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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课 , 棕发少年、山本和狱寺同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不知是有着共同的经历还是拥有共同秘密的原因,山本和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明显亲密了很多,正愉快地跟狱寺聊着天, 而棕发少年却是一副沉重恍惚的模样,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对于棕发少年这样的状态, 狱寺显然很担心,时不时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 似乎想要将他拉入谈话之中, 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是收效甚微。聂浩源漠然看在眼里,轻哼了一声。
一看到聂浩源, 山本立即跑了过来和他问好, 聂浩源有些嘲弄地询问他那个相扑大赛准备的如何了,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在装傻, 山本只是挠着头傻笑着, 弄得聂浩源也没了脾气。
如果一切没有变化的话,今天他们来到学校,就意味着战前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今晚就将会是varia和守护者之间的第一场战斗。不过看山本仍旧是一副老样子,没心没肺地一点也不担心, 反倒是棕发少年的心神不宁看起来更加正常一点。
随着一堂课一堂课的结束,棕发少年越来越焦躁不安,聂浩源在心里嗤笑着, 有点幸灾乐祸的恶劣。
下午放学后,聂浩源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虽然他在班里不怎么合群,但是学习好又安分的学生向来是老师照顾的对象。看班主任似乎准备将昨天各科讲的东西都大体说了一遍,聂浩源顿时不耐烦起来,直接表示那些内容自己都已经自学会了,才终于摆脱班主任的敬业热情。
从教室办公室出来,学生回家的回家,去社团的去社团,教学楼内寂静一片,聂浩源慢悠悠地在走廊上晃着,思索接下来要干什么。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一转弯看到楼梯下方的空间里蜷缩着一个家伙,一头的棕发显得极其熟悉。
聂浩源不由停下脚步,绕过去,弯下腰想看看那个家伙在干什么,感受到有人过来的少年则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抬起头,聂浩源立即就看到少年似乎哭过一般红彤彤的眼睛。
少年蜷缩着双腿,双臂抱膝,眼睛和鼻头都有些发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聂浩源一时之间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少年也像是吓呆了,微微张着嘴巴呆愣地看着聂浩源。两人尴尬地相视片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聂浩源。
“……你在这里干什么。”聂浩源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少年也垂下头,缩了缩肩膀,小声回答,“没、没什么……就是想找个地方自己呆着……”
“……那我就不打扰了。”是个人都会有想要自己安静一下的时候,也不打算和少年深交的聂浩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直起身子准备离开。
“酒井君——其实知道所有的事情吧?”
少年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聂浩源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着隐藏在楼梯阴影下的少年,语气平静,“知道什么?”
“vongola家族的事情,varia的事情,很多很多……”少年的语气很茫然,像是不知身在何方的旅人找不到归乡的方向,这种语气让聂浩源突然想起了g田纲吉,很多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副茫然到让人微微有些心酸心疼的样子。
少年与g田纲吉如出一辙的相貌,和那相似的语气与神情,让聂浩源不由自主地有些晃神,竟然打消了原本打算离开的决定。
“虽然了解一点但是也不算很多,怎么了?”靠在楼梯上,背对着蜷缩在楼梯下的少年,聂浩源双臂抱胸,漫不经心地反问。
“……酒井君知道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和vongola家族的varia特种暗杀部队进行指环争夺战吧?”
“嗯,我知道。”反正从黑曜那里,他的身份在这群家伙眼里就不再是单纯的中学生,而是和reborn差不多的幕后黑手,聂浩源也不打算再装傻,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
“……varia……xanxus……很可怕……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见面会那么……恐怖……”
少年的声音极低,聂浩源只能勉强听见,当他听懂了少年的意思的时候,不由皱起眉,“你害怕了?”
