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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人心难测
一个毛雨纷飞的冬季,来自遥远,贫困,落后山区的农民某甲,携带着聋哑妻子及四岁的独生女儿乘火车外出到沿海城市去打工,火车需要中途换乘,从未出过远门的他们,下车后,显得很胆怯,一个电三轮车开到了他们的面前,询问他们是否是某省的人,他答应是;那人便说,我们是老乡,我看你们很可怜,肯定还没吃饭吧,本来钱就不多,就别去馆子里浪费那个钱了,我请你们吃面条吧!
某甲感动的眼睛都有一些湿润,心想世上真是好人多,一出门就碰上了,随着这人来到路边的廊檐下,坐水泥墩上,等了只一会,热腾腾的面条就端上来了,他么吃完面条,他感到头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的就睡着了,等他们醒了,好心人不见了;尤其令他们魂飞魄散的是:女儿也不翼而飞!
火车上,一位在读女研究生遇到了一位贤淑温雅,和蔼体贴,笑容可掬的老大姐,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她见老大姐很是温和,对人的言行上,表现得很是热情亲热;于是,不仅毫无戒备之心,反而顿生无限之好感,老大姐便主动与他攀谈了起来,期间,买水果,买瓜子,买午饭,老大姐争着抢着为她付钱,;就连上厕所都相伴而行,两人亲密友好的不得了。
火车到了一个中途临时停靠的小站,大姐神色焦虑的告诉她,她遇到了一点麻烦,必须要临时下车,因为她有一个亲戚,在这里的乡镇上做收购的买卖,差一点钱,一时周转不开,她要给他送点钱去,一个多小时就好,当然,如果妹妹事儿不急,不妨陪姐姐去走一趟,毕竟我身上钱款带多了一些不,一个人不安全。未等她回答,马上有说,我知道,你不能耽搁太多的时间,我一定会保证你能够及时返校的;一路上,姐姐费用全包,还会请你赏美景,尝美食······怎么样,陪姐姐逛一趟可好,反正又耽搁不了多久!
研究生因为对她是一个好人这一点深信不疑,短短的旅途中以培养起了信任,喜欢以及友情,毫不犹豫的就跟着下了车,等到下了车,那妇人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最终乘拖拉机,转班车,转货车,又再乘班车,转火车,几经周折,七拐八弯,进入了茫茫的荒山野岭之中,走到一个村口,出来一伙面目狰狞,凶狠强壮的中年男人,谎言之间,好姐姐就不见了踪影。
这伙人把他带到了一个山村里,把她的身份证强行收去,对她实施殴打,捆绑,辱骂,甚至凌辱,三天后,把她卖到了一个远离人世,四面高山,东西莫辨的村子里,卖给了一个四十多岁,打了大半辈子光棍的丑陋的中年男人;每天被人看守着,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外,手脚都是被捆绑着的。
古人为什么劝告世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春冰薄,人情更薄;江湖险,人心更险”;“对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皆因世上不分天南海北,不分左西右东,总有那么一些明火执仗的坏人,或极力伪装成好人的恶人。
廖国海遇到的大部分人,虽然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使用了一些手段,玩弄了一些伎俩,违反了一些规则,他们的行为可能触犯了刑律,但是,平心而论,包括廖国海在内,他们并非是蛇蝎一般歹毒,虎狼一般凶狠的歹人。
权利在一定时空范围内会使人产生膨胀心理,会使人盲目自信自大,会使人忘乎所以而敢于为所欲为;廖国海自以为,他在党纪国法之间寻求到了一条妙径,加之认为大家都同声同气,穿一条裤子,义气和忠诚足可信任,原始的欲望未加予疏导,管理,捋顺,却放任她慢慢蔓延,生长,磅礴,让她顺着缝隙长成了畸形的身体和状貌。
事物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渐进的过程,这好有一比,譬如小偷小摸的人,他自己知道,偷摸违反道德,违反公序良俗,甚至犯法,所以,也只是试着小打小闹,谁知总是频频得手,总是有惊无险,胆子就会越来越大,心理上越来越习以为常,由于观念已经模糊,混淆,有的把偷当成了一件理直气壮的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廖国海利用权力地位干违规的事,也会时不时产生是为种光明正途的错觉和恍惚。
当了书记的第二年,姑爹来找他,舅舅来找他,大姨家的大儿子———他的大表哥来找他,有来找他帮忙批手续办砂石场的,有来找他帮助承揽建筑,公路工程的,有的,则是一切通吃——————但凡能赚钱的事务,项目,活动,一马包干,-------全程介入。
廖国海略一迟疑,就把他们分开,带入场子,让他们与自己的本地财主交往,以便能够逐渐渗透,立足。
