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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想送多少人命才愿意停止此次战事？”
沉默过后的轩辕昊忽然开口道。
“轩辕殿下什么意思？朕有些没听懂。”
北苍皇周冲瞳孔微缩，扶着桌案的手也不自觉地换了个方向。
“陛下又何必装傻，把那么多平民征往南疆，除了送死减少几张吃饭的嘴，还有何用？侠岚城若是靠他们就能打下来，陛下又怎会等到这个时候？”
轩辕昊直视着上方的周冲，站起身来。
“轩辕殿下，侠岚城城坚人众，非数倍不可敌，我北苍号召平民从军，拿下侠岚城，凉朝北方数郡无险可守，他们将会得到更丰厚的回报，所以，我北苍军皆是自愿，可有什么错么？”
怡王周申从凳子站起，走到轩辕昊身前，大义凛然道。
“呵呵，怡王此言，不愧有着政治家厚脸皮，画了一张遥不可及的大饼，就骗得无数混不下去的人命去赴死，还能说的如此浩然正气，轩辕昊佩服之至。”
轩辕昊嘴角冷笑，暼着周申，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神色如常，仿佛轩辕昊不是在对他说话一般。
主坐上的周冲看不下去了，起身慢步走到堂下，缓缓说到:“轩辕殿下，朕承认，我兄弟二人是你口中的政治家，可是你不要忘了，你也是！
设身处地作想，如果你在朕的位置上，你该怎么做？他们要怪，就怪错生做我北苍人吧，苦寒之地，却偏偏天灾不断，朕又能奈何？！”
周冲这话，无疑算是承认了轩辕昊所说，他的眼里，若隐若现着愤懑。
北苍皇朝，更北方是冰原，千里冻土，别说粮食了，野草都见不到几根。
西侧是妖族之地，它们是不需要粮食的。
而东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唯一的南下道路，又是百年宿敌大凉。
还有那让所有皇朝惧怕不已的临天阁意志，让北苍即使在大凉十年前最弱小的时候，也不敢对其下手，只能困在这苦寒的地方。
轩辕昊沉默了，正如北苍皇所说，换做是他，他也只能如此，牺牲部分平民的性命，尽可能保证大部分人度过难关。
“陛下说的不错，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抱歉，朕失态了。”
周冲平复过心情，主动道歉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道:“轩辕殿下，你现在明白朕的难处了，如果不能解决不了他们的吃饭问题，朕只能让他们去死！所以，殿下真的不愿借兵么？”
“兵，我自然是不会借的，不过我有一计，可解陛下的燃眉之急。”
“计将安出？”
“还请轩辕殿下告知。”
周家兄弟二人眼神一亮，拍桌问到。
“如果我猜的不错，北苍应该和我大凉一样，不是没有存粮，而是存粮都在贵族手中，没人愿意拿出来吧。”
“没错，这些个贵族们，嘴上天天说的都是‘愿为陛下、为北苍赴汤蹈火’，可真要遇上事了，屁都指望不上，轩辕殿下能从他们嘴里抠出粮食来？”
怡王周申面露惊奇，脏话也顾不得了。
“当然，我此计，名为国债！”
轩辕昊淡然一笑，国债这东西，并不是他突发奇想，而是在这个皇权为尊的时代，无比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