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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苏家坳位于苏南的一个偏僻山区里,因为交通不便,那里的村民极少走出自己的村子,所以他们的思想相当保守。
虽然现在很多山里的村民去南方打工,但是苏家坳的人出去的却极少,即便是有些出去的,也因为适应不了城市里那种紧张的气氛重新返乡。
在苏铁柱的记忆当中,自己村里的人始终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虽然那里的村民日子过得艰苦,不过他们已经适应了那样的生活方式,家家户户都过着那种平淡如水的日子。
苏家坳是那种很典型的家族式村落,除了一些外村嫁过来的女人之外,外姓人很少。
出事的那个女人名叫李春花,是村里一个名叫苏洪军村民的老婆。
发现李春花不对劲是在半月前的一个晚上。那天李春花和丈夫一起,抱着三岁的孩子回娘家参加自己父亲的寿宴,参加寿宴的过程李春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可是等她到家之后,她的丈夫苏洪军却发现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特别苶,虽然能用能对别人说话作出反应,但是和平常相比,明显要慢上好几拍。
刚开始的时候,苏洪军还以为自己老婆一路上走累了,于是就让她回房休息。李春花也没有拒绝,回了房便直接躺在床上休息了,到晚上做饭的时候他也没有起来。
苏洪军平日里非常大男子主义,在家从来不做饭,他中午虽然参加了老丈人的寿宴,但是在宴席上,他只顾着喝酒了,正经食物并没有吃多少。回来又走了一路,到了此时,他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于是他便让五岁的儿子去喊自己老婆,可是儿子跑过去之后,不知怎的,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哭声。
苏洪军平时最宝贝这个儿子,除了自己,就算是孩儿他妈碰一手指头也不行,听到自己的儿子哭得凄惨,他以为是自己老婆因为没睡好,所以对孩子发了脾气。这下他怒了,气冲冲的跑进卧室想找自己老婆算账。
可是他刚走进卧室,却发现屋里的情形有些不对,因为李春花根本就没起来,和刚才躺下时一样,一个人在那里直挺挺的沉睡着。
而自己的儿子则是蜷缩在屋里的一个墙旮旯,此时用一双小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眼睛,在那里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
此时苏洪军顾不上自己的妻子,他三步两步跑到自己儿子身边,一把抱起他,嘴里大声问道:“小宝,是不是刚才你妈打你了?”
孩子一个劲儿的摇头,继续哽咽着,同时用手紧紧的搂着父亲的脖子,小小的身子依然在剧烈的抖个不停。
看到李春花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苏洪军顿时气往上涌,他抱着孩子抬脚便往李春花睡觉的床那边走,不过刚迈出两步,他怀里的孩子突然间再次大声哭喊了起来,同时嘴里大叫着:“不去,不去,怕!”
苏洪军一愣,拍了拍自己儿子后背:“别怕,爸爸在这,妈妈不敢打你!”
直到这时,苏洪军依然以为孩子之所以会哭,完全是因为李春花曾经动手打过他。
不料孩子却大声道:“不是妈妈,是它!是它!”说着用小手指向自己母亲睡觉的方向。
苏洪军有些哭笑不得:“那不就是妈妈吗?为什么你要说不是妈妈?”
孩子的年龄毕竟还小,有些事情根本表达不清楚,他指着自己母亲方向说了半天,苏洪军这才听明白一点,原来孩子是说,在李春花的身上,趴着一个非常吓人的人。
知道这个答案之后,苏洪军顿时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在他看来,自己儿子根本就是在胡言乱语。
不过为了避免他儿子继续哭喊,他先转身把儿子抱出去,然后重新返回,走到床边之后,他用手推了一下自己妻子,口中说道:“都睡到啥时候了,赶紧起来做饭!”
要是平时,一句话不管自己再困再累,只要丈夫吩咐自己,那绝对是让做什么做什么,绝对没有二话。可是今天却不然,苏洪军连着推了她两下,她却只是把眼睛睁了一下然后又重新闭上了。
见自己老婆今天竟然没理自己,苏洪军顿时感觉到自己在家里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立刻发了火。他抬起手直接给了自己老婆一巴掌。
“这把你厉害的,今天你回到娘家还翻天了呢,赶紧起来做饭去!”
可是这一巴掌起到了效果,李春花终于不在床上继续躺着呢,就见她身子动了一下,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尼玛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今天你回娘家,你那几个娘家哥哥说给你撑腰,你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姓李的,进了我苏家门,你就和你们老李家没什么关系了,就算是我把你打死,他们也得在旁边干看着。”
李春花并没有回答,坐在床沿边不错神的看着苏洪军,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洪军越发生气,抬起脚对着李春花的腿就踹了一下,口中大骂道:“别给脸不要,赶紧的去做饭,你看我和孩子都饿着呢么?”
这回李春花终于有了反应,就见她的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起身,身子僵直地朝门口走去。
“有病!收拾的轻!”苏洪军看着自己老婆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可是当李春花刚走出卧室的房门,外面的孩子却突然又哭了起来,本来苏洪军也想要在床上躺一会儿,这下不能躺了。
“玛德,还能不能让人消停一会儿了?大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苏洪军恨恨的骂了一声,转身走出卧室。
刚走出去,却发现他儿子小宝竟然又蜷缩到一个墙角了,和刚才一样,依然用一双小手用力捂着自己的眼睛。
“玛德,今天你算是没完了是不是?”苏洪军被哭得心烦意乱,哪怕他平时最宝贝这个儿子,现在看着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他三两步走到自己儿子身边,一把就把小宝从墙角拽了出来。
那孩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苏洪军一拉,整个身子马上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这下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憋回去!”苏洪军抬起手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小嘴巴。
小宝平时最怕自己父亲,见父亲打他,马上不敢哭出声了,只是站在那里低声抽泣。
“你他娘的没事号丧给啥?是不是皮子紧了?”苏洪军大声责骂。
哆嗦了半天,小宝这才用小手指着一个地方,口中呜咽着说:“爸,有人趴在妈妈身上!”
苏洪军感觉自己快被气疯了,他转过身,用手指着屋里:“你自己说,那个趴在你妈身上人在哪?”
本来他以为小宝会被他吓到,可是没想到小宝却迈着小腿儿朝屋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喊着:“有人,水!”
苏洪军根本就不知所谓,他跟着小宝走了两步,这时他才发现,在卧室和屋门的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滩滩的水迹。
“小宝,这次也是你妈妈洒的?”
小宝摇了摇头。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苏洪军说着,出了正屋直奔厨房,到了厨房之后,他发现李春花竟然根本就没做饭,而是直挺挺的站在灶台前,在她的脚下,一大滩水迹淌得哪里都是。
看着神情木讷的妻子,苏洪军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