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亡之路

赵程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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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文慧十岁时候

    ‘爸爸,爸爸,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文慧,乖,爸爸谈完这个合同就回去’

    ‘爸爸爸爸,我一个人害怕,你快会来,’

    ‘好女儿,你数五百个数,爸爸就到家了’

    ---回忆文慧十八岁时候

    ‘爸,我考上大学了’

    ‘嗯,是吗,什么大学’

    ‘武汉地质学院,’

    ‘哦,那么说我女儿又要离开我了’

    ‘离不离开有什么区别吗?反正在家也看不见你人。’

    眼睛像是被风吹出了泪水,划过了因为劳累而疲乏皱褶的脸,终于走到了亭子内,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山岗下自己的汽车,还有远远的路边刚开过来的一辆军绿色越野,然后背身过去……、

    ‘头,没问题,两个大箱子足足的’

    ‘放车上,把东西拿过来,还有管子,汽油。’

    ‘好’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就在上官等不及的时候,下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声。

    他转过身去,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那辆停在路边的蓝色越野掉了个头,他快步走下去,打开车门,拿起手机,手机显示还在和陌生人通话中,按在耳朵上

    ‘喂,钱拿到了,我孩子呢?’

    ‘你孩子已经被送往无锡市秋明路中段一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估计1小时候到,你安排人接下,对了,这次可不要让其他坏人在绑走了,呵呵’

    ‘餐厅叫什么名字,’

    ‘餐厅玻璃上有个白底红字的牌子,上面写的是24小时营业,有一点你把握好,带孩子下车的是位上了年纪的大妈,你孩子会在路边被人捡到,他的衣服口袋里装了那家餐厅的地址。’‘所以,警察来了没用的,不要耍花样,我们都可以过个好年’电话内传出那个男人阴冷的笑着。

    ‘哎’,“嘟……嘟”

    上官宏图还想多问两句,电话却被他们挂断,后视镜显示那辆军绿色越野早就在接通电话时就开走了,现在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渴望自己的孩子相安无事,这次事情过完以后,就当买个教训吧。

    ‘或许,可以通过手机号查到那位陌生人,或许,那位陌生人就是身边的人’

    天色更加阴沉,仿若要下雪,刺骨的寒风依旧刮个没完没了。

    ‘喂,可算给你打通电话了,你去哪了,工人都急了,晚上还要赶车呢,你取钱取这么久’

    一位工地上的领队看着接通的电话无人应答。

    ‘喂,喂,宏图,喂,奇怪’

    天空下起了冻雨,坐在车里的上官宏图一直没有发动车子,身边的手机一直响个没完没了,铃声夹杂着电量过低的提示音。他他眼神呆滞,神色黯然,眼角竟然挂着泪水,他,真的累了。这么多年了,一个人在外闯荡,从身无分文的水电工,到水暖电安装小队队长,从小队长到独自带队出来单干,然后慢慢的事业越来越大,手下的工人越来越多,到现在公司已经获得施工总承包二级资质,有干不完的活。

    手指伸向中控下面储物盒,里面没有翻到手机充电宝和数据线之类的东西,他一阵后悔,有人早就提醒过他车上少的这些东西,但是偏偏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手机不断提示电量过低,他没有给姜岩打电话,只是给文慧发了条信息,让她到那个24小时营业的餐馆接一下邵君,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发完,不等他放下手机就已经屏幕一暗,彻底的关机了。

    又过了许久,外面世界已经彻底黑暗,冻雨变成了雪花越来越大,车窗外面已经下了薄薄一层,玻璃上白白的。终于,他发动了车子,打开雨刷清洗了下前挡风玻璃,慢慢的把车倒了下去,而后朝着项目工地的方向开去,他,终究免不了给自己的工人一个交代,不管工人是否理解和体谅。

    [死亡]

    这好像是南方这坐城市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被凛冽的寒风吹搓漫天飞舞,除夕夜的夜空,依稀散漫着烟花的光点,原本就车辆行人稀少的郊外依山小镇,因为人们正满心欢喜的团聚在一起,度过这个不多见的雪夜除夕而空巷。八里铺通往镇江市郊的傍山公路上,有一辆车开的飞驰,车轮卷起路面上的积雪,飞起后被风吹散,浅浅一层车辙不多久从新被大雪覆盖。