他们可并不知足,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赶紧呼朋唤友,打着廖国海的牌子,到处招摇。
一时之间,四处反响鹊起,说廖国海的三亲六戚几乎垄断了矿山选点,审批以及基础设施建设工程的全部项目。
这个传闻肯定是不实的,明显具有夸大的内容和成分,但是,这些亲戚来找他时,即使一道来,或某个来时另一个也在,他也不会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的,单独带入圈子,他虽然对他们胳膊肘向里拐,但是,他们是冲着他来发财的,他不能坏了规矩,更不能给他们白干;更何况,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
《聊斋志异》里面讲的有一个故事,说是一个秀才交往了一个有钱的朋友,大家同是科举考试道上的考友,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是凭真才实学,一个却是买卷子作弊,两人交往时,秀才的狐仙妻子从旁观察,提醒丈夫应迅速与此人绝交!因为他蜂眼蛇腰,目光阴冷,一定是狼子野心之人,早晚必定会因为一点小事的失误或冒犯而害你性命。
秀才不听,在一次阔生举行的宴席上,秀才仗着酒兴,抢白了阔生几句,阔生便设下极其阴险毒辣的计策,将穷秀才灌醉之后,引到他家的书房歇息,深果然夜,将丫鬟杀死,移动尸体到秀才床上,制造秀才酒后淫心顿起,**不成便强奸杀人的现场。
廖国海的那些亲戚,有的在敬凼县注册了公司,有的修建了住房,有的所新建住房,也搬来了家小,大有背靠大树,安营扎寨,永久居住的趋势。
何菊静是一个十分聪明,也十分明智的女人,当她从侧面,正面了解了廖国海与李凤娥的关系后,不吵不闹,很坦然,很淡定的与他摊了牌:反正我已经为你而离婚,你不能离婚我不怪你;但你现在这样子,明摆着对她比对我好,喜欢她超过我喜欢我,在乎她过于在乎我,我还有什么说的,分手吧·····
廖国海还想辩驳,何菊静摆摆手,你讲一万句我都不会回答你半句的!事实胜于雄辩!
话一说完,挺潇洒大气的就走了,她以往一直十分傲气,遇到廖国海找到了感觉;也喜欢他的一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局,分手后,有人劝廖国海那点钱出来补偿她,廖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未几,心高气傲的何菊静只带了一个拉杆箱,通过其父亲的战友关系,调到临市的首府所在地,远离了这块伤心之地······
廖国海的基础知识和文化,功底很扎实深厚,系统完善,他琢磨出了几个在党建纠风,扶贫攻坚,规范协调等方面的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思路,一有时间就推敲,并吸收和借鉴别人的观点,理论,文字等等方面的长处,来进一步完善,提高自己的文章,初稿出炉后,又到处请教高手,于是,他在省内很有影响力的省报,党刊,以及省会科学等报纸刊物上,理科出生的他,陆陆续续发表了几篇颇有分量的文章,渐渐引起了组织的重视和关注。
王宏生的电话打不通,他正在焦急万分之时,其家人前来告知,确实是被纪委及检察院带走,到指定地点去配合调查,同时被带走的还有陆青赞,他们已做好了坦白交代,积极配合的打算,这桩事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攀扯不到他人,也不会攀扯他人,竹筒倒豆子后,争取得到从宽的处理。
李凤娥早年虽结过婚,但离婚较早,离婚是没有孩子,与同时下海的张春申关系暧昧了一段时间,张始终想到孩子,不肯离婚,而后来有大大的吃廖国海的醋,后来索性回来家去发展,等于白白把一个绝色美人儿,拱手送给了廖国海,廖国海这一辈子无论对哪一个女人都不是那么在乎,即使是曾经有过心动的女人,遇到李凤娥,他整个心魂都只在她身上,李凤娥的一缕头发,一片指甲,一个表情,一声咳嗽,都会令他关心备至,反复详询,唯恐迟滞了哪怕是一丝丝的关爱,生怕自己会有哪怕是微微的一点遗漏和疏忽。
他把李凤娥视为天神,仙女一般,那种恭顺和虔敬,连大气都不敢出:李凤娥带给他的全身心的愉悦,以及回肠荡气,给个神仙他也不想换!
事情真的进展很顺利,陆青赞,王宏生进去后,表现得特别积极主动,关押了一段时间,办理了取保之后,人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廖国海果真毫毛无伤,他相信他没有交错看错人。
时间过得挺快,通过考察,公示,不久,廖国海升任板原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没有多久,他祸起萧墙,
————他最意想不到的人,并非出于正义,从背后捅了他的刀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