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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道法则!”幻空妖帝惊呼,这个世界运行法则他完全是陌生的,他证道于诸天万界,得到天道认可,得以御使帝道规则,然而到了这里,一身绝世法力却荡然无存。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是撞人了一个天道也延伸不到的绝地。
下坠,下坠,一直在不断下坠,他的法力被剥夺,然而帝级意志依旧还在。此刻他感觉到一种昏睡感在侵蚀着自己,但在他的意志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休想蒙蔽本帝的感知!”妖帝紧守本心,摈弃杂念,任由自己向下方坠落。
“卖冰糖葫芦哎,小朋友,要不要一串?”
“客官,里面请,小二,赶紧上茶!”
“极品灵器,修士必备,化神修士得知横扫前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妖帝耳畔响起闹哄哄的声音,在他面前时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形形色色的凡人、修士、乃至妖修等等混杂其中。妖帝先是惊愕,旋即大怒,怒道:“区区幻象,竟然敢在本帝面前玩弄!”
下一刻,他运转帝法,要刺破眼前的一切,却发现帝法没有回应,他的修为与法力早就消失。然而,更令他骇然失色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化为一只花皮猪,被人关在笼子中。
此时,除了他的意志,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
“不,不可能,是谁,是谁在操纵这一切,给本帝滚出来!”幻空妖帝狂吼,然而在闹市中,它的吼叫只是一头猪被宰杀前的垂死挣扎。
啪!
笼子被打开,一双强壮的提起妖帝的后背,妖帝随后听到有人说:“这只猪养了半年,都不长肉,留着也没用,干脆宰了吃了算了。”
“老朱,见者有份,那你今儿个可得请客啊!”有路人路过,开玩笑道。
老朱是一个卖肉的,膀大腰圆,从脸到脚都油光锃亮,眉目间有一种凶煞之气,但看到街坊邻居,一笑便冲淡了这凶煞之气,“一定,一定,今晚都来我这喝酒!”
路人离开,老朱提着手中花皮猪的后腿,另一只手则提着一把杀猪刀,向后院走去。
“吼吼!”花皮猪叫的更猛了,另一条腿挣扎着,使劲踢着老朱的手,然而,老朱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口中叫骂着:“白养了你三年,不长肉还算了,吃的还比其他猪多……叫的也不像猪,浪费老子精力!”
老朱将花皮猪绑在长凳上,杀猪刀浸水,在磨石上上下擦动。
“吼吼!”花皮猪眼中的不甘与疯狂令老朱有些心惊,他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老子杀的猪多了去了,还怕你不成,乖乖认命,下辈子投个好胎,生来是畜生,就是该杀的命!”
他磨完长刀,一脚抵住花皮猪的肚子,后者口中竟然突出了血沫子。老朱越看越不对劲,但杀心一起,一旦放下,便再也拿不动刀了,恐惧会吞噬人心。
“爹,爹,你不要杀小花,小花和其他猪不一样的!”就在花皮猪将要被杀的那一刻,一个穿着青衣的小书生跑了过来,拽着老朱的衣服喊道。
小书生小脸白净,目中流露着灵气,他仰着头,恳求着老朱不要杀猪。
老朱叹了一声,无奈的看向小书生,说道:“尘儿,平时你就护着这头猪,说什么有灵气的猪,但是你看看,它白吃白喝了三年,街坊邻居都在笑话你爹,说养了个猪儿子!”
小书生挡在花皮猪与老朱之间,义正言辞的说道:“爹,人有善恶,猪也分好坏,它们本为牲畜,这不是原罪,原罪在于其懵懂无知。但小花与其他牲畜不同,它能懂我说的话,爹,求求你,放过它吧,以后我来喂它!”
