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Part 6

赵程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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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呈祥早晨打开手机,看见林旭东给他发的一条短信,发信时间是晚上三点,他让自己过去一趟,说有重要事情要对他说。

    ‘干哈?’

    推门第一句话,不到八点,那小子就来了。

    ‘隐藏的够深啊’

    林旭东看见呈祥,快到八点,林旭东也不可能睡着,一会护士马上就来巡房,主治医生还要来检查恢复情况,自己已经养成了七点半醒来的好习惯,比起闹铃还要来的管用。

    ‘贱人’‘就是矫情,’

    ‘谁是贱人’

    ‘这房间除了我,还有谁’

    然后林旭东脑袋一歪,看向隔壁床上的那位,他吗,哦,看着不像,其实他是

    呈祥为林旭东摇起床头,让他坐起来。

    ‘有什么事,需要朕操办的’

    ‘谢谢你,’

    呈祥突然目光转正,看向林旭东,那小子,神经病不?

    ‘什么’

    ‘安玲和李诗兰的事情,你还装。’

    林旭东看也不看呈祥,反倒是自己看着手背。今天是否可以换掉滞留针,因为已经在右手挂了一个礼拜点滴了。

    ‘你知道了’

    ‘嗯’

    ‘谁说的,安玲’

    ‘你觉的呢,’

    林旭东终于看向他,呈祥反倒是把目光撇远,他们两个,谁也不想直视谁。

    ‘什么时候?’

    ‘昨天’

    ‘不会是半夜’

    ‘嗯’

    ‘你们’

    ‘电话’

    ‘……’

    两人终于互相看着对方,呈祥拿起床边红色小盆里面安玲洗过的水果,没有削皮,自顾自咬了一口,边咬,边做思索状。

    ‘安玲这姑娘要对你发起攻势了,’

    ‘……’

    ‘先从李诗兰开始,’

    ‘我就纳闷,你个骚包怎么那么多女人喜欢’

    程祥自顾自说着,还不忘咬一口。

    ‘你准备收纳她?’

    ‘这种事,不要开玩笑好吗?’

    林旭东拿起手机开着相机,前镜头照着自己,头发很长了,已经压着眼睛了。呈祥又咬了一大口,而后把还剩一半的苹果仍到床边垃圾桶内。

    ‘别浪费,你个山炮’

    ‘浪费怎么了,反正又有人买’

    ‘那头版出来了没有?’

    ‘快了,还剩点东西,排版已经完成,标题一直犹豫着,还有就是报刊名字’‘唉你怎么不关心我们累不累啊,你活活一个置身事外啊你知道不’

    ‘嗯,’

    ‘……还有一件事’

    ‘什么’

    ‘报刊的名字’‘你说个名字,毕竟这报刊你才是开山大斧,你那碰撞后的大脑也该转转了吧’

    呈祥抿着嘴巴,斜着眼睛。林旭东听完嘴角一咧。

    ‘叫什么’

    看见林旭东笑完憋住,像是真的想到了什么。

    ‘’

    ‘为她’林旭东害怕呈祥听不明白,解释到。

    ‘’?这名字那里像是英语报刊,简直像是格林童话啊!’

    ‘我说你能不能考虑实际点的,为她,不过听着倒是有点意思,你’‘你不会是因为她吧’

    林旭东□□突然暗淡,呈祥看到后明白,感情这小子还是没有忘掉,还是没有真正的走出来。

    ‘不是已经再见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有意思吗,为她,你让其他人怎么想,先说安玲’

    而后突然看见,林旭东不屑的神情。

    ‘我就说了两个字,你叨叨了半天,’‘采纳不采纳,随便’

    ‘容朕三思’

    ‘嗯,我才是’

    ‘你个太监’

    ‘你妹的’

    ‘山炮,井冈山山炮,还是自己炸自己的那种’

    ‘……’

    两人开了一会玩笑,而后林旭东接着说。

    ‘其实,我觉的“为她”挺好的,大部分英语不好的,是男生,而“为她”的出现,就像是给那些英语勉强的男生注入了能量,给学好英语添加了无形的动力,是为了她才学习。’

    当然还有林旭东自己没有说出来的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祭奠自己曾经美好的爱情,原本创作报刊的初衷,大部分原因是挣钱,而挣钱,最大部分原因不是别的,是“为她”。

    ‘有几分道理,可以在报刊板块内容上加点料,把感情故事加进去怎么样?’

    ‘还可以把荤段子加进去!’

    ‘还可以插点美图!’

    ‘可以买报刊送光碟!’

    ‘呵呵……’

    两人笑个不停,浑然不知,门已经打开,安玲已经走到了旁边。

    林旭东转眼之间,看见眼前多了一人,率先止住了嘴巴,呈祥还在那里。

    ‘继续啊,还可以把小泽玛莉亚的’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饿,你来了’

    ‘早上好,你也在呢’

    安玲给呈祥打过招呼,然后看着林旭东,像是在他眼睛里面找些东西。

    ‘今天早上没事,这不,看看我们的大>‘嗯,是挺大的’

    安玲依旧看着他,目不转睛,也不顾上坐,手上提了一个大包,拉链拉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哎,你坐啊’

    ‘嗯,没事,医生还没有过来吗?’

