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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封湘见为你的副将,陪你一起出征,如何?”
谭木立马反驳说
“不行!”
谭立眼睛冷冽下来,盯着他,语气低沉
“为何不可?她现在不过是一介奴婢,我封她为副将是在给她加官,她应该感谢我!为何不可?”
谭木为刚刚自己的失控有点后悔,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绝对不允许他感情用事的,况且是对一个奴隶。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的跟谭立说
“因为孩儿觉得,带一名女将在身边是在有所不妥,况且,孩儿也是怕众将士不会对一个女子心服口服,这样,不是有乱军心吗?所以还是让孩儿一人前去便可,虽然孩儿武力并不高强,但这几年还是读了些兵书,对于用兵之法还是略懂一二的!”
谭立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像是不想要放过他眼里的一丝情绪波动,看到他平静的双眸,他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自己当年把她送去习武离开他的身边,是觉得当时谭木太小应该只是图一时的新鲜感,若她离开了他,新鲜感消失了,自然就无事了。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决定似乎是正确的。
“这个你放心,当日湘见从天牢里走出来的时候,众将士就已经对她的意志佩服不已了。一直要求我带湘见让他们一睹芳容,看看是何神奇女子能如此厉害。”
“所以,你若是当心军心不稳,那便是多余考虑。况且,湘见她意志坚强,封她为副将,说不定真的能击退敌军,还我太平呢!”
谭木心里大喊不妙,看来父亲他是真的想让湘见去前线征战了,
“可是父亲……”
“奴婢愿意!”
一道清脆玲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谭木一惊,看向门口。湘见对上他担心的眼神,朝他笑了笑,往他走来。谭立眯着眼睛看着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湘见走到谭木身边站定,谭木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答应下来?你知不知道……”
“奴婢知道!所以才要答应!”
湘见淡淡的说,一双眸子流光溢彩。谭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谭立走到湘见眼前,
“湘见,你当真愿意上前线征战?你可知道上前线是很有可能一去不返的?”
湘见抬起头,眼神坚定的对他说
“奴婢知道!可正因为奴婢知道,所以才愿意接受老爷的提拔!如今叛军在即,奴婢与将军学习三年之久,如若不尽自己的本事去拯救国家,拯救皇城,岂不是浪费三年将军您的悉心教导?奴婢不敢辜负将军教导!所以奴婢请战!”
谭立摸着胡子,笑笑,
“好!果然是我看中的人!你与平常女子不同,本将甚是欣赏。既然你如此为国着想,本将便许你一个承诺。如果你们能击退叛军,平安归来,本将就应你一个请求,不论是何请求,本将都一律答应!”
湘见听到,眼睛闪了闪,对他说
“如果我们击退叛军平安归来,将军真的什么请求都能答应湘见?”
“是!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食言!”
湘见跪在地上,重重的嗑了一个头,
“奴婢定当万死不辞!”
谭木站在一旁,心里又迷惑又担心,更多的是不安。战场之上,流箭纷飞,兵戎相见,到时候就算想要护着她的周全,怕也是很难。她虽然武功不弱,但终究只是个女子。军营之地怎是她能待的地方?
……
自从出了书房,谭木就没有开口对她说过一句话,拉着她的手走到府内的院子里。停下脚步,转身定定的看着她,依旧是一言不发。但她可以看到他眼睛里的担心和生气。她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地说
“怎么?因为我妄自答应下来这件事,所以你生气了?”
谭木侧过头依旧不理她,她笑了笑,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又把自己的脸凑到他眼前,
“公子?公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恩?我去了又不一定会死,说不定我运气好活了下来,还把叛军赶跑了,我不是赚了吗?”
谭木幽怨不满的看着她一眼,淡淡的开口,但语气里都是对她的担心,
“你以为战场是过家家啊?你以为你那么幸运的啊?你说你,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冲动,今日怎么就糊糊涂涂的答应父亲去做什么副将!你到底知不知道,所谓副将就是要和主将一起冲在战场最前面的人!”
湘见笑了笑,眉眼弯弯,
“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傻!”
谭木看着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出来,
“你就是傻!我都说了,你是要和我一起冲在战场最前面的!那么就是说,你身为副将,在战场上死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你到底明不明白?”
湘见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收起脸上的笑容,只是轻轻的说
“我知道!”
谭立看到她这样,一下就泄了气,怎么感觉他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还在这里笑得这么开心。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每天想的是什么。
“既然你都知道,你还笑得出来?你说说你脑袋里每天想的是什么?”
湘见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自己。
“当然是公子你啊!奴婢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公子你啊!”
谭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脸颊两边也泛起淡淡红晕。湘见看到他的反应笑得更加开心了。
“公子肯定觉得我答应将军做你的副将是一件很傻的事情吧?”
谭木就这样看着她,没有说话,意思就是默认了。
“其实,你以为我不答应将军就真的不会让我去了吗?你是将军的儿子,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将军的性格!一旦他认定的事情,你以为单凭你的几句话就能让他改变心意吗?”
谭木眼神黯淡了一下,自己当然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格。可是,要她去送死?他还是很难做到。湘见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伸手抚平了他微微皱起的眉,
“公子不必担心。我既然敢答应下来,必然不会让自己白白的去送死,我又不傻!你想啊,我们要是侥幸真的回来了,将军说了会答应我们一个请求,到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谭木握住她的手,
“这当然最好,可是战场之上,谁能料想到谁输谁赢?我们又有多大的赢的几率呢?一个不小心,你我你我都会死于战场之上!”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去啊!你都说了,上了战场,生死未卜,你都不一定能回来,那么,我就当然要陪在你身边啊。我不是早就说了要一直保护公子你的吗?”
谭木看着湘见一闪一闪的眼睛,笑了。一把把她拥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真的是个傻瓜啊!”
湘见傻傻的笑了。
月光之下,眼前人是心上人,即便风云变幻,注定要以悲惨收尾,却终究会带着一往深情,踏过黄昏奈何桥,喝过人情孟婆汤,转折千年,与你来世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