老朱被小书生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是感觉儿子说的话隐隐中有一种他无法反驳的大道理,随即放下了刀,无奈说道:“好吧,儿子,你比爹强,读书,懂得大道理,罢了罢了。”
老朱对着花皮猪,猛地一挥刀,将它身上的绳子砍断,花皮猪立即跳了下来,躲到小书生背后。
“小花,小花,你放心吧,不会再有人杀你了,以后我来照顾你。”小书生抚摸着它的鬃毛,小声抚慰着它。
小书生名为朱丹尘,是卖猪肉的老朱唯一的儿子,也是他的骄傲,老朱家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会摸笔的,他自然是各种炫耀,尽力满足儿子的所有要求。
小丹尘也是特别懂事,平时除了要点铜板买些书籍笔墨外,也不像其他小孩一样,要这要那的,总是一个人躲在屋中,沉浸在书海中。
有时候,老朱觉得亏欠自己的孩子,他也想小丹尘像普通孩子一样,缠着自己。
是夜,属于小丹尘的茅屋中,昏黄的灯光摇曳,小书生秉烛夜读,目不转睛,全神贯注。
房屋外,花皮猪静静地躺在门前,双目轻轻合着,在休憩。
一阵脚步声传来,是老朱来看儿子了,透过窗口,看到儿子借着灯光,眯着眼睛看书,安静而专注,小声说道:“尘儿,差不多就睡了啊,不要学的太累。”
“知道了,爹,您也早点睡吧。”朱丹尘歪过脑袋,笑道。
老朱点点头,转身离开,无意间却看到了门口的那只花皮猪,隐隐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他晃晃头,感慨自己真是年纪大了,竟然出现幻象了。
花皮猪收敛起杀心,看着老朱走到自己的房中,灯光熄灭,才站了起来,向老朱的房子靠近。
“呼~~”一阵阴风忽的吹来,身后的灯光明灭不定起来,那乱舞的影子吓了花皮猪一跳,吱呀,朱丹尘从屋中走了出来。
他看到花皮猪躺在不远处,那里离爹的住处很近,于是慢慢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它,说道:“小花,走,陪我出去看看月亮。”
花皮猪很通人性的站了起来,连它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站了起来,仿佛这个小书生有着某种魔力一般。
朱丹尘与花皮猪,一前一后,走出院门,穿过漫长的街道,来到一片小河畔。月光盈盈,倒映在清波之上,夜,异常的明亮。
朱丹尘走到河边,手浸入水中,忽然向上一捞,花皮猪只看见水中的月亮竟然被他捞出,不由吃惊。
然而,它再定睛一瞧,朱丹尘手中的哪里是月亮,只是一轮圆月弯刀。
朱丹尘望着手中弯刀,喃喃自语道:“读圣人之书,可得事理,治天下,观天地之书,方得天地大道,因果轮回,余愿取后者,向天夺命!”
他的话音轻轻落下,在花皮猪听来,却犹如惊雷!
而后他看到朱丹尘在月光下,舞动弯刀,小小的身影在它眼前变幻不定,忽而冲天而起,有斩星辰之意,忽而刺向大地,有灭尽地狱之心!
起承转合间,竟是密不透风,连贯自如,显然朱丹尘已经修炼时日极长。
“这天地间,可曾有仙,若无,我愿辟出一条仙路!”
花皮猪怀疑自己的听力除了毛病,它刚刚听到了什么,仙?
那已经消失万古,泯灭于虚空中的仙……………………?
它是幻空,一代妖帝,对于过去消失的文明知道的绝不比天帝少,但是听到眼前少年口中的仙,也不由再次震惊。
眼前的小书生,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小书生,幻空妖帝虽然修为与法力不在,但他的记忆与意志都属于自己。他隐隐中猜到了自己所来到的时代,但犹自不肯相信。
“乾门之后,莫非真的连接着那个逝去的世界,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回到了过去,所谓的轮回,究竟是什么,竟然还牵扯到时空!”妖帝沉吟思忖,最后,他下定主意,决定入世来破解此法。
“吼!”花皮猪忽的大吼,打断了朱丹尘的修炼。朱丹尘看向小花,之间花皮猪全身膨胀,越来越庞大,一缕缕月光投射在它的身上,似乎在改造着它的肉身。
砰!
花皮猪忽然发出一声爆炸声,烟尘散去时,一只高约两丈的猪头人身的**怪物出现在朱丹尘眼前。然而,不待他惊呼,更多的月华流向这怪物身体。
到最后,这只怪物身上流动着银色光辉,而体型却越发的变小,最后,成为成人高低。
幻空妖帝再次凝聚出自己的人形,淡然的看向朱丹尘,然而下一刻,他惊讶的发现,面前这个少年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比自己还要淡然,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出现一般。
“小花,我早就看出你不一般,连我的刀灵都看不出你的根脚,没想到你终于肯显出真身来与我想见了。”圆月弯刀在朱丹尘身前旋转,小书生的身姿挺拔,若不是个头矮了一些,看起来应该更加的玉树临风。
“小辈,你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难道你是未卜先知不成?”妖帝冷然说道。
“小花,你的脾气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呢,这样不好……不过,你对世事知晓不多,凶性使然,也不能怪你,我会好好教你做人的。”朱丹尘傲然绝尘,非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