    ‘没有吧?’

    ‘还没’

    林旭东终于在她来后说了第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嗯,快了吧?’

    ‘嗯’

    呈祥发觉了什么,自己的话语已经不能正常的和这两位交流了,自己完全就是多余的,就像是钨丝灯泡内脱钩摇晃的钨丝,看着遭恨啊。

    ‘哎,我忘了,你们聊,我上午还有约,你们聊,我先过去了啊’

    ‘哎’‘嗯’

    林旭东哎道,但是呈祥没有留步,只是在耳边做了个电话手势。

    安玲把他送到门口,然后把病房门关上,自己走了过来。

    ‘怎么不说话?’

    还是安玲开口。

    ‘……没有啊’林旭东回道。

    ‘生气了’

    安玲说着话时候,小心的看着林旭东的眼睛。

    ‘没有啊,很好’

    ‘嗯’

    她想看着林旭东是否因为昨夜自己打扰而气色不好,眼睛里是否有血丝,但是林旭东一直是稍低着头,眼睛并没有对视自己。

    ‘你和呈祥说什么了’

    ‘说周报的事情,还有侃大山,聊男孩子的话题’

    ‘嗯,有没有,聊李诗兰’

    ‘聊她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那你昨夜睡好没,那么晚了’

    ‘没’

    说着,林旭东头又歪了,而且,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医生进来了,看了下插在床头的病人卡。

    ‘27号病人,林旭东,今天感觉怎么样?’

    ‘哦’,林旭东赶紧正坐,精气神一下子恢复到绝佳。

    ‘很好,非常好,好的不得了’

    ‘呵呵’,安玲看见他装的样子,笑着。

    ‘快半月了到月底检查一次,腿这里不疼吧’

    ‘不疼’

    ‘注意不要受力,多喝水,今天开始减药,’‘这位是你?’

    ‘同学’‘朋友’

    ‘同学加朋友’

    两人异口却不同声。

    ‘嗯,照顾的不错,恢复的很好’

    ‘……’

    医生走后,安玲把林旭东的腿盖好,然后进去洗手间打了水,泡了毛巾,给林旭东接了杯开水。

    ‘饿了吧’

    ‘……’

    ‘洗完脸吃’

    林旭东感觉到一丝不适,安玲,终究不可以和自己一直这样下去了,要不然,自己拿什么给她。

    ‘我自己来’

    说着林旭东从安玲手里拿走毛巾,双手按住在脸上认真的擦着,接着反过来那一面又擦了一遍。

    安玲接过毛巾,用肥皂洗了一遍,然后换了水。

    ‘手’

    ‘我自己来’

    林旭东看了安玲一眼,然后慢动作接过毛巾,擦手。安林看着他擦完,拿走毛巾和水盆。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

    终于林旭东说出了一句话,因为安玲的眼睛眼角红通。

    ‘你是在关心我吗?’

    ‘……那么晚了,瞌睡了还不接着睡’

    ‘……’安玲没有说话,而是从柜子内拿出阿姨留下的饭盒,然后走了出去。

    ‘……’

    有大概半个小时,护士长带着护士门进来,为林旭东换了被罩和床单,枕套,这让林旭东高兴的不得了,因为,不需要安玲帮忙。

    护士门走后不久,安林进来,拿着打满饭盒的早餐还有一带着水果。

    ‘谢谢’

    林旭东看着她,却发现安玲一直没有看自己。

    ‘你的呢?你不吃’

    ‘不饿’

    ‘……’

    等到林旭东快要吃完。

    ‘我不是不接着睡,我是根本就没有睡’

    林旭东喝到一半噎在喉部,傻傻的看着她。

    ‘我一晚都没睡’

    ‘你干什么,你,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你马上回去’

    林旭东找手机,发现,安玲已经拿住。

    ‘你知道为什么吗?其实我是憋不住了才给你打的,我一直在看你Q空间,从你二零零七年七月申请Q号到昨天,我全部看完了,不仅如此,微信朋友圈,腾讯微博,博客,甚至还百度你们的中学,我全部看完了’

    一口气终于全部说完,而后正眼看着他。

    ‘……’

    林旭东已经几乎无法言语。

    ‘……’

    ‘我一直从八点看到凌晨两点,打完电话,我继续看,一直到早上六点半,然后起床,过来’

    ‘我把你之前发表的所有心情,一字不落的全部看完,你空间没有上锁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浏览,你的留言板块上每个人的留言’

    ‘安玲’

    ‘我想要把你之前的一切都了解清楚,我想更好的让你接触我,我想要你真正的认识我,安玲’

    最后两个字,自己的名字,她大声的叫喊了出来,接着眼泪掉了下来,可以清楚的看见,眼眶和眼睛边缘因为熬夜变红,她终于忍不住的哭泣。

    ‘你知道吗,你还以为我做梦呢是不,你只是以为我在单纯的想念你是不,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想到’

    一句接着一句,眼泪一滴接着一滴。

    ‘我知道你最喜欢的歌曲,最喜欢的运动,最喜欢的电子游戏,我知道你初学时的好朋友名字还有高中时候最讨厌老师的名字,我知道你去过虎门实习,一人跑去天水散心,去过……’

    ‘安玲,先不说了,好不?’