少年没有回答,聂浩源忍不住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将头更深地埋进臂弯里,浑身上下发着颤。
——显然,昨天与xanxus他们的会面,让这个家伙吓破了胆。
聂浩源没有真正见过xanxus,不能做出任何评价,但是从昨天的斯夸罗来看,这个varia一定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会感到恐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聂浩源沉默着,虽然他对于这个家伙完全没有任何好感,但是看到他这样脆弱无助的模样,仍旧不再好意思口出恶言,不过当然,充当知心姐姐劝解少年这种事情他更是做不出来。
——刚刚要是不理会他直接离开就好了,这样就不用落到现在这样处境了。聂浩源有些后悔。
“反正,你这几天不是有很努力的训练了么?拼一拼呗。”聂浩源重新看向前方,冷淡地回复,思索着干脆就这样走掉算了。
“再努力训练也没用……我根本做不到!我会被杀掉的!会被xanxus杀掉的!”少年猛地抱住自己的头,像是崩溃了一般尖叫起来,将毫无准备的聂浩源吓了一跳,“零地点突破我根本一点也做不到!”
……零地点突破?生僻的词汇让聂浩源有些茫然,g田纲吉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他解释什么,似乎全部注意力也被少年吸引了过去。
“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不是他,我比不上他……”少年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断断续续地伴随着抽泣。
聂浩源看着少年,微微眯起眼睛,“……不是他,比不上他?他——是谁?”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猛地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抬起泪痕未干的面孔,难掩惊恐和警惕,看着聂浩源,“他……”少年张了张口,似乎在想着蒙混过关的说辞,“他是vongola的初代首领……”
“……初代首领?”意料之外的答案让聂浩源挑了挑眉,重复了一遍。
“是、是的。vongola家族的初代首领,giotto,零地点突破就是他创造出来的招式。” 少年重新垂下头,躲开聂浩源的目光,“reborn说用这一招能够对抗xanxus,但是我……我做不到……”
少年的说辞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聂浩源也不再追问,点了点头,“那么,你想逃跑吗?”
少年颤抖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同样,也没有反驳。聂浩源觉得,他似乎是猜对了——这个家伙真的想要逃跑。
原本,这个家伙在这个情况下没骨气的逃跑是聂浩源求之不得的事情,这样g田纲吉就不会承认他,reborn同样也不会再扶持一个胆小如此的家伙,g田纲吉就能名正言顺地夺回一切——但是现在,情况却不同了。
比起让g田纲吉重返vongola家族,重新成为十代首领,继续跟那帮家伙朝夕相处,聂浩源更愿意他就此远离一切。
——即使知道这会让g田纲吉很痛苦,但是他那并不成熟的内心中自私的独占欲让聂浩源无法拒绝这样的机会。
况且,逃与不逃,生或者死的概率,同样一目了然。聂浩源虽然并不喜欢棕发少年,却也没有心狠到愿意看着他死掉。
“以reborn那种性格和黑手党的背景,即使是逃你也逃不到哪里去,不逃走奋力一搏的话,reborn说不定还能有办法救救你……要是你如果真的逃了,reborn对你彻底失望,即使他不杀你,xanxus也绝对不会容许有vongola家族血统的家伙幸存下来,而没有reborn和vongola家族的庇护,你认为你真的能够活下来吗?”
聂浩源俯身看着有些惶惑不安的少年,冷冷地开口,“换一个角度说,如果你想要逃,你对得起其他人吗?山本、狱寺,还有g川学长,他们都在因为你而努力着,丝毫不顾自己的危险,而你却想要逃跑?你这个懦弱的败类。”
“他们不是为了我!”被聂浩源的话刺激地大叫起来,少年抬起头,激烈地反驳着。
“不是为了你?那是为了谁?!”
“是为了g——”少年的话戛然而止,硬生生咽下接下来的话语。
“他们是为了谁接受了vongola指环?狱寺那个家伙蠢毙了的十代目最初到底叫的是谁?山本又是因为什么没有参加他以前必定会到场的棒球训练,转而练什么剑道?黑曜游乐园里又是哪些笨蛋不顾自己的安危挡在你面前保护你?”聂浩源的声音低沉冷冽,带着浓浓的嘲讽与刻薄,“他们不是游戏里什么也不知道只会按照剧本走的npc,你也不是身为世界中心的主角谁都要绕着你转,他们都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是你的出现让他们改变了原本生活的轨道,是你主动把山本他们拉进这场vongola家族的危险游戏里面去的——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是个人还有点良心的话,就给我认认真真负起责任来!”
