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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立夏的话,立春都不相信:“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听错了?”
“绝对不会,当时奴婢也很诧异,大夫人可是二小姐的亲娘!”立夏笃定的道:“奴婢一直等到大夫人摔打结束,才敢离开的。”
“王妃……”立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将目光投向宁浅予。
宁浅予柳眉轻蹙,眼神明灭不定,正在思索着里面的前因后果。
“王妃,什么药?”茯苓倒是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王妃给大夫人治疗伤脸,今日,王妃却从那药草中,发现了别的药草。”立夏草草的解释着。
“哦。”茯苓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难怪最近奴婢监视倩香园,经常看到二小姐身边的菱角,经常鬼鬼祟祟的来找墨玉!”
“今日我在倩香园,对着大夫人说的,并非是危言耸听,那药草的药性极大,若是发现的不及时,我的药也没什么作用,大夫人脸,会一直溃烂下去。”宁浅予顿了顿。
接着道:“最后会因为溃烂引发别的而亡,总之,那药,是会要了大夫人的命,而且死前要遭受极大的痛苦!”
“天哪。”立春惊叫一声:“这样带毒,二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的亲娘?”
“哼。”宁浅予冷笑一声:“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宁以月,觉得孙倩如这样,会成为拖累,碍手碍脚的,想除之而后快。”
“儿不嫌母丑!二小姐真是歹毒若蛇蝎一般!”立春愤愤道。
“二小姐手段一直狠辣,真要是她做的,奴婢也不觉得奇怪。”立夏毕竟是倩香园出来的,对里面人的脾性知道几分。
宁浅予冷声道:“我觉得,她这样的动作,更多的像是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借着孙倩如的死,来陷害我,孙倩如的脸,后来一直是我在医治,她死了,别人头一个怀疑的,就会是我,而我与主母不睦多时,一查就能查出来,我还是大夫,桩桩件件都脱不开干系。”
“还真是好大一盘棋。”立春感叹道。
“没事,孟雪草没被发现,是一步好棋,发现了,就是废子一颗。”宁浅予心情无端大好。
宁以月是万万想不到,孟雪草这样的药,只有南疆国才有,宁浅予不可能认识,更别说一眼看穿。
她的不惜利用亲娘的命,也要弄死宁浅予,说明了她心里的恐慌,恐慌越盛,露出来的马脚就越是多。
只是,宁以月怎么会有孟雪草这样的东西?
中午秦依依吩咐做了一桌好菜,全部是宁浅予喜欢吃的。
宁长远不在家,估计是躲到那姨娘家寻清净去了,宁泽亲自前去押送司徒森的那趟镖,估计还要几日才会回来,宁以月也不出来吃,只剩下秦依依母女和宁浅予一起用膳。
这一顿吃的无比轻松,但是轻松总是短暂的。
筷子还没放下呢,孙倩如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后面跟着满脸伤痕的墨玉。
“哟,墨玉这是怎么了?”秦依依放下碗筷,关切道。
“多谢二夫人,奴婢,奴婢没事。”墨玉怯怯的低着头,不敢抬头。
孙倩如的眼神,刀子似的,嗖嗖飞向秦依依,定定看了一会,才转向宁浅予,艰难开口:“我同意你的法子。”
“那就好,不过,今日二夫人也在,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狗身上的肉,和人身上的肉,可不一样,要是接上去,愈合不了,也怪不得我。”宁浅予从立春手中接过帕子,轻轻擦拭了下手,道。
“王妃?”秦依依惊疑不定:“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二夫人想的那意思。”宁浅予又喝了口水,慢悠悠道:“大夫人的脸上,被居心叵测的人,下了孟雪草,孟雪草虽然不是剧毒,但接触伤口,就会加速伤口的腐烂。”
“大夫人脸上的旧伤边缘又开始腐烂,只能挖去更多的肉,创面大了,自己根本不能愈合,要是再不好,只能溃烂而死,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在创面填上旁的东西,就是狗肉猫肉之类的。”
“啊!”秦依依惊声道:“这人身上,怎么能安猫狗的肉!”
“这算什么,有的人,枉费披着一张人皮,行的龌龊事,可比畜生还不如,比如弑母,又或者红杏出墙。”宁浅予浅笑道:“大夫人,您说是吧。”
孙倩如身子抖了抖,狠狠吞了口口水,死死盯着宁浅予,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原本艳阳高照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一层厚厚的乌云,天上忽地,响起一声炸雷来,将她吓得几乎跌到地上。
“这眼见着要步入六月,天气变化倒是无常起来。”宁浅予幽幽道:“大夫人可想好了。”
孙倩如抿着嘴,没有说话。
这脸上的伤,好好坏坏反反复复好久,半点没有要好的迹象,若是再拖下去,指不定真的会要命。
而且,还有人想要了她的命!这人还是捧在手心长大的亲女儿,自己还不能死!
孙倩如忽然一咬牙,道:“就算是鱼皮,我也要治!”
“好,也不要旁的了,左右宁以月不喜欢太子,哦,不是,前太子送的那只猫,就用它的吧。”宁浅予朝立春道:“手脚麻利点,将我说的药材记下来,赶紧去诚医馆取回来,对了,还叫上唐兴老先生。”
这法子,也不是针对孙倩如来的,前世,她也成功过,就在前线,有个将士,被箭将胳膊洞穿,箭上有毒,不得不将那块肉都剜去。
后来伤口过于大,久久不愈和,宁浅予便想到在医书上见到过的这法子,用动物的肉,接上去,没想到还真成了,就是那一块就是长好了,也没什么知觉,很是突兀罢了!
唐兴还在路上,就听立春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啧啧称奇,道:“王妃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他们乘坐马车来,脚程很快,到的时候,宁浅予才将东西准备好。
孙倩如躺在软榻上,身上都抖成了筛子。
唐兴一看孙倩如几乎将脸烂穿的伤口,也是骇然,别开脸帮宁浅予准备东西。
“唐先生,今天,你就负责施针就好,我用麻沸散,你施针止血,只要缝上,就能没问题。”东西都备下,准备妥当,宁浅予将袖子一挽,颇有一副要杀猪的架势。
孙倩如喝了大量的麻沸散,早就晕过去了,旁人只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惨烈的猫叫。
忙活了进半个时辰,紧紧掩住的门,才再度打开。
(文中所有的药和行医手段,皆是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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