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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不忘这三艘战船,一路向北追寻宗设等人踪迹,就这样在海上一直到了九月初,此时也正是嘉靖二年。
这时船行到了一个叫苏山岛的地方,杜不忘几人赶紧下船歇息。
发现这岛上住了不少渔民,便敲门来到一渔民家中。
这时一妇人赶紧过来开门,一见是一个将军带着俩女子,便问着:
“不知将军所来为何事呢”?
杜不忘回着:
“我们此来是想询问一下,附近渔民有没见过一群扶桑人经过这里”。
妇人想了想回着:
“好像有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杜不忘一听有宗设消息了,赶紧再询问:
“大婶,您好好想想看看,这群扶桑人,在我们大明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我们都在海上追寻他快一个月了,也没消息”!
妇人便回着:
“没想到这些扶桑人真坏,我想起来,前日是有几个扶桑人来过我家,问扶桑国怎么走,我哪知道呢,便让他问下家去了”!
然后指着隔壁一家,说道:
“你去问那家吧,我看那些扶桑人,在他家呆了不少时间”!
杜不忘与席思琪还有白仙姑赶紧来另一家敲门,敲了半天,终于有个青年男子,出来开门了。
杜不忘一看,好是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一样。
这青年男子,看了看杜不忘,想了想,突然直接拉着杜不忘胳膊,满脸兴奋说道:
“您可是那日在杭州就过我的恩人吗”?
杜不忘这时想起来了,原来他就是三年前在杭州西湖中被宗设打过的王直!
便回着:
“没想到三年,我们居然在这里又见面了”!
王直便赶紧邀请杜不忘三人进屋坐下。
然后杜不忘便介绍了下自己与一旁俩女子。
王直便问着:
“不知恩人与俩姑娘来此为何呢”?
杜不忘回着:
“我们正是皇上任命来抓捕扶桑使者宗设的”!
王直笑着说道:
“杜公子不用着急,前日那宗设来我家,询问回扶桑方向,我自是认得他,他却不识我,我便故意指着他们往朝鲜国方向去了,让他们多绕路以报我昔日之愤”!
杜不忘便拍拍王直肩膀说着:
“王兄可以啊,让他们跑朝鲜国,朝鲜国乃我大明属国,肯定也收到我大明通缉信了,定然不会放过他的,我要赶紧去追他了,以防万一”!
这时王直说着:
“我也想去抓捕这贼,以泄我心头之愤,杜公子可否带上我,刚好我也闲赋在此”!
杜不忘回着:
“王兄,我们是替朝廷办事啊,若你跟着恐也不便,况且这海上风险大,跟着我们恐有性命之忧呢”!
王直回着:
“这个不用杜公子担心呢,这里附近一直到朝鲜和扶桑国附近海域,我虽是内地人,但从小随父在这打鱼好多年了,经常出海,自是熟悉,我还可以给你们带路呢”!
杜不忘见王直熟路,想了想,毕竟众将士官兵对这大海也不甚熟悉,追寻宗设实在费劲,便说着:
“好吧,王兄若真能帮我们抓捕宗设,我定帮你去上书朝廷记头功”!
过了一会,便等着王直收拾行李,准备回到船上。
这时突然见到附近渔民,一阵敲锣打鼓起来。
一旁闷了很久的白仙姑便拉着席思琪去那边围观了。
杜不忘便问王直:
“王兄,今日这小岛怎会如此热闹呢”?
王直笑着回着:
“杜将军您是不是忘了,今日乃是重阳节呢”!
杜不忘自是一愣,这段时间,整日在海上漂泊,倒差点忘了时间了。
便问着:
“那些敲锣打鼓的可有什么活动吗”?
王直回着:
“这些渔民们,常年在海中漂泊,重阳节也没回家,只能聚在这里,唱歌跳舞,然后爬山了”!
杜不忘一听爬山,便指着身前不远处百米来高小山说着:
“可是爬那座山吗”?
王直说着:
“正是啊,若杜将军感兴趣的话,我就放好行李带你去看看吧”!
杜不忘说着:
“好,反正那王直往朝鲜去了,他也跑不掉,我们不急,我等会把将士也叫来一起休息一番吧”!
不一会,杜不忘与王直带着一群将士也围了过来。
只见山脚空地之上,一大汉吹着号角,几个妇人敲着锣鼓,不停表演者民间乐舞。
待号角吹停后,便有、一小孩,上前吹起了一曲渔夫曲:
白云相逐度前锋
萝壁猿啼翠几重
……
惹得杜不忘好像真的身处其境一样。
杜不忘听到这,想起来,这不正是元代诗人周巽的《渔歌子》吗?没想到这小孩居然能吹得如此动人。
这时一旁王直见杜不忘如此陶醉,便说着:
“听说杜将军还是探花郎呢,肯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不如也前去用笛声吹奏一曲如何”!
这时一旁席思琪听到了王直之言,也跑过来,对杜不忘说着:
“不忘,你也上去演奏一曲嘛,我想给你伴舞”!