少年怔愣地看着聂浩源,似乎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又似乎是聂浩源的话里有什么颠覆他认知的东西。
半晌,少年声音干涩地开口,似乎是在反问,“不是……npc?”
聂浩源顿时一阵的气闷,他好歹违背自己本性说了那么一大堆感情充沛的话,闹了半天这个家伙就听见了那么不重要的一句?!
“你才是npc!”恶狠狠地顶了一句,聂浩源用着无可救药的眼神看了少年一眼,暗骂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混蛋浪费时间,迈步就走。
“那、那个——”在他的身后,如梦方醒地少年从楼梯下钻出来,看着脚步不停的聂浩源,追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有些恍惚地透过身侧走廊的窗户,看着下面操场上做着各式各样事情的学生们。
聂浩源低声咒骂着多管闲事的自己,脚步走得极快,却没想到在转弯的地方突然撞上了一个人,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却看到另一张讨厌的面孔。
狱寺隼人的表情有些尴尬,双颊发红地看着聂浩源,似乎想要说什么。从这里应该可以清晰听到刚刚他和少年说话的声音,聂浩源自己也知道刚刚自己的态度有多么不客气,肯定会触犯到狱寺隼人那套“十代目至上”的诡异逻辑,聂浩源没有兴趣跟他过多纠缠,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就从他的身侧走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谢谢!!”
身后大声的道谢完全出乎聂浩源的意料,聂浩源有些错愕地转过头看着身后对着他几乎是九十度鞠躬的银发少年,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是抽什么风,哑口无言。
“大概是因为我们是首领和下属的关系,十代目很多事情都不会跟我们说,但是却能够跟您说,多谢您能够开导十代目!让十代目将憋在心里的苦恼说出来,我相信十代目一定能振作起来的!”直起身子,狱寺看着聂浩源的目光是纯粹的感激与敬意,“我终于知道reborn先生为什么会选择您了!”
“……什么开导,什么选择我。”聂浩源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费解地摇了摇头,“你在自作多情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聂浩源不客气的话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让狱寺生气,银发的少年咧开嘴,笑了一下,“果然就像是reborn先生说的那样,您就是那种说话做事很别扭,总让人有种讨厌的感觉,但是却真心为别人着想的人!”
此言一出,聂浩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但是狱寺隼人显然没有最基本的察言观色的能力,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想要说什么,不过下面的话,被凌空砸过来的东西阻止了。
砸东西的人应该用了相当大的力气,砸过来的东西也很硬,一声闷响之后狱寺当场被砸得摔倒在地上,甩了甩头半天才缓过劲来,而聂浩源已经看到砸中狱寺头的东西——是听诊器。
——竟然拿这种东西砸人……会出人命吧?聂浩源目瞪口呆地看着,似乎感同身受般感觉脑袋一阵的不舒服。
“可恶!你这个混蛋密医!你想杀了我吗?!”显然也看到了砸中自己的东西是什么,狱寺从地上跳起来,愤怒地转身朝着后方缓步走来、身穿医生的那种白色大褂、看起来颓废猥琐的大叔怒吼着。
“说了下课就来我这里继续训练,你这个小子竟然敢放我鸽子,约会的对象是美女就算了,竟然还是和你一样的臭男人,你小子不想活了吗?!”中年的男人丝毫不把狱寺的叫嚣放在眼里,一把抓起他的后衣领子,将他拖得一个踉跄,“就你一点也没有长进的样子,看不到最重要的东西,要想上场战斗纯粹是给人虐的,你要找死的话我还不如就这么杀了你,好过便宜了别人。”
狱寺脸色难看地瞪着男人,咬了咬嘴唇却无法反驳,看起来的确是没有达到训练的要求。片刻后,他猛地甩开男人的手,气哼哼地扭头想要离开,却又被男人再一次抓住了后衣领,被拖着踉踉跄跄地远去。
聂浩源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感慨出现的这帮家伙都是些不正常的疯子。
——另外,什么约会?!约会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