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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几次的捡漏经验之后,齐天宝对自己的这双眼睛也是更加自信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马爷,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啊。俗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嘛,我又怎么会怪您呢?!”
“要不这样吧,你稍等片刻,我再找位高人来给掌掌眼!”
马爷说着,掏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来了一位中年男子,国字脸,双鬓的头发都已经白了,鼻子上夹着一副厚厚的眼镜。
“马爷,我来迟了。你给我打了电话,我就过来了,只是路上有点堵车。”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可见马三眼在圈内也算是德高望重之辈了。
“不迟不迟。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马三眼说道,“这位是刘复生刘教授。这位是齐天宝,小齐!”
齐天宝急忙站了起来,伸手客气地说道:“刘教授你好。”
“你好!”
入座之后,刘复生问道:“不知道马爷着急把我叫过来有什么指示啊?”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件东西,我看不太好,请你过来给瞧瞧!”
“马爷可真能说笑!连你都看不准的物件,我就更看不准了。”
“刘教授谦虚了!”马爷笑了笑说道,“我虽说年纪比你大一些,但毕竟是野路子,不能和你们这种科班出身的教授相比。”
马三眼说完,又转身对着齐天宝说道:“把瓷碗拿到刘教授看一下吧。”
“嗯。”齐天宝点了点头,把自己买来的那件青花狮纹碗呈到了刘复生的面前。
刘复生仔细看了一眼,眉头紧蹙地问道:“这是你买来的?还是祖传的?”
“回教授的话,是我买来的。”齐天宝说道。
“你这件瓷碗有问题啊!”
“啊?有什么问题啊?还望教授指点!”
“你这瓷碗是一件一只旧边新瓷底的假古董。也就是说,这是一件结合品。”刘复生教授说道。
听到这里,齐天宝一下子傻眼了,这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
“啊?是吗?再让我看看……”马三眼接过了那件瓷碗,仔细观察了一番,一脸懊悔地拍了拍腿说道,“哎呀,可不是吗!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真是一件拼接的赝品啊!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的收藏价值啊,所以小齐啊,你不能怪我啊!这件瓷碗,我肯定是不能收的!”
出了聚宝堂,齐天宝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机械地踱着步子,往明宝斋走去。
进了明宝斋,他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
“齐天宝,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秦云问道。
齐天宝也不说话,手里拿着那件青花狮纹碗,眼泪簌簌而下。
这是他自从捡漏一来第一次打眼,这次足足赔进去了五千块钱,这个钱与对他来说就等于是五亩地一年的收成。
“咦?你怎么还哭上了呢?”秦云说着,递过来一张纸巾问道,“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啊?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你呢!”
齐天宝摇了摇头,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看这情形,秦云也基本上能猜到一些了。
她看了一眼齐天宝手中的瓷碗问道:“是不是这碗出了问题了?”
“嗯。”齐天宝点了点头。
“我当初就告诉你这碗的款识有问题,你非不听劝,还说什么,我不就读了点破书吗?这些好了吧?”秦云埋怨道。
听了这话,齐天宝的心里更加难受了。
他一来气,高高地举起了那件青花狮纹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这动静一下子引起了二楼秦德明的注意。
秦德明匆匆赶到了楼下,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爸,你怎么下来了?没事,没事。”秦云一边说着,一边用脚驱着地上的碎瓷片。
齐天宝也急忙抹掉眼泪,摇头解释:“没事!”
“是不是打算了什么东西了?”秦德明入行这么多年,听声音就知道一定是摔碎了什么瓷器。
“是……是一件瓷碗。”
“谁打碎的?”秦德明板着脸问道。
在明宝斋有一向不成文的规定,店员如果打碎了店里的瓷器是要照价赔偿的。
“老板,对不起,是我打碎的。”齐天宝垂头丧气地说道。
“不。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齐不小心打碎的不是店里的瓷器,而是他自己在外面买的。”秦云打着圆场说道。
秦德明这才放下心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说道:“这不是青花吗?”
“爸,你再看那底座。”
“咦,底座和这件青花碗显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东西啊。难道这是一件旧边新底的假古董?”
“他这次没瞧仔细,买了件拼接品!”
“哎。”秦德明叹了口气,教训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古董这一行的水非常深,买什么东西一定要认真检查才行。小齐你确实有鉴定文物这方面的天赋,但绝对不能骄傲自满,要多学习才行。这次打眼,就当时花钱买个教训吧,下次多注意吧。还有,把这里的碎瓷片打扫一下,一会儿来顾客了,让人看到了还以为咱们的店面被人家砸过呢!”
“是,老板。我这就打扫。”
齐天宝从地上捡起了一片碎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又将其余的所有碎片扫进了垃圾桶里。
这一幕却被秦云看在了眼里。
待秦德明上楼之后,秦云凑到了齐天宝跟前说道:“齐天宝,你可别千万想不开啊!不就是一次打眼吗!这也算不得什么啊,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齐天宝一脸茫然地看了秦云一眼:“我心里却是难受,但是并没有想寻短见啊。”
“你就别骗我了。”秦云说着,手就已经伸进了齐天宝的口袋,“刚才我都看到了,你是不是想割腕自尽啊?快点交出来!”
齐天宝向后躲了一下,碎瓷片的边缘一下子划破了秦云的手指。
“啊……”秦云轻喊了一声,忙缩回了手,鲜血一滴一滴流了出来。
“你没事吧?”齐天宝一脸紧张,一把抓住了秦云的手,“有纱布吗?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没事!”
“那可不行,伤口一旦感染就麻烦了。”
“抽屉里可能有吧。”
齐天宝匆匆找来了纱布,仔细地帮秦云包扎了起来。
这一刻,秦云的心里竟然掠过一阵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