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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陈助理带着人过来接他们的时候, 余耿耿正缩在一颗高树下晒太阳。
阳光很烈,被浓密的枝叶挡住了大部分,只剩下很少的一点,照在他苍白细腻的脸颊上。
余耿耿的腰其实好得差不多了。
这两天余淮之把他伺候得非常到位, 衣来张手, 饭来张口, 晚上还要讲点童年趣事哄他睡觉。
哪怕是余老爷子也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余耿耿感觉他已经染上了公子哥儿的习气,睡觉时怀里不抱着点什么就睡不着。
这要是被余淮之的头号粉丝陈助理撞见,肯定又要活活气晕过去, 说他亵渎他的精神向导。
正这么想着,余耿耿一睁开眼, 就发现两个男人蹲在他面前,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充满了求知欲。
左边那位正是他刚刚在心里还吐槽了下的助理小陈。
“……”果然不能背后说人坏话。
余耿耿愣住,手里啃了一半的野果子滚落在地。
王武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二公子早啊, 这次是真的牛逼, 单刀赴宴,跨国救人, 关云长都没您有胆色。”
余耿耿听得颇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哪里哪里。”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
主要是那个阿努蓬将军倒霉到家,仇人轮番找事, 他才有机会带着余淮之跑出来的。
看着这两张熟悉的脸,余耿耿竟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和余淮之就像流落荒岛的鲁滨逊和星期五。
没有其他人时,他们俩相依为命,做什么都可以。
只不过,从山里出去后,还是要回到各自的位置。
那个浓稠燥热的雨夜, 欲望犯下的罪会被大雨冲走,一切终将无痕。
余耿耿把他们带到余淮之面前。
余淮之正在烧热水,看见他身后的人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余耿耿。
“今天腰还痛不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余耿耿没好意思撒谎:“不痛了。”
陈助理张了张嘴,看起来有什么话想说,不过还是忍住了,恭敬地站在一旁。
他身后的王武眼神锃亮,脑子极其灵光地联想到了某些地方。
腰痛?
腰为什么痛?
难道是——
王武在心里啧啧几声,老板人品真的有问题,二公子千里迢迢跑来救他,老板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强迫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太坏了。
余淮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王武,你笑什么?”
王武挠了挠头,憨厚地说:“看到您没事太激动了,忍不住。”
“笑得很丑,不要在我面前笑。”
王武:“……”
余淮之指了指旁边的青草地:“坐下来说。”
相较于王武的没心没肺,陈助理拘谨地坐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开始汇报:“我们是坐军用直升机过来的,其他人都驻扎在上面一点的平地,直升机也停在那。”
余淮之随意地嗯了一声,把手帕浸湿,拧干后看了余耿耿一眼:“过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余耿耿走过来,非常自然地仰起脸,余光瞥见僵直的两座人形雕像,才想起旁边还有人。
他立刻挡了一下余淮之的手,脸红了红:“干什么啊,我自己擦就好。”
余淮之:“这两天不是都这样过来的么。”
余耿耿瞪他一眼,小声提醒:“有人,你能不能收敛一下。”
余淮之明白他的意思了,侧过脸,冷冷地看着陈助理和王武。
“……”
陈助理立刻很有眼色地翻起了手里的公文包:“我报表呢,咦?我明明记得放包里在……”
王武也扭着脖子姿势怪异地看向了远处:“啊,咋回事,昨晚好像睡落枕了,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余淮之回过头,平静地告诉余耿耿:“现在没有人看了。”
余耿耿气得发颤:“……”
这分明是在掩耳盗铃!
他非常艰难地度过了擦脸环节。
余淮之还嫌不够似的,又拉起余耿耿的手腕,微微垂着眼,耐心地把沾满野果汁的手指一根根擦过去。
被人当小孩子一样对待。
余耿耿觉得十分羞耻,羞耻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麻木。
看看人家余淮之,心里素质多么强悍——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余淮之让余耿耿进山洞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准备离开。
余耿耿点点头,走之前猛吸了吸鼻子,嘀咕了一句:“怎么一直闻到昨天烤肉的味道。”
陈助理心惊胆颤:“……”
这是狗鼻子吧。
余淮之碰了碰余耿耿的脸,哄他:“下次再烤给你吃。”
等余耿耿进去后,余淮之瞥了他们一眼,道:“阿努蓬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助理回过神来,反应很快地答道:“城寨有一半被轰塌了,没有看见阿努蓬的人影,几个跟随他的心腹部下也没找到人,应该是通过地道逃出去了。”
“大半个家产都扔下了。”余淮之笑了笑,语调和缓,“跑得再快也没有用。”
他又问:“佤邦联合军那边呢?”
