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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家老大]
如果以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文慧够隐忍,够权衡,够大度,那么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将是接近崩溃,爆发,末日。
柯雨冉回房间后没过多久就出去了,行头大改,从青春靓丽个性张扬的女生,换成了妖艳泼辣感官爆表的DJ公主,像是去参加邪恶版万圣节Paty,只差把身上的吊带和网袜换成伏地魔的外袍。金色的唇彩,紫色扇形眼影,松散的马尾,黑色的桃心绑带袖套,黑色的过膝高跟皮靴,肚脐处‘KYR’字母纹身露着上半部分……
文慧在三楼窗户处看见她走上一辆保时捷,呼啸而去。
许久,陈酿忧伤的情绪化为苍白的月光飘满世界,她才慢慢的爬上自己的床。
疼痛感没有那么撕心裂肺,脚趾明显感觉肿胀了起来,小腿因为长时间站在窗边吃力而阵阵钝痛,除此之外,后背,肩膀,手臂,腰部,因为这些天的过度劳累和没有充足的睡眠而酸痛,眼睛干涩欲睡欲累。
脖劲上金色的花旗锁钥匙攥在手心,被暖的热热的,仿佛给予了力量。
书桌木柜因为长时间不用而散发难闻的潮气,客厅内有人走动,估计是阿妈还没有休息,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外面世界寂静的有点像小时候老家的村落。黑暗冲蚀着各个角落,夜色被月光分割成墨与银,互相交织交错。
许久,身体的劳累战胜了心神的不宁,开始陷入浅睡。意识开始封闭,思维沉浸。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永恒的消亡。
远处,跑车的油门声渐渐接近,而后猛然一声刹车音,摔车门的声音。
‘汪汪,汪汪’邱仔发奋的叫着。
院落大门碰撞的声音,一楼客厅大门撞开的声音,硕大的客厅传出匆忙的高跟鞋音,接着就是自己卧室的门在一声猛然撞击后,打开。
文慧被这一声剧烈的碰撞声惊醒,穿着睡衣就坐了起来。
灯被打开,眼睛还没有适应突然的亮光而模糊着,那个身影上来,猛然朝着自己的脸上来了一个耳光,美甲落在自己的嘴边画出了一道血槽。
‘你给我滚,我草尼玛,滚,,,’
文慧被这一记巴掌拍醒了,捂着自己的脸看着眼前那位。除了声音依稀可以分辨出来,外表陌生。
‘小冉,干什么’
柯雨冉抓着文慧一直手臂往下逮,文慧被这么大的力气给拽下床,落地是那么崔不及防,身体因为失去重心而跌坐,带着伤的小腿和脚部又一次碰撞而生生发痛。
‘啊’
‘滚,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
雨冉怒指文慧,文慧终于努力站了起来,脸上被雨冉抓破而滴落了一滴血。也不顾着找鞋子,就那么光着脚。
‘从哪来回哪去,带着你那弟弟,现在就滚’
说着抓起文慧床上的被子就往门外扔去,放在门边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被她往外踢去,行李箱因为文慧拿了几间衣服而没有上锁,现在被她一踢翻散落了一地衣服。
‘小冉,干什么,这是’
阿妈匆忙赶到,却错过了刚才打人那一幕。看着小冉还在不断的往门外扔着衣服踢着箱子。
‘这是为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说’
‘别拦我,走开’
小冉怒喝阿妈,阿妈被吓到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说着小冉朝着里面走去,因为她看到那个箱子,那个箱子自己一度没有撬开,现在看到它安然的放在那里,生气的火焰又一次攀爬到顶峰。
她穿着高跟鞋的一脚朝着那个箱子踢去,箱子被它踢得滑了很远,最后碰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她又朝着那个箱子走去,文慧伸手一把捞住她,抓紧她的手腕。
‘你够了’,赫然对她说道,脚部阵阵刺痛阻碍不了她的行动。她忍够了。
文慧的手碗被撑开,小冉没有继续朝着箱子走去,而是因为听到文慧居然在怒斥自己镇住了脚步,她绷紧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文慧。
‘今天是第二次,不想让我们留在这里,我们走就是了,用得着这样吗?’
