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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梳妆入镜,口脂轻染,粉黛佳成。
齐昭月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缨络垂旒,玉带绣袍的百花裥裙下一双大红锦鞋。一抹浓艳满身喜庆,霞帔并列肩上;尖端缝合垂在身前,挂着一块金镶环玉,平端收纳于大衫身后三角形兜子内。①
身姿芊灼,面色映珠粉透。
“公主。”礼部和宫里头的嬷嬷看着齐昭月一身,也甚是欣然,“礼服成了。”
对着镜中缓缓勾起一抹笑,凤冠霞帔她不是第一次佩戴,但却没有现今这般忐忑;颜色艳丽浓抹,很是惊艳。
就是不晓得他喜欢不喜欢……
“公主今日甚是好看。”一旁的嬷嬷也夸奖着,“只不过吉时是要赶着的,太后本就不在京都,皇上又甚是乏惫。公主需同皇后娘娘告别,多少也是有些话要嘱咐的。之后公主被驸马迎出宫,公主还是莫耽搁了。”
齐昭月点头,便端庄着礼服,浩浩荡荡的前往凤朝宫。
齐谨元倒了下去,所有的重担都放在了慕容舒身上。就算是女儿出嫁,她也挪不出太多空闲的时间。所以齐昭月过来告别,她也只是嘱咐着:“今日出嫁,母后为你所选的引命之妇是太尉府的公孙夫人,和赵大将军之妻。两位都是贤良温德之人,定会心细的安抚你许多事情。江知佑双亲去世的早,固然为你们主婚的是赵将军。朝堂之筵,母后交由太尉和丞相辅佐太子举办。不会出岔子,你好生出嫁。”
“女儿今日出嫁;出嫁随夫,不能似兄长时时奉在母后侧尽孝。朝堂一事更是任性妄为,为己私欲让母后忧心。女儿不孝,愿母后宽容。”齐昭月摇头,顿然一跪,“今跪别告之,望母后顾念体安。”
慕容舒望着那身嫁衣似火,挥退殿中人,拉起齐昭月的手就放在膝上:“如今一眨眼,你都是要为人妇的时候了。日子过的真快……”
“安黎。”慕容舒唤着,“你可曾恨过你父皇母后?你原先,是不满这桩婚的。公主跪棘请朝,你是历代头一回。史官记册,你这一生都要因这个而倍受史官瞩目。一举一动,善则流传千古,恶则遗臭万年。”
“儿臣不曾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事情,亦不在乎身后事。”齐昭月摇头,“名垂千古百木枯,不是儿臣所求。”
“浓眉点妆,远远见去美艳婀娜。”慕容舒理了理齐昭月耳畔的秀发,接着道:“女子一生最盛的梅妆惊鸿,甚是好看。想必昨日,双莲也同你说了不少夫妻的闺房中事。可合卺后行房,男子也大都不欢喜吻进女子的妆容,嘴里黏糊一片。再出些汗融了妆,整张脸就似是从染坊里出来。若是有空,你便听母后一句;将妆洗掉吧。男子与女子行房,若是连脸都不愿对视,日子也没什么盼头了。江知佑都与你成亲了,这点时间,应该也等得起的。”
齐昭月也不晓得这话是怎么就说到这上面来了,怔然就听慕容舒道:“你如今的芳龄,就算不施粉黛,独独年轻便可得男子之心。母后不去追问你同江知佑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晓你们最终会如何。但只要母后一天在,宫中就都是可以庇护你的地方,是你的娘家。”
“母后。”齐昭月被这翻话说的双眼微涩,头靠在慕容舒的膝上。
“你是公主,亦是母后唯一的女儿。”慕容舒叮嘱着:“下嫁也是高人一等,千万莫要给自己气受。”
“儿臣知晓。“齐昭月心下五味陈杂的翻滚着,慕容舒却缓笑道:“成婚是大喜的日子;所嫁之人亦是你心中所悦,是世间好的不能再好的事了,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哭鼻子。”
紧紧的拥抱住慕容舒,齐昭月生出莫大的不舍得,脑子里甚至有了不嫁的念头,眼里瞬间泛出泪来。
乘舆出宫,仪仗、灯炬俱列。受命之妇等乘舆陪从,诣将军府第行合卺礼,设宴九十席。
当在宫殿侧门将手交道江知佑的手上,一同叩恩的时候,齐昭月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当真出嫁了,嫁的是她前世念念不忘、刻骨铭心之人。
掀喜帕偷窥君郎,却又被一同随从的公孙夫人说不吉利。敲锣打鼓的吹奏喜庆洋洋的从宫里出发,绕过大半个京都到将军府门前停下。
“新人到!”礼部的人喜庆着喧哗着,“一拜天地。”
共天拜之,谢今生还能再遇。
“二拜高堂!”
