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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以月心中大喜。
虽是晚上,但时刻注意妆容仪态的她,打扮依旧是毫无瑕疵,完美的像是画中的仙女一般。
更何况,七贤王可是从未出言夸赞过哪个女子!
哪怕司徒森成了不受器重的皇子,他的夸赞,也算的上是另一种肯定。
宁以月眼含娇羞,低头道:“王爷过誉。”
司徒森却是冷哼一声,话里话外,竟是讥诮:“传言二小姐才艺俱佳,人品更是无可挑剔,但今日一见,本王怎么觉得,传言的那些人都是瞎了眼?”
“啊?”像是一盆凉水盈面浇下,宁以月被浇的头昏脑胀,根本反应不过来。
司徒森说完这句话,迈开修长的腿,接着朝宁浅予走去,没有搭理宁以月。
倒是司徒森后边的鱼跃,经过宁以月身边的时候,哼了一声道:“我们王爷最先夸你的那句,是反话,你听不出来吗?还是第一才女呢,我家王妃再不济,也轮不到你宁家一个小姐来侮辱。”
鱼跃说完,高傲的一昂头。
就算他再不喜欢宁浅予,那宁浅予也是顶着贤王妃的名头,只要一天没有休书或者和离,就容不得外人欺负。
宁浅予突然对鱼跃生出些好感,还没来得及说话,司徒森瞥了眼,地上抖若筛糠的孙权贵,已经率先开口,却是朝着宁浅予:“听说你惹事了?”
他怀疑她?
还是和孙权贵那般猥琐的人!
“我没有。”宁浅予语气冷下来,不想解释什么。
“记住你的身份,现在不是宁大小姐,而是我贤王府的女主子,贤王正妃,并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人,都可以随意欺辱的。”司徒森的目光深不见底,叫人看不清他的内心。
宁浅予微微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她是贤王府的女主子,贤王正妃,等于也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但是……
司徒森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怀疑她是皇后派来的人,应该对她有所防备才是,这回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借题发挥,借此将她休了。
她摸不透司徒森的用意,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有人抬了把太师椅,放在外边,司徒森将衣襟一撩,缓缓落座。
声音和本人一样,散发阵阵清寒:“大半夜将本王请来,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那就开始吧。”
孙倩如赶紧上前,将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末了道:“王爷明鉴,宁浅予……”
话还没说完,就瞥见司徒森那寒若冰山的样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冷噤,改口道:“贤王妃的事情,算起来是在繁花县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和我宁相府,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司徒森还没表态,叶嬷嬷急急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大夫人,找到了。”
孙倩如面上一喜,连忙取过,将东西抖开,正是绣着花开并蒂莲的粉色肚兜,她冷笑一声:“贤王妃,这东西,要是没记错,可是你从繁花县回来,我命人给你置办的。”
“现在人证物证两全,就连你后腰上的痣,他孙权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还想狡辩吗?”
宁浅予紧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辩驳,跪着的孙权贵猛然道:”“小的和宁……和贤王妃在繁花县就是旧相识,当时就互生情愫,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这肚兜,是情到浓时,她赠与我的东西。”
“你怎么说?”司徒森意味不明,灿若星辰的眸子,从艳丽的肚兜上移开,看向宁浅予。
“这东西过于艳俗,我娘从未穿过。”宁浅予也是相似的表情,回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王爷以为呢。”
“本王以为,人证物证惧在,你是万万抵赖不掉的,你是皇上赐婚,我不能做主休了你,那你就留在宁府吧。”司徒森的话,冷冷的,仿佛冬日的风,吹到人骨头都是阴冷发麻。
宁浅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刚才还说她是王府的女主子,是贤王妃,怎么现在,又是这个态度!
他怀疑她是皇后派来的,这可以理解,可是,他怎么会怀疑她的清白!
宁浅予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有了裂痕,半晌才道:“王爷,你难道就不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是与不是,还有区别吗?”司徒森冷眼看着宁浅予,目光陌生:“有凭有据,本王不得不信,要真是有人陷害你,你得找出证据来反击,而不是白口喊冤。”
撂下这句话,司徒森一甩宽大的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鱼跃跟在后边,被这一系列的变故,给惊得目瞪口呆。
刚才王爷不还维护着王妃的吗?
怎么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将王妃不管不顾的丢下了?
鱼跃想不清楚里面的缘故,只能朝司徒森追过去,经过宁浅予的时候,想了下,还是停下,道:“王妃,王爷的意思,你将事情解释清楚了,就依旧是贤王妃,要是解释不清,那……”
后边的话,鱼跃不说,她也知道是什么。
要解释不清,恐怕还没被休弃,就要被宁长远浸猪笼,宁浅予自嘲的笑了一声。
当时竹公子叮嘱,要注意元宵,她还曾责怪,没想到,真的是被元宵所害,但那又能如何,若是解释不清,就当是还给元宵前世的债吧!
宁浅予垂下眸子,想着应对之策。
这回宁泽利用单纯的元宵,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要想找到漏洞,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行的。
司徒森走了,院子里的寒意都小了些。
孙倩如母女相视一笑,看好戏似的,道:“哟,那现在,是该叫你贤王妃,还是宁浅予啊!”
宁以月假意好心,走到宁浅予跟前:“七贤王不是说了吗,解释清楚,姐姐才是贤王妃,现在,还是称呼她宁大小姐吧。”
“哦,不对。”话音刚落,宁以月又道:“姐姐说了,既嫁从夫,和我不是一家人,那她就只能勉强称一声宁氏吧。”
“宁以月,王爷并没有明确的说休妻了,圣旨在一日,我就是贤王妃一日。”宁浅予抬起头,眼中满是危险:“不要以为一回得意,你们就会一世得意。”
“得意,你说哪儿的话,我怎么会得意,我是替你着急呢,一个瘸子,好不容易嫁了个前途尽毁的废物王爷,却又落下个偷人的名声。”宁以月眼角眉梢都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