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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琪,请你好好想想……”齐天宝说道,“如果咱们就这么无功而返的话,那么你之前的付出是不是都白费了?”
陈琪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地说道:“没有白费。”
“怎么会没有白费呢?之前看好的青铜鼎,而且也都交了定金了,这次竟然一件都没有拉走,难道不是白费功夫了吗?”齐天宝质问道。
“不是还买走了一件真品吗?”陈琪反问道。
“咱们的目标难道就仅仅是一件青铜鼎吗?”齐天宝又问。
“可是,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也看到了……”陈琪说道,“而且,教授的意思是不想再陷入泥潭了,见好就收吧。齐先生,你就听我一句劝吧,不要再在这里耗下去了,咱们根本就玩不起啊!就怕是折腾了半天,落得个鸡飞蛋打,得不偿失啊!齐先生不能冲动啊!”
“不冲动那能叫年轻人吗?”齐天宝质问道。
“咱们根本玩不起!”
“我不这么认为。”齐天宝摇头道,“我决定一定要弄出个水落石出。为什么剩下的这些青铜鼎都是赝品了呢?这里面一定隐藏着猫腻……”
“齐先生,你听我说……”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不拦着你。但是,我决定了的事,你也不用拦着我。你不做,那我就自己做。”齐天宝板着脸说道。
说完,两个人全程就再也没有任何交流了。
直到回到了大妈家里。
陈琪小声说道:“齐先生,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你留在这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人会把真想告诉你的。更何况,钱老三都有可能是受害者之一,可能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你也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齐天宝摆手说道。
“可我已经跟大妈说了,咱们明天就要走。”陈琪说道。
“那我就再跟大妈解释一下就行了。”齐天宝倔强地说道。
见齐天宝这么坚决,陈琪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但她打心里还是希望齐天宝能够跟她一起回去。
晚上的时候,陈琪就已经把所有的行李收拾好了。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陈琪早早地起来洗漱完毕。
她又问了一遍齐天宝。
齐天宝的态度依旧决绝。他就是要留下来查明真相,随便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真品九鼎的下落。
陈琪只要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往外走。
齐天宝出门相送。
“齐先生,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陈琪劝说道。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行了,你也不用再劝我了,我是不会跟你一起走的。我就送你到这里吧,路上小心点!”说完,齐天宝转身便进了村子。
对于九鼎的事,他也没有任何的头绪,眼下一位的线索,也就是钱老三那里了。
他只能再去碰碰运气。
于是,齐天宝找了一家小卖店,买了两瓶这里最好的白酒,便拎着去了钱老三家里。
钱老三家里的大门是紧关着的。
齐天宝断定他肯定还没有起床,于是,他就在门口等着。
就在这个时候,胡同里走出来了一位老太太,年纪大约有个七八十岁的样子。
老太太目不转睛地看着齐天宝这张陌生的面孔。
“你找人啊?”老太太问道。
“是啊,大娘!”齐天宝笑道。
“你找谁啊?”老太太又问。
“我是来找钱三叔的。”齐天宝笑道。
“这个懒汉啊,不过十点是不会起来的。”老太太说道,“你是他的朋友?”
“是啊。”齐天宝点头道。
“哎。”老太太不由得叹了口气,“傻人有傻福,懒人有懒命!”
齐天宝一听,很明显老太太这是话里有话啊。
“大娘,您为什么这么说呢?”齐天宝忙问。
“哎,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去捡柴呢。”老太太说完,就朝着胡同外面走去。
齐天宝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的八点多钟。距离钱老三起床还早着呢。
于是,齐天宝悄悄地跟了上来。
“大娘啊,你平时都去哪里捡柴啊?”齐天宝笑着问道。
“我啊。当然是去后山了。”老太太说道。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要不我帮你去捡吧。”齐天宝说道。
老太太一听这话,当然高兴。
于是,两个人便来到了后台。
这里都是大风过后刮断的一些干树枝,老太太捡回家烧火做饭用。
在齐天宝的帮助之下,他们很快就捡了一大堆木柴。
齐天宝又拔了一条细长的藤蔓,将这些木柴捆绑起来,背起来就往回走。
这些木柴足够老太太使用半个月的。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小伙子啊,你这人可真好。”老太太夸赞道,“看你这年龄也不大啊。应该还在上大学吧?”