敬高堂之老,纵然故去。儿媳此生会好生待夫君,不离不弃。
“夫妻对拜!”
一拜礼成,从此相濡以沫到天瞑。
被送入洞房,江知佑就在礼道下各处敬酒。江知佑忙不过来的样子,看的公孙正名甚是欢喜,当下就对自己的兄长道:“大哥,我同你说。当日公主笄礼,还怕江知佑的身子骨不好,硬生生将礼官逼的没话说,都不想让江知佑饮酒。”
“你说如今;他若是一身酒气回去,会不会被公主从屋子里赶出来?”
公孙正成瞟了弟弟一眼,公孙正名才不说话。花笙位列同席,听罢后笑道:“公孙公子不妨好好看看江大人是怎么喝酒的?”
嗯?公孙正名听罢才斜眼望去,只见官位不足四品的武将都敬着江知佑,可江知佑几席下来,却一口酒没喝。
“当真挺会忽悠人的!”公孙正名摸摸鼻子,暗道一定要将江知佑灌灌。
可等了好几席,江知佑忙完前堂中堂,还要出内屋去外屋敬酒。这时候将军府的人多的,似是没个尽头似的。
等的不耐的公孙正名一杯一杯的饮了起来,却发现这酒很是不错!兄长正和同席的人打交道,他当下也就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等江知佑好不容易来了这处,公孙正名饮的酒却都是当下喝下去无妨,酒劲甚大。
“知佑兄今日成婚,我与行云兄特此祝贺。”公孙正成端起酒杯道着:“祝知佑兄与公主欢好百年,永结同理。”
赵行云听罢,亦然举杯站起,“祝贺知佑兄和美妻室,夫唱妇随。”
“知佑今日大婚,忙不过来,若有疏忽两位兄台之处还请见谅。”江知佑道:“知佑亦多谢两位仁兄的贺词。”
这席上没个人都说道一番下来,唯独到了公孙正名;
“平日里你总推脱自己不能饮酒,三不两时又说自己不善饮酒,我老早看不顺眼了!”公孙正名端着酒杯,拉着江知佑的红袖不放,“这大婚的日子,这满堂的酒,你若是不都一一敬一杯,怎么对得住这宴?我今日来的时候可是把容祥玉尊带过来了!玉尊很是难得一见的玉养人,越发通透。我得之艰难,如今当做贺礼让你们夫妻二人选一两处。你总归要同我多喝几杯!”
“敬什么酒啊!”花笙早在一旁笑着,言语不耐道,“这都喝了快一个时辰了,公孙公子,你一直纠缠着到底让不让人观合卺礼了?”
“你怎么似个女子婆妈?”有些喝多了,公孙正名指着眼前摇摇晃晃的人,“合卺礼有什么好看的,不也就是喝酒!”
“庸俗!”花笙摇头,道:“只有皇室出嫁,才能戴四鸣凤冠。当朝就两位公主,现今出嫁的还是嫡亲公主,那风姿自然卓越天成,凤冠是难得一见的光华!你懂什么?”
“花笙,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新婚之夜,竟然只看新娘的凤冠?”公孙正名瞬间就松开江知佑的衣袖,搭着花笙的肩道:“洞房花烛夜,我们自然是要看他们洞房了!不然多无趣!”
“当然,还得偷偷的看,不能让江知佑发现了。”念叨到最后,公孙正名小声说着,可同席的人却都怔住了。
哎呀呀!花笙听到这话,立扇轻摇,笑眯眯的看着就杵在一旁的江知佑,“公孙公子…你刚才还拉着新郎的衣袖说喝酒,就算要去偷看人家洞房,也要等人家走了呀!当着江大人的面这样说多不好?要说就说的大声些嘛,江大人喝的也多,听不见怎么是好?”