文慧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
‘我的东西我会自己收拾,不劳烦你,我马上就走’
阿妈已经不知何时拿起了手机在门外打着,他拨向柯天奎,电话无法接通,她又开始拨向元雨晴,可是她的电话又关机。
文慧弯腰开始收拾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杂物。
‘呵,口气还不小了’
小冉又瞅了下那个箱子,仿佛那个箱子里面就是装有要让文慧必须离开的法宝。
‘别想着拖延时间,我爸会阻拦你们’
‘今天你不走,我还会来第三次,第四次,我会把你们抬也要抬出去,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无锡,才是你们的家’
阿妈电话依旧没有打通,着急的看着文慧,来回走动着。
‘文慧,别理他,她心情不好,过了这阵子就好了,我在给元姨打电话’
文慧依旧沉默不言,继续收拾这东西,动作奇快无比。
‘你还以为我家是福利院,收容所,红十字,真是癞□□爱上白天鹅,你们也不照照镜子在来,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对了,这次别在忘记什么东西了,再来拿是不可能了’
文慧看了一下小冉踩在一件自己衣服上的脚,完全没有挪开的意思,她把其他东西全部装完,锁上行李箱,又一手抱住木箱子看了下床上没有自己东西后,光着脚往外走去。
‘文慧,唉’
‘阿妈,你敢拉她,让她走’
文慧从阿妈身旁走过,完全没有停顿。
阿妈想去拉文慧,被小冉制止住。阿妈和小冉都出来屋子看着文慧朝着邵君那房间走去。
原本刚刚呆了不足三个小时的屋子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除了地上那一件被小冉踩住,没有拾起的衣服。
‘哎呀,这!’
阿妈跑了过去,小冉走到邵君房间门外看着文慧在房间内给那小家伙穿着衣服。
邵君被外面的声音吓得不敢哭泣,他早就醒了,只是躲在床角,不敢出去,他在等待着姐姐。
‘哼哼,姐姐,哼哼哼’
邵君看见姐姐进来,看见姐姐右脸嘴边那一道留着血的血槽,小小的心灵竟然懂得姐姐挨打了,于是终于忍不住哭泣。
‘姐姐’
‘不哭,坚强点’
穿好衣服,给邵君找见鞋子,然后自己去收拾放在角落的行李。
邵君边哭边自己穿好鞋子,文慧没有顾着给他系鞋带,因为自己好不容易把塞得满满的背包给背上肩膀,而后又抱起箱子,拉上自己的行李,往门外走去,邵君忙不迭的跟上,两人要多狼狈有多可怜。
‘姐姐’,‘走快点’
‘哼哼……’
‘文慧’
‘奶奶’
阿妈追了过去。
‘你敢’
小冉在后面大声斥责。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一个赤脚缠着纱布,一个鞋子拖着鞋带,一个扛着大小背包和箱子,一个在后面边哭边不停的追赶。就在两人即将走到门口准备开启客厅大门的时候。
一辆白色的宝马疾驰开来,一猛子开到院落当中,刹车音响彻整个院落。
‘汪汪’‘汪汪’
车灯没顾上息,车门打开,里面快速下来一位年轻的男士。
高高个子,偏长的头发,俊朗刚毅的外表,一身裁剪合身的西服。
‘等下’
他快速跑到客厅大门口,拦住即将迈腿出来的文慧。
‘她误会你了,你听我解释’
他把文慧拉进客厅的大门,拦住了文慧的去路。
小冉和阿妈见状立马过来。
‘哥你干嘛,你怎么过来了’
‘小冉,你干嘛呢,你不了解情况怎么可以这样呢’
小冉看见是他表哥柯雨林,他怎么这时候赶了过来,谁给他说的。
柯雨林有些恼怒的看着小冉,一手依旧拦着文慧他们。
‘我是柯雨林,小冉的大表哥,你别听我妹妹的话,她不了解情况误会你了,你先听我说’
柯雨林抓着文慧的手腕,对着脸上挂彩的文慧说着。文慧挣了一下手腕,发现他抓的很紧。
‘你说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别不识身份’
‘小冉’
柯雨林大声说道。
‘要不是她来,我爸妈会吵架,要不是她来,我家里好好的,怎么就乱套了’,‘本来好好的一家都是因为她,她就是个灾星,到哪里那里晦气’,‘走啊,还不走!’
