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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小意的认知里, 卫凌霄的心魔一切都是为他而起,既然现在已经彻底入魔了,他自然要负起责任。
所以这话说的是发自肺腑, 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卫凌霄听到这话, 先是怔了一怔,然后道:“不必如此。”
做这些的时候, 卫凌霄从未想过其他, 更不用说是报恩、负责这类的想法。
他只是不想让谢小意死去。已经错过一次了, 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谢小意瞅了一眼卫凌霄的神情,反应过来对方理解错了, 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的心意,“就是我长生桥断了, 你入魔了, 都很难成就大道了, 不如搭个伙共同度过后半生……”
谢小意的声音越说越轻,直至消失于无。
平日里他挺能说会道的,可一到紧急情况,他的舌头就会打结, 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终于放弃了, 一脸纠结地看着卫凌霄。
卫凌霄与之对视了片刻,垂下了眼皮:“我知道了。”
谢小意:你知道什么了?就知道了?
他复盘了一下刚才说的话,自己都有点没搞懂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最后只能放弃治疗。
谢小意看了卫凌霄一眼, 又看了一眼,忍不住问:“你知道什么了?”
卫凌霄语气平缓:“你不必如此。”
谢小意:我怎么了我?
卫凌霄避开了谢小意充满了求知欲的目光, 落在了虚空中的一点:“我只是不想让当年的事再次发生,而我却无能为力。”
当年发生的事情成为了卫凌霄的梦魇。
他在心魔复发之时经历过无数次那一幕,如果当日他早一些回去, 或者直接显现出真身,是不是就能避免?
在这些年间,这“如果”不断地在拷问着他。
遗憾愧疚如同附骨之疽,日日缠绕着他。
不过还好,这个画面并没真正的发生。一切都是假的。
这么多日夜下来,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卫凌霄并没有被欺骗的愤怒,有的只有庆幸。
他庆幸一切都是假的。
正因如此,卫凌霄不想让这件事再一次出现。
若是他有能力,便救下谢小意;若是他也无能为力,那便一同死去。
很简单的选择题。
但卫凌霄并不想要挟恩图报,想着获得什么。这样就可以了,他在谢小意的身旁,看着他鲜活肆意地存在着。
卫凌霄像是在喟叹:“这样就好了。”
谢小意:“不是,等等……”
卫凌霄握住了谢小意的手掌放在了胸口处:“我只是想救你,没有其他。”
他并不想勉强谢小意。
这样细水长流,慢慢相处就很好。只要没有旁人,他都可以等。
卫凌霄掩去了眉宇间的狠厉,假装平静地说:“你无需如此,也不必负责,都是我自身的选择……”
谢小意听着听着,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怎么?
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呐?
卫凌霄:“我……”
谢小意不想再听下去了,想要阻止卫凌霄继续说话,可他的手被卫凌霄紧紧握住,根本动不了。情况危急,他灵光一闪,直接低头怼了上去。
嘴唇碰嘴唇。
没有一丝缝隙。
“唔……”谢小意这一头撞得太猛了,一时没收住力,不仅堵住了卫凌霄的口,连带着自己的唇角都被磕了一下。
有点痛。
谢小意的眼角冒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盈盈一滴挂在眼睫上,晕染出一片的红晕。
他眼尾一抬,看卫凌霄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这才抬起了头。
“你怎么想这么多?”谢小意轻轻倒吸了一口气,“我说的负责,就是单纯的负责。”
“不是想要报恩,也不是愧疚,就是嗯……”他想了一个贴切的说辞,“我就是馋你的身子你的人,行了吧?”
卫凌霄:“……”
谢小意气势汹汹地瞪了卫凌霄一眼:“行不行?”