    开车的人正是赶往工程项目部的上官宏图,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距离项目部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了,因为下雪而影响了正常开车速度的他,更加心急,外面到处白茫茫一片,不细看分不清那里是路和沟壑。平时就很少走的路,今天夜晚因为除夕还下着雪,银装的素裹,平静的安详。为了早点回到工程项目部给那里焦急等待的工人解释原因,他不得不选择这条近路,然而,近路却多岐,这条道路依山而建,一边是山,一边是沟壑或丛林,极具考验驾驶员技术和经验。

    “叮,叮”奥迪车上仪表盘上突然亮起了红灯,显示风窗清洗液液位过低,上官宏图并没有在意,继续加着油门往前开着,转过了前面一处弯道,前面的道路开始变得平缓,他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叮叮”“叮叮”车上报警的声音又快了一些,在那红灯边上又多了一个红灯,提示发动机冷却系统故障,平时很少亮的灯,奇怪的在这时刻一下子两起了两个,但是依旧没有让他减速,“叮叮”“叮叮”“叮叮”警世音更快了,仿佛车上安了一个□□即将到时间要爆炸一般,上官又看了下仪表盘,发现在那两个红灯的边上,尽然同时又多了两个红灯,ESP故障灯和制动液液位过低警示灯,这次,他不能再大意了,正好路边标识前方800米有急转弯,他不得不点刹车,然而,右脚点了一下刹车,车子不仅没有降速,在仪表盘上竟然又多了一个红灯,提示制动系统故障灯,上官宏图连续用力踩刹车,车子还是一点没有降速,速度已然保持在85迈左右,500米急转弯,不然就要撞山,他近乎疯了一般,一边脚继续不断踩着刹车,一边看着前面的道路修正方向,300米距离,速度依然没有减一点,200米,近了,依稀可以看清散落在山下路边的石块和后面那批了身白的山体,100米,‘啊,啊,啊……’预碰撞安全系统发出碰撞报警,声音骤然变大,那仪表盘上的P行带有圆圈的红色标志,此时像是通向地狱的大门,那叮叮的警示音,就是地狱大门即将打开的声音……

    ‘你们陷害我,姜艳,啊啊姜艳’

    “咚”……一片火光。

    声音很大,大到远处一处小屋内,小孩子叫喊到‘谁家放的烟花,那么响!’

    [寻找韶君]

    放在橱柜上的手机突兀的震了一下,屏幕亮起。

    文慧放下手上包饺子的匙子,脱掉干净的一次性手套,伸手拿起手机按了下手机侧面的解锁键,

    ‘韶君,他怎么会在那里?爸爸怎么会知道,那女人呢?她去哪了’

    抱着所有疑问拨出父亲的电话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又重新拨了一遍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阳台边上打开封闭阳台的玻璃推拉门,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阴沉的天空,远处随风摇动的树枝,依稀快步行走的路人

    她手机上没有存过那个女人的号码,就算存了,她也不会主动联系的,此时,这时候竟然有点后悔,那女人,她带着韶君中午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本来文慧想让韶君在家呢,看着家里有位小孩子就算帮不上手也可以解解闷,何况就过年这一段日子在他身边。可是就在中午,那位韶君的好妈妈说带着孩子去诊所那点药,用于防治过年的时候孩子生病,文慧并没有多问,这些天却是天气变化很快,往常过年好多人特别是孩子一生病,整个家都过不好,医生没有,诊所关门,大医院排队……

    可是,就去外面看取点药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眼看着天色都黑了下来,再不回来都耽误了饭点。文慧今天一直忙于厨房,身上的围裙就没有下来过。

    ‘秋明路中段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

    进屋换掉衣服,穿上外出的鞋子,急急忙忙的出去……出租车交班时间,很少有车主动的停下。何况那路段是属于繁华路段,进去容易出来难,在路边等了许久,等不上一辆车,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刻,一辆黑色越野停在她的边上、

    车窗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士摘下墨镜,看着在路边无助的文慧。

    ‘姑娘,去哪,我看看能不能顺路?’