公孙正成连忙把他这弟弟扶过来,对着江知佑就道:“知佑兄,实在不好意思,家弟喝醉了,胡言乱语呢。”
幸好江知佑穿着喜服,静然的站在一旁,并未有怒。只是道:“无妨,只是正名兄喝多了,还是回府歇着为好。”
公孙正成刚点头,就听江知佑道:“正名兄带来的容祥玉尊,让知佑挑选,怕也是因为这东西,还未被雕工的纯然整个尊块。只不过正名兄醉成这个样子,怕是也带不回去了。留在将军府的库房存着,也好比他磕磕撞撞的半路上摔碎了好。”
“……”
看着弟弟喝的大醉的模样,公孙正成摇头;就算有窥探的心思,在满席当下说出来也实在尴尬。就让这小子明儿自个儿来将军府将东西东西讨回去,吃吃苦头也好。
在喧哗中走到新房,女子一身红裳静坐的等他。江知佑在阵阵恭维声中挑起喜帕;
红线罗为之的缘襈袄子,织着金采色云龙文,映入他的眼。红缘襈裳上的青绮鞓束着玉花采结绶。
凤翊龙冠的二珠翠凤皆口衔珠滴,她转目盼情的抬眸,凤冠前后珠牡丹花,随着珠翠穰花鬓三博六扇轻曳。
他呆愣的看着,直到一旁的人说合卺共食。他才缓过神来,喉动骨节的饮尽交杯酒。观礼的人散去,满屋红庆的只剩他们两人。他才发现她,好似自始至终都拘谨着。侧眸望着他,柔情里或是胆怯与期许的目光,让他轻叹一口气。
拂去一些花生喜物,将她从床上抱起放在梳妆台上坐着。看着她惊慌的眸子轻笑,“前几日的脚伤好了么?”
“脚伤?”她微愕的望着他,随后反应过来,才迷迷糊糊的道:“早好了。”
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拿起一旁的湿帕擦去她殷红的妆容,叹道:“今日累坏了吧?凤冠都足足有好几斤重。”
她的脸颊从耳垂旁泛出一串照应的桃花,却又摇头的否认。江知佑无奈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松下她的鞋,卷起裤脚下白皙的小腿。
幸好,已经结痂长成新肉了,通粉的嫩然。
只是目光不晓得什么时候偏向;她的绣鞋鞋头坠着的珍珠亮泽,脚踝露着丝滑。修长白洁的大腿上,嫁衣紧裹着美妙的身段。身上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飘荡着,引人遐想。
缓下一口气,江知佑欲将齐昭月抱回床榻上。虽然她这次没有惊到,却在他抱住她时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阿月,你饿不饿?”江知佑念着她一天辛苦,怕是没怎么进食。
“唔…今日出嫁,是舅母陪着。她心善,我就偷偷的藏了两个果子吃。”齐昭月念叨着,“我饿是没饿着,就可能馋着两位陪同的夫人了。”
江知佑轻叹一口气,将人放在床榻上,“难怪口脂红的似血,原来是你偷吃后自己随意涂的?”
“是不是随意的,不都让你擦的一干二净么。”齐昭月偏头就望着他道:“你觉得我今日出嫁的妆容不好看?”
“妆容不擦干净,怎么好好歇息。”江知佑只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磨爪子的猫,所以当下就握住她的爪子,“你的妆容甚是好看。”
江知佑低头,就看见齐昭月衣着霞帔下的坠玉,“这是……”
齐昭月会心一笑,将霞帔从肩上解下,拎起和玉道:“你送全玉与我,说诺许百年,我自然要让两块玉相合守诺。”
她说笑着,他却只透过金镶的合玉,衬在她裹衣之上的锁骨上醒目。瞬然将她的手握住,轻声的唤着,“阿月……”
少女懵然的回望,顺然缓缓的躺在他身下;
带着酥麻的清酒,就灼上她的明眸。顺着鼻梁滑下至朱唇,眷恋着她身上的温暖,指尖从绸带掠开解带,衣物缓缓的投落滑地。绣着鸳鸯交首的肚兜,半遮半掩的在他眼底浮现,落出女子青涩的躯体。
如缎稠墨的三千发丝印着雪白的身躯,在他的指尖下发抖。轻点着下颚,颈项,锁骨…一一在飘渺的情、欲中,繁开出落英缤纷的碎目。
直到她的肤色桃里透红,动情的一汪水眸尽是涩意,却又隐忍着发出从骨剔引渗的吟吟声,他脑中最后一丝的清醒才蹦断的彻底,“阿月……”
顿然进入,缠绕住她因不适紧抓着被褥的手。刻吻着她的脸颊,迷醉的十指紧扣,缠合而颤动起来。
初分时夜的子血悄然落下,宛若胭脂般的一抹晕开。散在女子体肌的巨大震然疼痛中,泛出藤绕四肢般的酥麻,深至每一处骨髓。红帐中喘气娇柔声此起彼伏,与芯影纠缠的烛火恍惚;床上合而为一的躯体印着床下散落衣物醉去;
男子解下的衣袍同女子的小半肚兜缠合,衣带碎落在古镜下,裂映出悱恻奢靡的韵味。解丝罗终散红豆,交首几许渡春风,咿呀楠木。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应该是脖子上的,咳咳!你看并未涉及以下很那啥的动作描写,连吻都是在脖子上进行的很是规矩!~十指紧扣啥的,把手与地面垂直摊开,那也是与脖子垂直的呀!~
其他的……呃,其他的不都是过度么~
①以下的礼服什么的名称,出自有关资料记载,如《大明会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