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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月听罢,跪下道:“儿臣觉得,吴仆主都是宫中的老人了,做事稳重,此事并非像皇姐所言,这等子刁奴言说这些事情,定当都是受人指使。儿臣亦不曾勾结朝堂,儿臣问心无愧!”
“吴仆主与皇妹一派,自然一同说着求情话!”齐锦辰道:“皇妹欲要狡辩?皇妹与吴仆主暗谋私利,皇妹身边伺候的宫女景蓝难道就半分不知晓么?!只要拉出去拷打一番,还怕这等子贱婢不说出实情?!”
满殿众人看向齐昭月的一侧,王贵妃端着茗茶眷闻,斜眼望向景蓝,景蓝当场跪下道:“皇上,奴婢着实冤,奴婢…诚如大公主所言。安黎公主,的确和吴仆主有过往来。”
殿中一片寂静,慕容舒寂然半响,此时才道:“景蓝,你在本宫身边也服侍过几个月,比起相近年龄的宫女,是个沉稳的。但在后宫中,说一些话一定要慎言。”
话落,慕容舒便看了王贵妃一眼。王贵妃察觉,放下茶杯道:“皇后娘娘这话像是威胁似的,现今怎的说都是在言说安黎公主之事,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皇后娘娘还是避避嫌,将此事交由皇上处置吧。”
冷冷的望了王贵妃一眼,慕容舒才端然的坐在朝仪台侧椅上。
景蓝之后,却开口道,“不过公主同吴仆主,往来都是因为笄礼之事,并无大公主暗中勾结一说!”
齐锦辰看向景蓝,轻哼一声望向王贵妃,就知晓这女人所谓安排好的人不管用!
“景蓝护主,作不得数。”齐锦辰道:“儿臣知晓,再多说无证据也是枉然。只要父皇到初华宫甚至吴仆主的住处搜寻一番,便会有个结果!儿臣静待!”
“皇上。”德妃开口道:“搜宫此事非同小可,可望三思而后行?”
“德妃娘娘。”齐锦辰在此时开口,“锦辰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若是不搜宫那才是大乱!”
随后侍卫领命,张宫搜罗。叠叠账本呈上入目,齐谨元拿起略看,沉默半响,才将账本丢到齐锦辰脸上,“你自己看看!”
吴辅国也跪着拾起一本账目细看,当场便跪了下来低头道:“皇上,奴才伺候了您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皇上忧心之事,奴才亦是着急。可后宫这档子门道不是一天两天,自先皇便一直延续,暗底下都形成了规矩。奴才受皇上恩泽,在宫里虽是权力颇大,可管的也都是些奴才的事。奴才深知皇上脾□民,顾然出此下策,可那银子可是半分不贪呐!奴才一个阉人,在宫里头吃好住好,皇上又委与重任,还需要那多银子作甚?”
听到这话,齐昭月垂眸。吴辅国却跪着继续道:“那层层扣除,也是因着后宫赏赐颇多,要运出宫外得层层防着。接济是件难为的善事,可却也违了宫规,还望皇上念奴才伺候皇上多年忠心耿耿,饶过奴才的家人。”
“父皇。”齐昭月这时适当的出来,道:“父皇应当知晓,后宫走私这事,还是儿臣身边的婢女犯错,儿臣才禀与父皇相知,望父皇体恤宫中人,改新格局。”齐昭月道,“儿臣早在发现此事就质问过吴仆主,仆主无奈告知,说起其中难处,安黎也动容万分。固然将此事在父皇面前提出,也是受到了吴仆主的求允。”
“可儿臣承恐父皇政事繁忙忧心,怕也是早早的将这事抛之脑后。锦国多事,这些银子又都不是什么好的得处。捐与灾民,儿臣也是想着救济一点是一点,所以才同吴仆主之想,疏通宫门以救济灾民。”
“而之后,也因着儿臣笄礼祭天,事物繁多。没来得及禀告父皇,但父皇念着儿臣一片为民之心,恕罪儿臣。”齐昭月拜这说道。
此时的账本上,记册的虽是克扣贪出的银子入案,可出账却都是宫外赈灾处!
细看过看着账本,齐锦辰满眼皆是不信!她拼尽全力一博,不是都安排好了的么?怎么会?!齐锦辰惊觉,“父皇,这账本定是被篡改过,不然便是还有其余的没有被翻出来,意图瞒天过海!安黎身旁能人高手颇多,这什子作假如何能当真?!”
“皇姐。”齐昭月轻眸,“皇姐也说了,安黎近两月的异样非常,可再异样,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一月之内,精通账目篡改?这精打细算的东西,没七八个年头琢磨,怎可能做的滴水不漏?就算安黎自幼欢喜诗书,但爱的都是些词阕折韵之道。因着下嫁,母后还让安黎知晓些账目,可安黎都以下嫁后有管家相助拒之,连账本的模样都瞧的不真,还派人去篡改账本?”
