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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齐昭月欢喜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握着玦玉便是一震。当时公孙正名是和江知佑一起走的,如果公孙正名可以赶回太尉府,那江知佑……
若他们办的那件事儿不打紧,那江知佑在马车掉头的时候,就必然会让公孙正名尾随其后,跟她有个交代!
她当时被杜蓉那几声做主,弄得整个人都心神不振!一阵高呼而来的公孙正名,说的话也是没个准头,所以她当时就气的甩袖离去。可却忘了;若是公孙正名都回来了,那江知佑,不也是随他一起的么?!
齐昭月握紧玦玉,还没来得及思想,便慌慌忙忙的掀开卷帘跳下车。却一时忘却了马车的高度,一跃而下。
“嗯哼——”察觉脚下一麻,齐昭月脚软在地上,搀着马车上的拦木,怕是扭伤了脚。
“皇公主?”驾车的车夫惊呼着。
这动静让后方正叮嘱侍卫的景蓝一怔,一转眼却看到;方才还在马车上坐着的齐昭月,竟然跌倒在马车下!
景蓝瞬间慌神的跑过去扶起齐昭月,“皇公主?皇公主?!”
齐昭月借着景蓝搀扶的力,拾起拖地的裙摆,神色急缓的四处张望,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寻找着。
“皇公主?”景蓝见到齐昭月慌张的摸样,担心道:“皇公主,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寻的么?皇公主从马车上跳下来,怎的也不和车夫说一声,让他把轿凳放下来?皇公主的身子可还安恙?”
忍着脚下的微疼,齐昭月拂开景蓝的搀扶,提起裙摆在人群中张望着,走到马车后方遥望着,却丝毫不见踪迹。
如何都没有熟悉人的影子,齐昭月心慌了;江知佑若是赶的回来,为什么不见她?他将玉佩给她,又为何只是趁她不注意,而送到她的袖子里?
为什么,不能见见她?他知不知道,她在佛堂里念了他三年。从起初的日思夜念,到最终心无所牵的瞑目。如今他还健在,她是该庆幸,可她多希望,多希望……
能察觉到,他是真实的存在!
可为什么她这时候,就是感觉不到呢?鼻尖传来阵阵的酸痛感,脚下的疼痛阵阵抽搐着,齐昭月终是抑不住心中的念,察觉自己在的人群中,无措的孤立着,眼边不自觉的泛出泪来。
从来没见过齐昭月有这样异样的景蓝惊了,“皇公主?您,您可不要吓景蓝啊!”
这时车夫也从马车上下来叩拜请罪,“是奴才驾车不善,让皇公主失了贵体,奴才有罪。”
这大街上,马车停顿下来已经够醒目了,如今这叩拜请罪的言语更是引人的目光。察觉出自己身处何境,齐昭月才用手中的帕子拭去眼角边的泪珠;
她齐昭月,是皇公主。众人面前,仪容便不得有失。
而此刻的后方,阿满就亲眼见证了齐昭月跳马车的摸样,瞬间惊的他将手中牵的马鞭丢出去,转头就呼声唤道:“公子?公子?!”
江知佑在前面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就疑惑不解。随后见着景蓝下车,跟后面的侍卫说道些什么,才望着齐昭月的马车出神。可这突然跳出来的身影,让江知佑整个人都懵了,听到阿满的声音惊醒过来,掀起帘子就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满也不知道齐昭月一国公主,为何会突然从马车里跳下来,仿佛车里有什么邪怪要躲似的,遂然满脸无措的望着自家公子。
江知佑望着齐昭月左顾右盼着,整个人无助的站着,迷茫的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中伫立。随着张望的举动越频繁,面色也渐渐的浮现从未有过的哀痛。最后像是在溺水中,没有任何浮木挣扎的沉寂。
而她的右手一直紧握,神色紧张的顾盼着,像是很重要的东西。江知佑遂然望着自己腰下的玦玉,震然一懵!
随后想到她一跃而下,怕是伤到了脚。见她却依旧,想穿越人群寻觅的摸样。江知佑觉得他似乎可以,看到她脸上泛起的汗珠。
当下就下车,江知佑不自觉的想向那个方向走去,却被阿满一把拉住,“公子?!”
“松开。”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让阿满的手一窒。
见着齐昭月的摸样,江知佑终是不忍心。
“公子你这样过去,不就没了初衷么?”阿满见自家公子着急,他却更着急的劝着,“这个时辰,皇公主本就不该在集市上耽搁。还是公子您说皇公主刚出宫,不能误了时辰。您一过去,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藏着掖着。如此一来不就多此一举么?”
缓缓的一口气,江知佑才静下来道,“我当时予她玦玉,就是因为她一进宫,便估摸着很长时间不得见。可如今这番,却是我的差错。”
她所言所想所愿,他都知晓。可成如今这个场面,他是没有丝毫预料的。他一直都不太愿意认清;自己早就开始后悔了……
他只顾及着宫里头的看法为她好,却忘却了她本身,兴许就不好。
阿满自然是不知晓自己公子在说些什么,满心疑惑之际望向远处的方向,就看到齐昭月恢复成往日尊华。阿满怔了怔;可话说回来,这皇公主也的确太怪异了,像这种失仪的举动,往常是如何都不会发生的!
