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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倒是太平,宁浅予趁着没有烦心事缠身的空挡,终于将皇上身上的蛊毒,查了个大概。
不过,查到蛊毒,也不算是好消息。
宁浅予这是第三次来云庭苑,第一次,司徒森遮遮掩掩,似乎屋子里有见不得人的美人,第二次,是她偷偷摸进去,要搞清楚司徒森和竹公子是不是同一人,结果竟然毫无防备的睡在云庭苑,还是在司徒森的怀里。
相比从前的两次,这一次的宁浅予,表情更为凝重。
司徒森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暗暗发惊:“可是老太君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宁浅予咬了咬嘴唇:“是皇上,皇上所中的蛊,这几日终于有清楚地线索了,在薛凡的引导下,我发现这蛊,和魂蛊有几分相似。”
司徒森疑惑道:“魂蛊?”
“是。”宁浅予的表情,并没有松懈:“魂蛊,和它的名字一样,逐渐能控制住人的心魂,让好端端的人,成为一惧傀儡。”
“如此阴毒的蛊!”司徒森大惊失色:“按照你的意思,父皇现在正在被人控制心神?”
“若是被人控制,皇上的身子,倒是没这么快衰败,之前的猜测,可能有一点误区,主要是那丹药,将蛊毒中和了些,里面的某一种东西,对皇上身上的蛊有抑制,所以现在皇上并未被控制。”宁浅予眉心紧皱:“送丹的人找不到,只怕也是无济于事,皇上身便亲近的,是有温妃和品美人,这两人嫌疑最大。”
“温妃和品美人……”司徒森的眸子暗了暗:“你现在打算如何?”
“进宫试探,若是不作为,只怕会陷入被动。”宁浅予凝神道:“温妃也好,品美人也罢,都要见见。”
“好,那便进宫,我先派人请皇祖母将局设下。”司徒森顿了顿,道:“这戏要是想唱下去,还得请上皇姑姑。”
朝阳公主因为喻鹤的事情,心急如焚,又不好隔三差五的来找宁浅予,怕惹得人怀疑,这次能有机会想见,是再好不过的。
日子就定在一日后,太后的宫中,理由是新进了些珍奇的花,正好叫上几个得宠的妃子,一块儿赏花。
接到这消息的温妃,懒洋洋的斜躺在软榻上,两个丫鬟在帮她按摩略显肿胀的腿,还有不到一月就是预产期,她脚下浮肿的厉害。
她睨着眼看着来传话的小太监道:“本宫的身子乏累,太后盛情,明日再看吧,皇上叮嘱本宫好好养胎,不好随意走动,若是能挪动,本宫必定前往。”
这意思,去不去还得看心情!有龙胎在身,就连跟太后说话都这般硬气!还拿出皇上做文章。
来传话的小太监,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他尖着嗓子,道:“那好,奴才就按照温妃娘娘的话,回去给太后禀告,奴才还得去请品美人,温妃娘娘您好好歇着。”
“等一下。”温妃叫住他,人也缓缓的坐直:“你是说,太后还请了品美人?”
“是啊,太后说请后妃一道呢,还有姜贵妃,元嫔。”小太监低声道:“说是请的都是得宠的妃子,不过按照奴才看呐,最得宠的不就是您吗?”
温妃正了正身子,白了小太监一眼:“本宫可不敢和贵妃争宠,你回去告诉太后,明儿臣妾一定回去的。”
小太监压住眼底的光,恭敬道:“是。”
“温妃娘娘,看来您还有更好的日子呢。”她的心腹喜鹊,瞧见小太监远去的身影,一边帮她打着扇子纳凉,一边恭维道:“太后可是好久不邀请后妃赏花了,从前太后也不甚看重咱们宫,是不是您若是诞下龙子,即将继位中宫的消息,被太后知道了。”
“啧,嘴上没个把门的。”温妃虽是嗔怪,脸上却是得意洋洋的:“一切,等诞下龙子再说,去将我那件,金丝孔雀羽线绣的袍子找出来熨好,明天可不要在姜贵妃那老女人面前丢了面子。”
她是宫女出身,得宠后巴不得天天穿金戴玉,将之前眼红的那些东西统统补回来。
喜鹊刚想劝她明日低调些,转念一想,里面最得宠的就是她,便也没扫她的兴致。
次日,太后宫中一片热闹,的确是摆了不少的奇花。
最先到的,就是姜贵妃,这些年,姜贵妃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随后一一到场,最后到的就是温妃。
温妃到的晚,但排场极大。
在太后宫门前就必须落轿走进去,这是历代的规矩,但温妃仗着自己大肚子,非是破了先例,将轿撵抬进门,要是没有那道窄门阻碍着,只怕她要直接将轿子抬进屋子里去!
姜贵妃的大嬷嬷冷哼着低声道:“瞧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一个宫女爬上来的,就想乱了规矩,之前到还是本分,现在越发的不像样!”
姜贵妃看了眼铁青着脸的太后,意味不明道:“树大招风,她先前稳重,现在飘了,会有人收拾她的,咱们看着就好。”
不止是她,元嫔和品美人相互看了一眼,掩住嘴角嘲笑道:“这怀着龙嗣的人,就是和咱们不一样,轿撵都能进来了,要不叫太后娘娘开恩,将那门拆了,直接抬进来多好。”
“元嫔这话说的,本宫的特权,是皇上亲口允下的,要是你不乐意,自己怀上一个啊。”门口的温妃正好听见这话,轻蔑的看了一眼。
元嫔努了努嘴,到底还是将心口的那股气咽下了。
温妃也不和她计较,捧着肚子,走到太后面前,道:“臣妾见过太后,今日来迟了,着实是因为身子重,行动不便,请太后见谅。”
太后的眼神含着愠怒,目光从刚抬出去的轿撵,缓缓移到温妃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话里并没有温度:“你怀着龙嗣,先去就坐吧。”
并没有搭话见谅一事,要不是因为宁浅予和司徒森还有计划,这会子,管他皇嗣不皇嗣的,按照太后的性子,早就将挑战她威严的人,乱棍打出去了!皇嗣又如何,宫里成年的皇子都这样多,稀罕她一个奶娃子?
温妃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她幽幽的走过去,挨着太后坐下。
太后神色猛的一变,姜贵妃也略带着诧异,最后还是品美人开口,道:“姐姐怎么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