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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得凑近看看。”
刘晨笑道，站起身发现那烈火般的一团原来是串极长的老南红。
南红在玉石市场十分常见，他自己买的也不少，却没有见过这样火焰般纯净的颜色，一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见他那样孔明远就冷笑一声。
“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闻言刘晨才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架势。
“嗯，”他沉默了片刻，看上去像是在组织语言，“看得出来，您为了颜色鲜艳，选用了甘南红，确实能够保证平均质量，但是……”
“但是什么？”
孔明远皱起眉头，见状刘晨就笑了笑。
“但是您雕刻的手艺明显是选用的瓜形珠，时代很早也有古典美，却和当时最常见的滇南红完全不符合。“
非要说的话，有点旧瓶装新酒的意思，再说的不好听些就是不伦不类。当然刘晨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这样的效果已经足够了，就见孔明远凶狠的盯着自己看了看，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你合格了。”
“谢谢。”刘晨微微点头，“我看这珠子颗粒不小，还有办法抢救，您最好是跟您的助手说一声。”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助手？”孔明远惊讶抬眼。
“有名的文物复原大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刘晨自信一笑，却听得自己面前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很好，果然老徐没有推荐错。”
他意犹未尽地将人带到自己的工作间中，刘晨看到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朝珠，一时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难道他是想让我手工分拣已经制好的南红？”
这样的工作虽然轻松，却很枯燥，刘晨一时萌生了退意。在椅子上焦躁的坐了老半天才见孔明远从工作室的仓库中转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个卷草纹瓷瓶。
“是不是担心我要打发你去穿珠子。”孔明远笑道，“就凭你刚刚露出来那一手，我也不能干这么大材小用的事情。”
被看穿心思的刘晨干干一笑，试图将话题转到对方刚刚拿出来的古董上。
瓶身光滑，表面的蓝白色卷草纹也清晰可见，只是在接近瓶口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裂缝，不像是人力为之。
“这瓷瓶质地还可以，能用熔金法修复，但是……我个人觉得没有什么修复的必要。”刘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句话出来，孔明远看他的神色中欣赏更深。
“聪明。”
他语气深沉道：“确实不是要你把这东西修好，我找你来的目的，是要制作和原样完全一致的古董！”
“完全一致？”
刘晨不太确定地问道。
要知道就算是赝品集团造假也会在不太明显的地方留下标记，以防不时之需，更何况是做这种文物还原的，完全没有理由复制已经存在的东西。
一时间他看孔明远的神色就有些怪异。
“你没有想错，”孔明远脸色凝重，“但这是不得已之举，要是愿意就接受，不愿意的话……”
“当然也不能离开。”
异口同声地，刘晨和孔明远在心里补充了还没说完的下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