    ‘不,我还没说完,我把你喜欢的东西都记录在了本上,你看过的书我也都存了书签,我知道你除了炸酱面最喜欢吃什么,你曾经戴过眼睛是因为你的右眼受伤,你小时候梦想当天文学家,你生日还有你曾经暗恋的那个……’

    ‘安玲’

    林旭东忍不住大声喝道,阻断了她的话语。看到她坐在自己身侧,颤抖并哭泣。

    男人最最受不了的事,有一件,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但是,作为心爱自己的女人因为自己伤心,林旭东也受不了。

    左手拿着饭盒还没有放下去,右手伸向她的脑袋,如果可以让她停止哭泣。

    安玲终于忍受不了,伸手往林旭东身上抱去,双手环住林旭东的肩膀,把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上半身依偎在林旭东身体一侧。

    林旭东右手还没有完全放下,左手依然拿着饭盒,眼睛看着安玲的侧脸,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渐渐地他的手放了下去,眼神也变得柔弱。

    ‘医生来了’

    ‘不’

    林旭东轻轻叫唤,因为看见隔壁床上的病人已经进来,想必,护士应该过来输液了。但是安玲耍脾气的抱着自己不放,还有点想要在那补觉的意思。

    ‘真的,马上就来了,这样看着不好’

    ‘不’

    ‘安玲,’

    ‘林旭东,来,哎,你身边这位是身体不舒服吗’,过来一位胖胖的护士看见林旭东身边趴着一位女生,说道。

    ‘哦,她是我妹妹,她……啊’

    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自己腋窝下面被她狠狠的掐了一下,那个疼啊。

    ‘……’

    护士看着他们,终于明白过来,没有接话,反而有点不自在了,挂上了点滴,然后往滞留针上一插,转手闪人。

    ‘走了’,肩膀传来弱弱的声音。

    ‘走了’,‘还不快起来,你准备过冬啊’

    ‘嗯,是啊,反正我昨天没有睡,正好这里又暖和,将就着用吧。’安玲说着作势摆了一下身子看起来更舒服一些。

    ‘起来,一会又来了’

    林旭东把她脑袋往边上推去,这,不推,她还真不起了。

    ‘嗯,我困’

    安玲脸蛋红红的,夹杂着睡意。林旭东近处看着,真有点兽心控制不住。安玲半眯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慢慢地往林旭东身上倒去。

    ‘哎’

    他连忙扶住,把她放在自己床一边,然后自己往左挪去,给她闪开一人位子。

    ‘困’

    ‘那你去找个地方睡吧,这里不行的,你去吧,我一人没事,’

    安玲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脸蛋依旧很红,看着林旭东,然后自己往洗手间走去。不久出来后洗了把脸,坐到床边。

    ‘你不睡吗’

    林旭东看着洗完脸却做到自己身边的她。

    ‘困,但是睡不着,还有我怎么可以睡,睡了,有什么事你怎么办’她还时刻想着林旭东的身体。

    ‘我有嘴啊,我可以叫你,或者叫医生,护士站就在门口呢’

    安玲没有理会他的话语,而是拿出他手机,翻看了起来。

    ‘……’林旭东想要拿过来,但想到又不是没有看过,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就让她看吧,就当给她报酬。

    ‘护工明天才过来,我晚上住这里’不知怎么的又说出一句话。

    ‘不行,开什么玩笑’

    ‘我又不是睡你床上,我可以和陪护一样,她睡哪里我睡哪里,不行吗’

    ‘不行,陪护她睡地铺,很脏的’

    ‘我可以的,我带了毯子,再说,你晚上要是需要人,怎么办’

    ‘叫人啊’

    ‘就这么定了’

    安玲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林旭东,然后翻看到自己的名字‘爱你的玲儿’,接着又看到自己照的相片,满意的笑着。

    他没有删,还好,他不是那么决断,他虽然没有接受我,但是也同样没有拒绝。自己要做的,就是慢慢的渗透进去他的世界,让他熟悉并且接受自己,让他习惯有自己在身边陪伴,让没有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不适。他刚才有抚摸自己的肩膀和头发,还有他看到自己脸上时候,有一丝驻目。

    安玲把一切收拾妥当,削完苹果,用刀插着给林旭东吃,林旭东仿佛已经不想和她玩,她送来,就张嘴,不送,自己看书。安玲看着他那样子,自己也拿了本书看了起来,林旭东主动往右挪了下,安玲毫不客气的靠在他边上,两人就这么躺在一张病床上,消磨时光。

    不知何时,安玲睡着了,因为林旭东发觉自己的肩膀处,安玲脑袋压了过来,林旭东轻轻的把她手上的书拿掉,用脚勾了下床尾的单子,给她盖上。十点的阳光很足,虽然隔着窗帘,但是依旧可以感觉到它的热度,今天,外面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