卫凌霄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谢小意的唇角磕破了一个口子,冒出了一股血腥味,他正要舔舔伤口止血,突然天旋地转,他下意识地向后仰倒,躺在了白玉床上。
身后黑发散乱,犹如海藻一般铺在了白玉上。
谢小意惊愕地微微张开嘴唇,然后他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地方贴了上来。
唇齿交接。
与方才的莽撞不同,这次刚开始是温柔的,细腻的,可当渐渐深入的时候,却变成了贪婪的,不停地在掠夺,像是无休无止,永远得不到满足。
等等……
喘不过气来了……
谢小意想要推开卫凌霄,可推了推,没有推动,反倒激发了卫凌霄的逆反心理,抱得更加得紧了。
一股书卷墨香将谢小意团团包围住,一寸逃逸的缝隙都没有,只能在此间沉沦。
谢小意彻底放弃了,无力的躺在那里,纤细白皙的手指先是扣紧,接着又缓缓舒展开,任由他人为所欲为。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亲密的行为。
但这次好像与以往都不相同。
以前的卫凌霄都是儒雅温和的,不管到了什么地步,都是冷静自持,不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可现在,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带着侵-略的气息,让人手脚发软。
谢小意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拽入深渊之中,无暇顾及其他。就在他快要沉溺其中的时候,耳边突地响起了“吱嘎”一声。
门被打开了。
“有件事忘了说……”薛均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谢小意:“……”
薛均:“……”
还好,两人还没更进一步,只是单纯的亲了一下。
但就算是这样,薛均也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杀意,他连忙表明清白:“我是瞎子!”
说完以后,他就做出了瞎子的模样,双手不停地在面前摸了一阵,然后关上了门,飞一般地逃离了现场。
经过这么一打岔,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谢小意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将自己从卫凌霄的范围下脱离出来。他摸了摸唇角,已经有点发红了,可见刚才有多么的激烈。
卫凌霄也坐了起来,掩饰住了自己的异样。
两人之间安静了片刻。
谢小意偷偷瞅了一眼,问:“你还好吗?”
卫凌霄顺着谢小意的目光看了过去,落到了自己掩饰的地方上。
那处出现了明显的轮廓。
谢小意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关心一下你的身体……”
草(一种植物)!
这解释,还不如不说。
关键时候舌头总打结怎么办?干脆闭嘴当哑巴比较好。
谢小意用眼神表明自己的无辜:“……”
卫凌霄稍微平复了一下,轻咳一声:“无事,骤然入魔,有些不适应罢了。”
入魔并非换了一条大道修炼这么简单,心情大变是入魔的基本操作,严重者还会六亲不认、残忍嗜杀。
更不用说卫凌霄往日走的路子是清修,就是克已奉礼、无欲无求,一旦入魔,往日被压制、消除的欲念,就会被加倍放大,直至淹没。
现在卫凌霄还能保持理智,还是因为他修为高深,才能不被情-欲控制。
若是防线被突破,将会失去理智,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傀儡。以卫凌霄的修为,若是如此,世间无人能阻止他。后果不堪设想。
谢小意不太了解魔修,还以为卫凌霄说没事就没事了。他拉了拉凌乱的衣领,走下了白玉床,转移了话题:“出去看看薛均要说什么吧……”
整理完毕,两人出了房门。
谢小意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乍一出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仰头看向天际,发觉远处煞气直冲云霄,将半边天际都染成了暗红色。
谢小意深吸了一口气,隔了这么远,都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冒出了一个疑问: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外面都变天了一样。
薛均坐在院子里,手中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解答了谢小意的疑惑:“魔族动手了,配合着各地的妖族与水域中的龙族,战火四起。”
修真界早就得知了魔族出世的消息,可并没有将魔族放在眼里,而魔族却是早有谋划。
有心对无心。
魔族在暗中布局百年,暗线爪牙遍布修真界的每一处,还拉拢了妖族和龙族,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而修真界中的宗门都各有打算,没有一个强硬的人物将所有宗门的力量整合起来,也无人可以服众。
本来还有一个以望山宗为首的除魔联盟,刚开始的时候轻松剿灭了不少魔族的聚集地,获得了不少的名声。
但因为除魔联盟盟主兼望山宗主何澜知晓“未来”的剧情,动手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麻烦,灭得过于轻松,更是让这些人放松了警惕,以为魔族不足为惧。
大概是因为在何澜这里吃了亏,后来魔族第一个拿望山宗下手,一出手就烧了半个宗门,使得望山宗里子面子都丢光了。何澜一怒之下召集了除魔联盟之人,准备对魔族进行反击。
可之前除魔联盟听何澜的指挥,那是因为剿灭魔族聚集地有油水可图,现在纯粹为了报复,就不免有人嘀咕何澜公器私用。
毕竟魔族放火烧得不是他们宗门,更不用说烧完望山宗以后,也没见主动出手招惹别人,那是不是你们望山宗自己有什么问题?
如此之下,就有不少宗门明面上冲得比谁都快,暗地里则是摸鱼划水,准备趁机蹭点好处。
再加上仙华宗一直与望山宗不对付,常常煽风点火,想要掌控除魔联盟。
正道这边还在暗自较劲比谁来当这个老大好,那边魔族已经是风生水起了,不知不觉就占据了优势。
谢小意听得简直下巴都要合不拢了:“不是,他们怎么就这么蠢吗?”