    文慧看了看他,男的挺礼貌的,这时刻坐不上出租,没有途径的公交,不得不找办法

    ‘去秋明路,麻烦就算了’

    ‘上车把,我正好去秋明路找朋友呢,还真是巧'

    ‘谢谢,’

    文慧打开车后门上去,越野车朝着远方疾行而去,远远的地方,一个女人看着这一切,穿着时尚,身段妖娆多姿。

    没有铁石的心肠,只有一时的利益,和暂时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傻子。

    车子一路超车,终于在一个绿灯后转到了一条繁忙的住宅区街道,

    ‘美女,秋明路到了,你到哪下?’

    ‘麻烦在往前开下,我看看,’

    ‘好吧,我把你送到秋明路中断吧,我正好在那里找个朋友,好吗’

    ‘好,麻烦了'

    ‘麻烦,一点也不,何况我饿是顺路,回来后看我车还在的话,你可以打我电话,我送你’

    说着那男的递了一张名片,名片做工精良,像是酒店的房卡,却又质手柔软。

    ‘哦,不用了’

    文慧没有接他的名片,想来也许是出于本性使然,自己并不是那么喜欢接受别人主动帮助的人。当然,除了一个人。

    说了生谢谢后下车,然后顺着路右侧人行道一直往前走,大约30米左右,

    ‘24H营业,白底红字,‘一家人’

    ‘应该是这里’

    走进去问了下门口的服务生,‘你好,你又没有见过一名大概4岁左右的孩子,上衣黄色,……’

    ‘不好意思,我刚刚来替人家的,你问问收银’

    ‘哦,好谢谢’

    小跑过去收银的桌前。

    ‘你好,打扰了,你见过一名儿童吗,大概4岁,黄色上衣和咖啡色格子裤子’

    ‘没有’

    那收银的小姑娘说了两个子后,抬头看了下文慧,然后继续忙于她的工作,现在饭店开始上人了,她也顾不了和工作不相干的事情,就在文慧准备换人问的时候,那收银小姑娘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间连忙叫住准备离开的文慧

    ‘等等,你是不是说的一位奶奶,哦,不,大妈领着一个小孩,小孩子是穿的黄色上衣,但是他没有一个人啊,是不是弄错了’

    ‘他和位大妈,那孩子是不是牙齿有个虎牙?’

    ‘哦,好像是的,’那姑娘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那他们去哪了?有没有说什么?’

    ‘哦,那位大妈进来问我们是不是这里丢了个小孩,说什么孩子是她在社么地方捡到了,还有,孩子的衣服上装着这里的联系地点’接着又说‘说来奇怪,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孩子,我们对大妈说我们不认识这小孩,然后她就带着小朋友在店里面那位置坐了一会儿,然后,我也没看见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邵君,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或者说过她住哪里?’

    ‘这,好像没有吧,毕竟一位上了年级的大妈,手机有没有还一说,对了,你要不然就去社区民警那问问,或许他们去了那里’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二十分左右’

    ‘谢谢’

    文慧又在那里留下了她的电话,转告她有什么关于小孩子的信息联系她,然后开门离去,出来那家餐馆,天色已然暗淡,看着路上来往不绝的行人和拥堵的车辆,这一切,让她忘记了今天竟然是二零一二年的最后一天,拿起手机又一次拨了父亲的电话,还是依旧关机、沿着右侧道路一路走,一路问,看见商店门口挂着的社区民警的联系牌,打了电话说明了这一切,并留下电话。

    路上的商店放着华仔的恭喜发财,天气突然下起了冰雨,砸在身上会痛,文慧出来匆忙尽然忘记的手套,虽然手指极力的握在一起,但还是那么冰凉,

    ‘我该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唉,好笨啊,林旭东在就好了’

    冰雨下到路面上慢慢化去,把黑色柏油人行道点缀的更加黑暗,路边的车流渐渐的稀疏,行人渐渐减少。但尽管如此,文慧还是力所能及的见一个问一个,哪怕耳背的老爷爷,和聚集玩耍的小孩子,这条住宅区人想到已然被她走了一半,就快到了尽头,身上淡粉色棉衣外套肩膀处已然湿了一片。

    越是无助的时候,她越坚强,这是她自幼缺少疼爱缺少呵护的产物。她强制自己冷静,认真分析,或许有两种可能性更大一些,第一种,那位大妈找警察,把孩子交给他们。第二种,那位大妈把孩子领到她家,这两种可能性很大,那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先找附近最近的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