“嘿嘿……家里穷,所以就没上大学。”齐天宝笑着解释道。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大娘啊,也没什么可惜的。我现在是一边上班,一边自学,等于是学习和赚钱两不耽误,也挺好的。”齐天宝解释道。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老太太问道,“怎么来我们村了呢?”
“大娘,我是做古董生意的。来咱们村就是要谈一桩买卖。”齐天宝说道。
“古董买卖?我们这个穷村里都是贫农,哪有什么古董啊!”
“大娘啊,实不相瞒,还真有。”齐天宝笑道。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是说那个钱懒汉家?”
“是啊,是啊。”齐天宝点头道。
“你说他家有古董?”
“嗯。”齐天宝点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太太摇头说,“那个懒汉家里出了几件破农具之外,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古董呢!”
齐天宝不再说话了。
但他可以通过老太太的话推断出,钱老三家里的那些青铜鼎是外人不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又开始说话了。
“我说最近这几天总是有外地人来懒汉家里呢,原来他家里有古董啊。”老太太嘟囔道,“对了,小伙子,是什么样的古董啊?”
“大娘也懂行?”齐天宝问道。
“哎呀,不懂不懂。”老太太忙解释道,“但据我了解啊,这个懒汉家里是八辈贫农,怎么会有古董呢?”
“或许人家是财不外露呢。”齐天宝解释道。
“不可能。”老太太否定道,“我们两家挨着住,这几十年来,我太了解他们家了,最穷的时候,他们家连饭都吃不上,如果有古董的话,不早就卖了换饭吃了吗。我知道,钱懒汉他爹就是活活饿死的!”
齐天宝心想,对于这么穷的人家来说,那些青铜鼎绝对不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了。这么说来,难道真的是钱老三盗墓所得的?
齐天宝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一猜测,如果真的是盗墓的话,他不可能盗取了一件赝品。
这就奇怪了,这些青铜鼎到底是哪里来的呢?钱老三是个古董外行,而且家里也没有钱,自然不会去花钱买这些青铜鼎……
就在齐天宝疑惑不解的时候,老太太的一句话忽然点醒了齐天宝。
“哦,我想起来了。”老太太激动地说道,“一定是钱懒汉姑姑家的大表哥……”
“大表哥?”齐天宝忙问,“大妈,他大表哥是做什么的啊?”
“我也只是听说啊。”老太太说道,“我听说他大表哥是个古董商贩,前几年靠着倒卖古董瓷器之类的东西,发了大财了。”
“您知道他表哥叫什么呢?”齐天宝问道。
“叫什么,咱还真的不清楚。”老太太回忆道,“不过,前几年我倒是见他来过懒汉家里几次。”
“长什么样子,您还记得吗?”齐天宝又问。
“我想想啊。”老太太缓缓地说道,“样子不高,黑黢黢的,还有点胖,大圆脸,大眼……我记得当时还开着一辆黑色的汽车,非常有派头!”
有了这些信息之后,齐天宝的心里一下子就有底了。
他想这些青铜鼎一定就是钱老三的那位大表哥的。
齐天宝再次来到了钱老三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了。
他觉得不能再等了。
于是,便来到了门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钱老三果然醒了。他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院子里喊道:“谁啊。”
“三叔,是我啊。”齐天宝对着门缝喊道,“我给你带了两瓶好酒。”
一听到有酒,钱老三顿时来了精神。
他匆匆跑到了大门前,打开了门。
但由于昨天的事,他依旧是耿耿于怀,当他见到齐天宝的那一瞬间,脸上的兴奋一下子就消失了。
“怎么又是你啊?你还来干什么?”钱老三没有好脸色地问道。
“三叔,我寻思好久没有喝酒了,这不来找你喝顿酒吗。”齐天宝笑着说道。
“我才不稀罕你的酒。快走,快走!”钱老三说着就要去关门。
“三叔,我知道昨天的事让你有些难堪,今天我是专程来向你赔不是的。你就消消气吧,不看生面看薄面,你就让我进去吧。再说了,这酒总归是无罪的吧?”齐天宝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