“侍卫的事情嘱咐好了么?”缓下性子,齐昭月只觉得自己,完整的说完一句话都艰难。
“好了。”景蓝在一旁点着头,心下却是对齐昭月的转变诧异不已,怔道:“侍卫已经向普化寺出发了。”
“也别跪着了。”齐昭月对着驾驭的车夫道:“这事儿是本宫自己不注意,与你无关。这大街上车旁的侍卫宫女本就多,就不要聚在一块儿惹眼了。”
车夫领命起身归位,宫人也都散开。只有景蓝扶了上来,问道:“皇公主方才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金足可还活动?”
“有些麻。”齐昭月冷静下来一想,自己还是冲动了些,“你扶本宫上车,我们走吧。”
“是。”景蓝领命,扶着齐昭月一步步上车。
待江知佑坚持让阿满赶着马车追上去,穿过集市上的车水马龙,齐昭月的马车却早早在前,启程向皇宫赶去。
“公子。”阿满望着接踵而来增多的马车人群,着急道:“这条街离皇宫虽说不远,却也不近啊。这个时辰,马车人群都多的不得了。我们怕是赶不上去……”
望着车窗外的繁华,江知佑静下来,沉稳的叹了一声:“如今这情势,赶上了也是枉然。”
阿满一看日头,“这赶路赶的,都酉时五刻了!”
这赶上了,也当真枉然。
“那,是跟还是不跟呢?”阿满问着。
“自然跟。”江知佑望着前方的路,宫中的事他知晓的比常人多的多。这宫路不平,她要走,他便陪她。
进了一扇扇宫门,齐昭月才问景蓝道:“侍卫的竹木和黄幡?”
“回皇公主。”景蓝道:“因着街上人多,马车行驶的不敏捷。而侍卫们脚力快,在未进宫前便跟上来了。皇公主的马车进出有令牌,这竹木还是由宫中的侍卫拿着。外殿的人自然不好拦着,只是……”
这话音还未落,马车外便传来呵止的声音“停!”
内殿中马车是进不去的,盘查也是最严。齐昭月缓缓下了马车,众人才行礼道:“皇公主千岁福安。”
“都起来吧。”齐昭月带着侍卫走近殿门,便受到了阻拦,首领公公当场就道:“皇公主多多少少知晓宫里的规矩,也被为难奴才们。”
“怎么会?”齐昭月侧眉道:“本宫今日是领母后之命出的宫,这些竹木看着喜庆,又不是什么匕首凶器,怎的就不能进去?”
“这,这……”首领公公为难的劝道:“皇公主虽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宫,却也没有这方面的许可,将竹木带进宫啊。宫里的规矩,便不可随意将宫外的东西带进宫。若是皇公主想要竹子,只要跟敬事房打声招呼,招录竹子,那也是极其简单可行啊。”
“若是要那些常物,本宫就不用从普华寺挪进来了。”齐昭月显然一副你到底是让不让进的摸样,看的首领公公内心焦急不已,“这,就算是普华寺…奴才们也不能做主啊,皇公主!”
这话说着,首领公公就跪了下来。
这当着是难办的一件事儿!这不让进,是因为职守所在。圣上喜爱皇公主,可万一这竹木之事被圣上知晓所不喜,他们便是没有恪尽职守,那是大罪!赌都赌不得!可不敬上下尊位,不听皇公主的吩咐,也是欺上冒犯。
这进退两难,不然也不会这么耗着难办呐!
早就对着一旁跑腿的小公公使了个眼神儿,首领公公也只能敬道:“皇公主,这竹子不妨先交给奴才们。皇后娘娘若是允了,奴才到时候再给皇公主送到初华宫里去?”
“等本宫禀告完母后,这竹子都要枯了。”齐昭月指着竹子道,“公公难不成没见到么,这竹子,开过花已经有些时日了。”
“这。”首领公公听罢更加为难了,“皇公主,这竹子既然都是开过花的死物,您又何苦费心送进宫呢。这寓意,怕也不好啊!”
“行了。”齐昭月打断道,“这些个事儿本宫比你清楚,你现今就是说吧,是让进还是不让?”
“奴才方才已经将这事儿禀报上去了。”首领公公斟酌道,“皇公主您,您不妨等等?”
“父皇母后都繁忙于事,你若禀报上去批文,怕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把这事儿批下来!”齐昭月道,“难不成公公要本宫守在殿门外个两三天?本宫晚些,可还是要跟母后请安。”
“皇公主既然晚上要去见皇后娘娘,那何不妨晚上跟皇后娘娘说说,这竹子……”首领公公想着法子。却再次被齐昭月止住道:“本宫都说过了,这竹子,不可留到他日。”
首领公公刚想说些什么,身后便传来一个声响,“奴才惶恐,不知皇公主,是出于何因,不能将其留到他日?”
听到声音,齐昭月的双眸亮光一闪而过;吴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