陈助理谨慎地说:“目前还没有发现是您的手笔。”
“可以了,把我们的人撤回来吧,再查一查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挑起来的敌对势力,动静闹大一点,我要阿努蓬翻不了身。”
“是。”陈助理一一记下。
余淮之起身:“你们在外面等一等,我去看看耿耿。”
确认老板走远后,王武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兴奋地抓住陈助理的肩膀,疯狂摇晃:“你看到没有,何止是脖子上有牙印,到处都是,甚至连耳垂上都有个印子,老板是何等的变态啊。”
余耿耿刚刚仰起脸,衣服领口下滑,雪白的锁骨上全是深深浅浅的吻痕。
陈助理艰难地哼哼两声:“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劝你还是赶紧把不该看的从脑子里抹去,你这话如果给二公子听到就完了。”
王武不信:“不可能,二公子脾气比以前好多了。”
“蠢,得罪了老板,看在跟随多年的情分上,尚有一条活路,要是得罪了二公子——”
陈助理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等死吧你。”
王武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说:“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就偷偷摸进老手表厂小区的那次,我就说老板和二公子看起来不对劲,你们还骂我神经病。”
“谁能想到呢。”陈助理嫌弃地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拨了下去,点了根烟,满脸沧桑,“看来,老板命中合该有此一劫,便宜二公子了。”
王武:“……”
余耿耿站在把他吓得不轻的浮雕佛像前,眼睛一眨不眨。
余淮之走进来,问:“怎么了?”
余耿耿说想要在走之前认真拜一拜。
“这些天在人家这住着,咳——还当着他的面那什么那什么,贸然打扰,不得道个歉啊。”
现在回想起那个雨夜,余耿耿觉得他可能是昏了头,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他也没指望余淮之。
余淮之明显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余耿耿决定把他那份一起拜了。
道完歉,他又很厚脸皮地在心里说,虽然不知道您是哪尊神佛,还是希望您老人家以后接着保佑我。
余淮之顿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从佛像背后拿出来几个尖尖的东西。
应该是竹子或者木片做的,上面刻有古怪的纹路,长得有些像牛角。
余耿耿凑过来,一脸好奇:“这是什么?”
余淮之垂眸:“筊杯,据说是跟神佛沟通用的工具。”
余耿耿睁大眼睛摸了摸:“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余淮之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
“一正一反叫圣杯,代表神佛予你所求。两面均为平面叫笑杯,说明机缘未至,一切自有定数。均为隆起就是哭杯了,神佛不允你。”
余耿耿很感兴趣:“我试试。”
他老样子先在心里自报姓名和基本信息,接着诚心诚意地问,您老人家给个指示,看我今生能否大富大贵?
余耿耿将筊杯合在掌心,向上轻轻抛出。
他只是图好玩,结果连掷了两次都是圣杯。
余耿耿转过来看着余淮之,眼睛很亮,看起来很高兴:“特准,你要不要试一试?”
他这句话不过是开开玩笑。
没想到,余淮之顿了顿,竟然真的捡了两个放在手心。
看样子是要掷筊。
“大哥,你求什么?”余耿耿惊讶地看着他,语气满是诧异,“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看到神佛说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的人。”
余淮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瞳孔颜色很浅,只要表情不那么冷,看着人时都能给对方一种很深情的感觉。
余耿耿觉得这其实是有点犯规的。
余淮之掷筊的姿势和余耿耿差不多。
不知为何,偏偏看起来贵气十足。
余耿耿就仿佛是在跟神佛讨价还价一样。
余耿耿想了想,如果他是佛祖,或许也会先满足余淮之的心愿。
筊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哭杯。
余耿耿觉得有些尴尬,拍了拍余淮之的肩膀,安慰道:“巧合巧合,估计神佛没听清楚你的愿望。”
余淮之脸上没什么表情,捡起来,重新掷了一次。
筊杯滴溜溜地转动了半天。
……哦嚯,又是哭杯。
这下余耿耿尴尬得头皮发麻。
不是吧,余淮之好不容易有个愿望,神佛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就拒了,还连拒两次。
余淮之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余耿耿瞥见他捡起筊杯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余淮之掷了第三次。
……依然是哭杯。
余耿耿:“……”
他摸了摸鼻子,僵硬地打圆场,“大哥,我感觉其实也没有那么准。”
余淮之的脸色很难看,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哭杯图案。
余耿耿很想劝他,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天下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他在心里暗暗揣测,余淮之是不是许下了要统治全世界这种地狱级别的愿望,所以半点机会都不给。
过了少时,余淮之抬起眼,看着佛雕佛像,缓慢地道:“我偏要勉强。”
他把王武喊进来,面容平静得令人心生寒意:“把这尊佛像给我挖下来。”
“……………!!”
余耿耿沉默了几秒:“再试一次吧!”
大概是余淮之诚意很够了,佛祖大慈大悲,愿意给点指示。
筊杯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转动了许久,最后显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笑杯。
余耿耿松了一口气:“挺好的,挺好的。”
好歹给了点希望。
余淮之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没有再掷了。
因为这件不太愉快的小插曲,去边境转机的路上,直升机里自始至终都很安静。
在机场等候时,余耿耿突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对了,杜归呢,怎么没看到他人,他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陈助理先看了一眼余淮之,等到他微微点头之后,才道:“杜先生不在寨子里面。”
他详细说了说目前掌握的情况。
“这次多亏了二公子您,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到头绪。跟阿努蓬合作绑架老板的人,应该是s市那位裴家的私生子裴云旗。不过,他交到阿努蓬手上的人只有老板,杜先生并不在其中。”
“所以说,杜归现在可能和裴云旗在一起。”余耿耿恍然。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我住在裴云旗家里的几天,明明没有看到——”
话说到一半,余耿耿紧急刹车,偷偷瞥了一眼余淮之。
靠,一时嘴快,之前都瞒得很好的。
余淮之不会又要生气了吧。
余耿耿心说,要是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皮带捆他的手,他就跟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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