“万一所托之人篡的不真,安黎会任由自己半分不知,半分不晓?想必安黎是没有这般愚钝的,这等‘污蔑’后宫大罪的证据,是怎么都是要自己捏在手里才牢靠。”
“且不说安黎笄礼前后,度经礼佛,才人礼官的训导更是日日不曾断过。哪儿有这等子闲工夫,去弄这些个东西?顶多就是帮着吴仆主说通宫门的精力罢了,皇姐也太高看安黎了。”
“你礼佛半月,皇后娘娘卧病,父皇政事繁忙不曾探问,谁知晓你去做了什么?”齐锦辰还辩解着,齐昭月却冷笑道:“皇姐说安黎是趁着半月礼佛,在佛堂中行了这等子犯上之事?”
“父皇母后。”齐昭月当下便跪道,“若父皇母后当真不信儿臣,大可搜查佛堂和儿臣的寝宫,儿臣问心无愧!只是皇姐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若只为上官公子之事,儿臣实觉得委屈!”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齐昭月便继续道:“皇姐在茶宴上,让儿臣以画题诗,不晓得父皇母后可还记得?当时儿臣恭维父皇,并不像是母后所说,拂皇姐的面子而不提,而是……”
“与那副《山间日照图》画作,儿臣第一眼瞧着,便觉得那画风甚是刚劲有力,画境更是符合父皇之治。固然才没有忘意,请由父皇题诗。但实际上,却是儿臣的不是。”齐昭月追溯道:“兴许是儿臣当时,看着那画便有些心下不安,才想让父皇题诗,近看画作的鉴赏。而以父皇的眼力,想必是能看出一二的。”
“现今看来,却是儿臣的罪过。儿臣当时心下,便觉得那画有问题。并未禀告,却有心思让父皇查看。万一父皇心悦并未细看,那诗提上去被捐,流传宗亲民间,便是儿臣莫大的疏忽。请父皇降罪!”
齐谨元听罢,沉下声道:“原委都不曾说清楚,降什么罪。”
“是。”齐昭月点头,继续道:“儿臣后来发觉,这画是丞相家上官文,上官公子所作!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为何皇姐当时一听欲要父皇题诗,便推拒的收画。那是因为臣子所作之画未曾禀言,蒙骗父皇题诗,便是欺君犯上罪不可恕!”
“而儿臣察觉出那画有异,也是出宫见未来驸马,在其廊中待见。也见过一幅画作,觉着景色眼熟,但看其下著名便是上官公子!”齐昭月道,“儿臣发觉过,那画下有一红印,是上官公子作画的专属。而茶宴上摆席相隔甚远,父皇想必也并未看清其红印所著之字。而儿臣的席坐,恰好却在皇姐的对面,有过几分印象。这事情过去甚久,原本安黎顾着姐妹和睦,并未打算拿出来说道。只是皇姐误会安黎与此,安黎动容。”
“上官公子乃京都第一才子,以泼墨恣肆闻名锦国,画作千金难求。而皇姐如此轻易便可讨要上关公子的画作,可见交情不浅…皇姐想必对上官公子,有几分爱慕之心吧?”齐昭月侧头道:“而且,皇姐长安黎两三岁,可安黎不曾听皇姐说起嫁人之事。”
“胡言乱语!我若对上官文有爱慕之心。”齐锦辰面色顿然弛紧,随后绷断的驳道:“怎的不见我像你似的,天天往丞相府跑?!不曾嫁人也是父皇留心不曾许配。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介女子,又怎好言说自己的婚事?”
齐昭月不理会这言语,当下便诉道:“可若皇姐心中无上官公子,又何苦拿画试探,这般针对安黎?安黎与上官公子交好,也只是仰慕其文采,且不说安黎自幼便有婚约在身。若皇姐当真欢喜上官公子,同安黎说道一声在意。安黎自会回避,不伤姐妹之情。”
齐昭月顿了顿,道:“可皇姐何必如此善妒,偏偏不闻不问,还要致安黎于危险之间?”
“安黎,你胡说!”齐锦辰听着齐昭月的话止着,“这一切,根本就是你在胡诌!”
齐昭月的面色听罢这话,瞬间哀道:“一个男人能让我们姐妹如此反目,皇姐亦不辨是非,陷害安黎至此,欲要安黎的命。至今都不醒悟,皇姐甚是糊涂!他上官文再好,安黎与皇姐都是一家。一家亲却比不上一个男人,皇姐就当真是痴死了上官文么?!”
“齐昭月!上官文本就是你的蓝颜至交,什么时候同我扯上关系了?若不是你与上官文交好不检点,我又怎会拿捏住这个把柄?!”齐锦辰见满殿中人人诧异,当下便辩驳着。
齐昭月听罢抿然,抬眸一侧的看着齐锦辰,扬声就问,“皇姐这话便是承认,那《山间日照图》果真是上官公子所作,而非皇姐茶宴上所说,为民谋福而临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要是有没有写清楚的地方亲们可以拍我,明天再修回来。。。
看在我还算勤奋的份儿上。。。(能不计较那让我胃疼滴谓称么么~拍死自己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