文慧用力一甩胳膊,终于挣脱柯雨林的手臂,朝着大门走去,脚步微微踉跄,邵君紧紧的跟着,生怕自己被身后一群坏人拉跑。
‘文慧’‘哎呀’
阿妈焦急的喊着,并朝着文慧他们追去。
‘你住嘴’
柯雨林狠狠的看了小冉一下,自己也朝着文慧他们追去。
‘你替谁说话呢’
小冉狠狠的回击,自己一人站在那里等着这场自己即将要胜利的时刻。
突然,院落内又是一声响亮的刹车声,依旧是一辆白色的宝马。
下来一位年纪和小冉差不多大的男生,脸上表情更是着急,冲忙的冲向已经迈出客厅大门的文慧他们。
‘等会,等会’,‘嫂子,我是雨果,你等会,我爸马上到’
伸手拦向文慧,文慧依旧没有减速的样子,抱着箱子往一边躲去。
‘汪汪……’邱仔脖劲带着绳索,震动着锁链快要断裂。
‘等会,他给你解释’
柯雨果边拦文慧边做解释,一副准备拖延到死的架势。
阿妈柯雨林,后面听到刹车音的小冉都冲了出来,全部跑到院落内。
‘柯雨果,谁让你过来了’,小冉厉声说道。
‘你敢阻拦他们,我跟你没玩’,又加了一句。
此时,柯雨林过来给柯雨果使了个眼色,柯雨果马上领会他的意思,他抓着文慧左手拉着的行李箱,一手拦着文慧的去路。
邵君仅仅的抱着文慧的大腿,不带哭泣也不敢看这些人一眼。
柯雨林也上去挡在文慧身侧,此时文慧被这两个人围堵,一点空隙不留,无奈只好停下脚步。
‘等会好吗?我怕跟你解释不清,等我爸来了听他解释,到时候你在做决定也不迟,他会告诉你事情,’
‘是啊,小冉说了几句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性子不好,你不要跟她赌气’
‘不要听她一面之词就放弃掉这一切’,‘是不是’
‘对啊’
柯雨林柯雨果兄弟两个一人一句好不停息配合默契的说着。
‘哥,你要是再阻拦她,你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妹妹,我永远也不会有你这样的哥哥’,‘这房子,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都是因为她!’,‘本来爸妈好好打的,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吵架,不使她还会是谁,她一来,我们全家都过不安生,今天她必须走!’
小冉站在客厅门口对着文慧得背影,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干什么’
后面,柯雨斌拄着拐杖,披着大袄,不知什么时候尽然站到了客厅中间。
‘咳咳,咳咳’‘汪汪,吱吱,’
‘……’
脸色更加难看,大袄因为剧烈咳嗽而掉落,他有点支撑不住自己,拄着拐杖的手连带着拐杖颤抖着,似乎即刻就要倒下。
刚才一阵又一阵巨大的吵架声和汽车刹车音,让有点耳聋的柯雨斌都听到了,他自己也不顾着穿上衣服,就套了个外套拄着个拐杖就出来了。
当他看到这么一群人,还有在人群之间的文慧时,他用尽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喊出了‘干什么’三个字,然后剧烈的咳嗽。
‘哎呦喂,小斌!’
‘哥’
阿妈慌不择乱的跑了过去,接着是雨林。
‘哥’
院落内的雨果看到后想要过去,但是又看到自己所拦的文慧止住脚步。
‘起来’
文慧对着柯雨果大声说道。
‘不,等下嫂子’
文慧用劲挣脱了被柯雨果拉着的箱子,朝着院落别墅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