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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很大，宁以月最先搜查的就是前门和后门，守卫都说没有见过人出去。
那就是在府内，当几人风风火火的找了一遍，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不过府中，根本没见过孙倩如的影子。
听着外边还在风风火火持续的，立春给宁浅予的杯子里，有添了些牛乳茶，担忧道：“大夫人疯疯癫癫，不会真出什么事情吧。”
“不会的，玉面狐不是在暗中跟着吗？”宁浅予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吵杂声已经到了紫芳园门口。
“王妃……”立春道：“奴婢出去看看。”
“不用了，上门找茬的人。”宁浅予悠闲的放下茶碗：“来的正好。”
“宁浅予，说，我娘是不是你藏起来的？”整个府中都搜遍了，只剩下倩香园，静心苑，还有新姨娘的芳草园没找，宁以月的心态，已经不淡定了，进门就怒喝道。
宁浅予好整以暇的坐着，脸色丝毫未变：“二小姐上我这紫芳园瞎叫唤就算了，也不想想清楚，我这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呆的吗？”
宁以月知道她话里的指桑骂槐，因为愤怒，脸都有些扭曲变形：“宁浅予，我知道是你，什么闹鬼，定是你干的！”
“茯苓。”宁浅予动了动手腕，道：“二小姐也是即将要攀上皇子的人，光顾着苟且，规矩礼仪却忘了，去教教二小姐。”
“是。”茯苓应了一声，宁以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啪啪甩了几耳光。
“你敢打我！”宁以月怒目圆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狰狞恐怖，高高的扬起手就要打回去：“你这贱婢。”
茯苓没有半分惧色，甚至还冷笑了一声，狠狠钳住宁以月的手腕：“规矩是北云国的规矩，可不是奴婢的问题，二小姐对王妃出言不逊，掌嘴是轻的。”
茯苓力气极大，宁以月只觉得手腕剧痛无比，她动弹不得，只能愤愤的瞪着。
“你在这守着，谁敢胡闹，乱棍打死都是咱们有理。”宁浅予眼皮子都没抬，朝茯苓吩咐道。
茯苓应声，将宁以月的手狠狠一甩，菱角眼疾手快的接住，可力道惯性很大，两人一起栽倒在地，甚是狼狈。
宁浅予从头到尾，音调都没变过，但是周身的气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周围还围着不少帮着寻找孙倩如的下人，将事情尽收眼底，紫芳园有几个下人，还噗嗤笑出声来。
宁以月从地上爬起来，暂时不敢找紫芳园的麻烦，气没地方撒，双脚狠狠踹向菱角：“死丫头，这都接不住，白吃这么多饭菜，今日起，禁食三日！”
菱角还没爬起来，又被踹到在地，支撑不住，脸狠狠的蹭在地上，蹭跑了一大块皮，沁出血水来。
“都在这围着干什么，赶紧去别处找！”宁以月眼眶微红，狠狠一甩衣袖：“好，王妃，你等着！将来会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一直等着呢。”宁浅予嗤笑了一声。
宁以月在宁浅予这没讨到好，在静心苑也是一样。
静心苑守着的冯婆子也不是吃素的，撒泼打滚，好一顿闹腾，人没找到不说，闹了个灰头土脸。
最后搜到芳草园，正好碰上宁长远。
宁长远将事情的经过了解一边，赶紧派了人去府外找，他也不想丑妻被外人知道。
可事情已经晚了，孙倩如发着疯，撞坏了不少小摊子，最后被众人围起来，将脸上的纱巾摘了。
纱巾刚揭下，孙倩如的半张长了猫毛的脸，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妖怪！”有人叫了一声。
“妖怪出来了……”
“真是可怕，怎么会长成这样！”
谁也没见过妖怪，叫声很快将更多的人，吸引过来，很快，宁府前门不远处的那条街，被围得水泄不通。
人们争先恐后的围观议论，事情随着六月的风，飘在锦都的每一处。
“不对，这看着怎么这样像宁相府的夫人？”围观的人，有人狐疑道。
“我看着也像。”
“好些天没见到她出现了，好好的怎么会长猫毛？”
“莫不是被妖怪附身了？”
“也许是恶事做多了的报应。”
“……”
宁长远几人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是，官府的人都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侍卫大声的呵斥着。
妖怪这样的大事，尹向群自然又亲自到场了。
只是一眼，宁以月就认出了人群里的人，正是孙倩如，她站在那儿，神情嫌弃，并未出声。
孙倩如身上污迹斑斑，被人丢了不少的烂菜叶和臭鸡蛋，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仿佛看不到周围的人一般，嘴里还在念叨着：“不是我杀的，不关我的事。”
“夫人。”菱角叫了一声，就要上前。
“啪。”宁以月又是一巴掌过去“眼瞎了吗？那是什么夫人！”
不止是菱角，就连宁长远，都呆住了：“月儿，你这是……”
“父亲。”宁以月靠近了些，低声道：“娘这样，我比谁都心痛，可是眼下，不是相认的时候，妖怪一事，全城皆知，她要是相府大夫人，不止是我，今后父亲和宁相府，包括念姨娘肚子里的弟弟，都抬不起头啊！”
宁长远想了片刻。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正房大夫人是猫妖，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在群臣里混下去？
想到这一层，宁长远沉声朝身后的人道：“进去，夫人是回娘家探亲去了。”
他刚准备转身，尹向群就追了上来：“相爷留步。”
“尹大人，何事？”宁长远脸上没有异色，带着一丝温文尔雅的笑意。
“属下见过宁相大人。”尹向群先是规规矩矩行礼，方才道：“这妇人行迹疯癫，什么也问不出，都说这是您相府的大夫人，您来看看，如果是，还麻烦相爷领回去，好生看顾，这破坏的摊面费用赔偿……”
尹向群还没将话说完，宁长远就急急的打断：“尹大人弄错了，我家大夫人半月前，已经回去探亲去了。”
像是怕尹向群不信，还解释道：“你也知道大夫人娘家出事，孙老夫人伤心病重，贱内孝顺，一早就回去陪着了。”
“哦？”尹向群明显的不相信：“若是夫人回来，您不知道呢？”
宁长远已经有了怒意，宁以月娉婷的上前，柔声道：“尹大人，娘亲昨日还修书，说外祖母病重，暂时不会回来，这人，想必是和母亲相似罢了。”
她这样说，尹向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朝着身后的侍卫道：“带回去吧。”
宁长远欲言又止，而宁以月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