明知道是柳梧所为,却因为皇后的身份,不得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息事宁人。
如今想来,柳梧不会无端的害人,不是被宁以月挑唆,就是被她利用了,黄牧草是仁夏族才有的东西,要是当年,宁浅予真的较真查下去,只怕也只能查到柳梧头上,最终得利的,是宁以月这贵妃娘娘。
风水轮流转,今生,也该她机关算计的宁以月,尝尝这黄牧草痛不欲生的苦头。
想到这,宁浅予再度漫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也是巧合,才能知道黄牧草这样的东西,不过你能瞒过试菜的谢婆子,将东西送到宁以月嘴里,也是你的本事。”
柳梧也笑了一声:“看来贤王妃对这黄牧草,还是不甚了解,黄牧草入嘴是毒,要是和金玉花粉相遇,也是毒,谢婆子入嘴的分量很少,不足以有什么反应,但是宁以月就不一样了,她带在发间的金玉花,也是沾染过黄牧草药粉的,最近她喜欢金玉花,日日吩咐人去采摘。”
“谢婆子严防死守,可是你们北云有一句话,叫百密一疏,总不至于连簪在头上的花,谢婆子都尝一尝吧。”
“可是这黄牧草,总不是要解开的?”宁浅予狐疑道:“只是让她痛一场,这惩罚也太轻飘飘的了。”
“急什么?”柳梧神秘的一笑,靠近宁浅予,也伸手去摸那朵大丽花,手间使劲,那开的正艳丽的花,直接被拦腰折断。
柳梧拿着那花,指着花的中间,吃吃的笑起来:“贤王妃瞧,这花远看,是开的极好,叫人忍不住上来瞧一瞧,但是这摘下来细看,才能看到花中间的蕊,竟是如此丑陋,生的奇形怪状,还真是叫人厌恶。”
说着,她的手,轻轻一松,花直接落在地上,柳梧丝毫没有怜悯,一脚踏上去,那花就变得支离破碎,柳梧冷眼瞥着,道:“还没多谢贤王妃刚才的推波助澜,帮我想了这样好的幌子。”
“就算是我不帮忙,只怕你也是打的这主意吧。”宁浅予也看了眼地上的花,朝前走去:“哪来这样巧,昨日正好那桌子就坏了。”
柳梧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道:“贤王妃,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按照宁以月的情况,你明早还得来呢。”
宁浅予点点头,话里,也有些玄机:“柳侧妃,机会就在眼前,你不要错失才好。”
柳梧知道她的意思,眼神蒙上一层淡淡的晦涩,半晌,才道:“喜欢一个人,若是要粉身碎骨,以命为代价,我情愿生生割肉,将毫无用处的感情摒弃独身一人,贤王妃放心吧。”
宁浅予这才转身离去。
还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前来迎接她的司徒森。
司徒森眉间隐约带着着急,见到宁浅予的时候,才明显的放松了些:“小鱼儿,你还好吧。”
宁浅予有些奇怪,三皇子府和贤王府,距离不算远,而且现在天还没黑,司徒森这样的神色,一副出了大事的样子,不由狐疑道:“我很好,王爷这是怎么了?”
“鬼门的大姑娘现身了。”司徒森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扬言要用我最心爱的东西,来祭死去的二姑娘,我担心她会对你出手。”
宁浅予撇了撇嘴。
司徒森看着她的表情,狐疑道:“你不相信,你是我心头最爱?”
“不是。”宁浅予主动牵起司徒森的大手,道:“大姑娘这是堂而皇之的找你的茬呢,大姑娘对我,早就起了杀心,再说,她对二姑娘恨之入骨,巴不得二姑娘早点死,好没人跟她争鬼门门主之位,怎么会为二姑娘报仇?”
司徒森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不管大姑娘是什么打算,这一回,只要她现身,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绝不会让她伤你分毫。”
两人相携着手上了马车,没有留意身后人海中,有个人眼神锐利的落在马车上,随即又淹没在人群里。
这一夜,宁浅予睡的无比踏实,不知道是身边有司徒森的缘故,还是因为想着宁以月正在遭受着前世她经历过的痛苦,心头畅快的缘故。
天大亮的时候,立夏才进来,轻声道:“王妃,三皇子那边又来人了。”
宁浅予刚醒,手下意思的探向左手边的人,却摸了个空,她慢慢的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却是没有理会,只是好奇道:“王爷什么时候离开的?”
立夏将水盆放好,帮她将帷帐系好,道:“王爷在天刚亮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很匆忙,并且叮嘱说,请王妃今日不要出去。”
“不出去怎么看好戏。”宁浅予嘟囔了一句,起身道:“洗漱一下,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