仗都没打完,还不一定打不打得赢,就已经在这里掰扯谁分的战利品多一些了。
这和做梦梦到中了五百万,结果醒来因为分赃不均而打起来有什么区别?
薛均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毕竟修真界安稳太久了。
这么多年来未曾发生过战事,各个宗门中都无人经历过那段黑暗的岁月,一双双眼睛都只盯着眼前的东西。就算有人想要出力驱逐魔族,可杯水车薪,难以救火。
薛均若有所思地说:“还是要有人来当这个领头人。不然的话,望山宗怕是要不成了。”他抬头,“看”向了卫凌霄。
谢小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
薛均耸了耸肩膀:“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一个瞎子。”说着,还在半空中胡乱摸了一下。
谢小意板着脸说:“他入魔了。再说吧。”
薛均:“知道,知道。”
谢小意早就听说过外面的那些流言了。
卫凌霄在望山宗这么多年,暗自帮扶守护宗门,可以出了事,望山宗迫不及待的就与之划清界限。不仅如此,还到处传播流言,生怕别人不知道凌霄君入魔了,其心可诛。
还没入魔只是心境不稳就这样,现在真的入魔了,那不是要喊打喊杀了?
现在要卫凌霄回去给望山宗救火,谢小意第一个就不愿意。
薛均能察觉到谢小意满满的排斥,也不勉强,只慢慢地品着茶。
谢小意生硬地说:“对了,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薛均这才想起来:“哦,你师父传音过来,你接不到,我就帮你收着了。”
薛均扬起了手,一只传音纸鹤翩然飞出,落到了谢小意的面前。
纸鹤自动舒展开来,出现了秋鹤道人的声音。
“徒儿,为师找到帮你修复长生桥的方法了。秘境即将开启,速来。”
说完这话,纸鹤缓缓消散,又凝结成了一行字,正是秘境所在的地址。
谢小意暗自记下了这个地址。
长生桥对于修士来说至关重要,是能不能踏上大道的关键。
平日里谢小意表现得并不在意,但心中到底还是一根刺,若是能修复,那就再好不过了。
薛均放下了茶杯:“走之前,给你再算一卦吧。”
谢小意:“好啊。”
薛均扔出了两片龟甲。
咣当一下,龟甲掉落在石桌上,呈现出不同的方向。
谢小意盯了一会儿,表示:看不懂。
薛均掐指一算:“虽有波折,但还是能够得偿所愿。”
好话听起来总是让人高兴的。
谢小意笑着说:“承你吉言了。还有……”他顿了顿,“这次多谢你了。”
两人相识已久,薛均正要习惯性的损上两句,可还没开口,突然就感受到面上一阵刺痛。
“……”
薛均干脆利落地说:“走好不送。”
然后他直接跑了。
再不跑,好像命就要没了。
谢小意眨了眨眼睛,回过头,对上了一双赤瞳。他心头一紧,再一看,又见卫凌霄眼底还是平日里一贯的沉静无波,黑白分明。
应该是看错了吧。
谢小意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地去瞅。
卫凌霄:“怎么了?”
谢小意:“没、没事。我觉得我运气变得挺好的。”
若是之前,薛均早就说他这里有灾那里有难,干啥啥不成、做啥啥倒霉。
难得有一句好话。
看来他是彻底转运了。
不仅小命保住了,连长生桥都能修复,简直就是双喜临门。他倒霉久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卫凌霄脸色不变:“运气好就好了。”
谢小意笑眯眯地点头:“嗯、嗯,那我们出发吧,趁早赶上我师父。”
卫凌霄:“好。”
谢小意已经习惯被卫凌霄带着御空飞行了,十分自然地靠到了他的怀里。
这个动作像是取悦到了卫凌霄,他的唇角泛起了淡淡的笑意。然后灵气涌动,带着谢小意一同凌空而起。
谢小意本来还对“入魔”没什么概念,现在卫凌霄一动用灵力,就知道了其中的区别。
以往悬浮在周围的灵力都是舒缓平和的,现在却是暴躁阴郁,阵阵阴风刮过。
谢小意有些不适,靠得更紧了一些,他不经意间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卫凌霄的额心出浮现了一道狰狞的纹路。
纹路像是一条深渊裂缝,仔细看去,又好似一道伤口,仿佛下一刻就有滚烫的鲜血泊泊而出。
卫凌霄觉察到这目光,随之抬手抚摸上了额心。他摸到了上面的纹路,手指突地抽动了一下,平静地拿了下来,遮住了谢小意的眼睛:“别看,丑。”
谢小意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卫凌霄的模样,但却能发觉到他的情绪并不稳定。
这纹路因入魔而起。
而入魔的引子则是他。
谢小意认为自己有责任把卫凌霄掰过来:“不丑!”黑暗中,他的眼睫闪动了一下,睫毛轻轻刷过卫凌霄的掌心,“我觉得挺好看的。”
卫凌霄的手松了松。
谢小意见到了一缕光透出来,于是加把劲道:“真的,挺好看的,我不也有一个吗?”他握着卫凌霄的手,引导到自己的额心,让他用指腹抚摸着。
因常年练剑,卫凌霄的指腹上带着薄薄的一层老茧,此时蹭过谢小意的额头,两者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就是情侣纹身!”谢小意说,“情侣就是一对的意思,表示我们是一对。”
谢小意望着卫凌霄,眼睛真诚:“真的一点也不丑,我不会嫌弃你的!”