这时王直已跑到场中,沟通了下,表演众人就停了下来,然后站在一边,看着杜不忘这里。
杜不忘见场中人都看着自己这里,也不好推脱,只得大声说了句:
“我曲艺也是一般,我可与席思琪姑娘给大家表演一番,望大家莫见笑”!
然后便走到场中,接过小孩手中笛子,对着众人说着:
“献丑了,大家”!
便随意吹起了一曲,自己所想壮士出征曲来:
出征出征出征
冲锋冲锋冲锋
将士在前方主将在后面
杀敌杀了够万千
却自损了那八百
残身病体归老家
才知父母皆已老啊
可怜军功赫赫已
老来孤寡度残身啊
若问何家闺女过啊
莫道隔壁少年郎了
…...
正在杜不忘吹奏时分,穿着长裙握着剑的席思琪也来到了场上。
只见席思琪直接拿着剑开始作打斗状,后面又舞着剑作胜利状态,慢慢放下剑,跳起庆祝舞蹈,后面又看着杜不忘作嬉笑状态,最后低着头在地上哭了起来!
待这一曲吹下来,再配合上席思琪的舞蹈。
居然惹得众将士都流下了眼泪。
一旁渔民,也都纷纷喝彩起来。
这时王直也走上场中说着:
“杜将军吹奏的曲目可真是感人万分啊”!
然后又说着:
“没想到席小姐居然也能如此巧妙配合出杜将军之曲,你们之前可是有练过的吗”?
这时席思琪过来说道:
“没有啊,或许我们有默契吧,我也是第一次听他吹这曲,不知不觉就随他进入了状态”!
杜不忘这时也对席思琪说着:
“思琪,看来我们真是有默契啊”!
这时场边不少人喊着:
“成亲,成亲,成亲”!
一下子惊到杜不忘与席思琪了。
王直说着:
“杜公子、席小姐,你们看场中众人都让你们成亲了,要不我们大家就此替你们举办一场婚礼如何”?
杜不忘这时想起来了,之前不是也有订好重阳节娶席思琪吗,只是自己一时因为只想着为大明效力而忽略了此时。
只见这时,旁边军士也开始叫起来:
“杜将军,成亲,成亲,成亲”!
杜不忘便说了句:
“我们还有大事要办,怎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耽误呢”!
这时王直说着:
“竟然大家都如此赞同你们俩人今日完婚,反正你都是出征在外,何必计较那么多呢,大不了完婚后,明天与将士们再出发也可以啊”!
这时场边人呼叫声更大了起来!
杜不忘便偷偷看了看一旁席思琪,也甚是脸红,便走过来,拉住席思琪手说着:
“思琪,我们如今出海在外,居无定所,你今日可愿意嫁我”?
席思琪点了点头,说着:
“你还不懂我对你的爱吗,我们一起经历过多少了,我今日愿意嫁给你”!
这时渔民与士兵们,便纷纷喝彩起来。
然后众人便开始准备了简单的礼堂布置,自然是在王直屋中了。
不一会杜不忘与席思琪便简单装扮整理了下,来到王直屋中!
这时香案什么都已布置好了。
俩人各上完一柱香后,便开始拜天地,杜不忘还是第一次拜堂,自然兴奋不已,偷偷看看席思琪脸上,也尽是幸福的笑容!
俩人拜完堂后,这时门外渔民们早已搭好篝火,上面烤满了各种鱼、虾、蟹的那些。
这时船上,白仙姑躲在房间哭了起来,大声骂着:
“该死的杜不忘,别以为我从来不说什么,表面也故意装的不在乎,就不拿我当回事了,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岛上篝火旁,王直突然问着杜不忘:
“怎么不见白姑娘了”?
杜不忘回着:
“不知道她呢,她应该去哪玩了吧,不用理她的”!
然后众人便开始拿酒过来给新郎杜不忘与新娘席思琪喝。
当敬完众人一杯后,王直说着:
“今日重阳节,不如,我们一同陪杜将军和杜夫人一起登高庆祝一番如何”?
众人自然纷纷喝好,渔民这时直接跑过来把新娘抬起往山上方向而去,然后士兵们便簇拥着杜不忘追了上去。
数百人一同上山,好是热闹。
不一会就到了山顶,来到一断崖边,抬着席思琪的渔民便对着杜不忘说着:
“我们那曾有一习俗,新娘若跳入这断崖,新郎能与她同死,就证明,新郎可以为了新娘不顾一切,而真心的爱他了”!
然后把席思琪放下来,拉到悬崖边,说着:
“不知道杜将军会不会为了新娘殉情呢”!
杜不忘见渔民们把席思琪推到悬崖边,瞬间吓了一跳,说着:
“你们这是为何,可别伤了我妻子,我跳可以,别让我妻子跳好吗”?
这时一群渔民,直接把席思琪推下来悬崖,然后说着:
“杜将军,您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