卫凌霄轻轻拂过谢小意的额头,撩起他的碎发:“好。”
谢小意见他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反而不太相信的样子,抓住了卫凌霄的手:“那你笑一个。”
卫凌霄:“……”
谢小意摇晃了一下握着的手:“笑一个,不然我不相信。”
在谢小意的注视下,卫凌霄扯了扯唇角,浮现了一个浅浅的笑。
谢小意看着他,突然凑上前去“啪叽”一口,活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又飞快地缩回了卫凌霄的怀里。
卫凌霄体会着肌肤上残留的温度,内心涌现出来的烦躁嗜杀也消退了些许。心境渐渐平静了下来。
行至半路。
谢小意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卫凌霄仔细回想了一下:“并无。”
谢小意:“真的吗?”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委屈的“啾啾”。谢小意探出头一看,一道红光犹如炮-弹一般冲了过来,在空中留下一道金红色的残影。
它的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冲出去遥遥一段路,这才折了回来,一双黑豆般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谢小意:噢,原来是忘了这个。
小凤凰这么多年没见到“妈妈”,有很多话要说,扑腾着翅膀就要落到谢小意的怀里。
可它的翅膀刚刚沾到谢小意的衣角,就像是屁股着火一般,扑闪着翅膀冲了出来。
谢小意:“……?”
怎么回事?
小凤凰盘旋在谢小意的周围,一脸想要靠近又不敢的样子。
谢小意有点奇怪,之前小凤凰都喜欢跟着他,现在怎么变了一个性子?
小凤凰想要告状,表示是这个凶凶的人在威胁它,它才不敢靠近“妈妈”。
可它实在太害怕了,只能“啾啾”得表示委屈。
谢小意:不懂鸟语。
他只能认为小凤凰长大了,不想当妈宝鸟了,想要靠自己的能力飞行。
谢小意十分欣慰:“真是长大了!”
小凤凰:“啾?”
谢小意拉了拉卫凌霄的衣角:“你说是吧?”
卫凌霄不经意间扫过小凤凰,待小凤凰整只鸟都要炸开了,这才慢慢地说了一句:“嗯。”
谢小意:吾家有鸟初成长,什么时候能下蛋?
对了,他还不知道小凤凰到底是雄鸟还是雌鸟。
谢小意充满着求知欲看向了小凤凰。
小凤凰顿时觉得下面一凉。这是与方才不一样的感觉,但一样透心凉。
它连滚带爬地跑远了,只敢远远地坠在旁边,不敢再靠近了。
小凤凰不通人言,但通人性。它看着前面的两个人,疑惑地歪歪头。
明明还是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待两人离去后,薛均走了出来,正准备收起石桌上的占卜工具。
忽然,一阵清风刮来,将桌面上的龟甲吹得转了一圈,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其他的方向。
薛均的动作一顿。
龟甲不轻不重,但上面加持了阵法,绝非风能吹动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刚才出现的假卦象,真正的卦象被掩盖了过去,现在才浮出水面。
薛均神情凝重,重新算了一卦。
“不对。”他微微一变,“竟然……还有后手吗?”
他想要再算清楚。
可人又怎么和天斗,刚掐算了一下,薛均就脸色一白,紧闭的双眸之中淌下两行血泪来。
看不透。
这后手,应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