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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许问。总分983,年段排名第一。
第二名,廖纪。总分943,年段排名第二。
第三名,何光成。总分931,年段排名第三。
……
第八名,张豪。总分851,年段排名第八。
……
第十二名,袁茜。总分823,年段排名十三。
第十三名,林笙。总分810,年段排名十五。
……”
班长念完后看向一旁坐着的许锦书,眼神询问下一步指示,她挥挥手让班长下来了,起身站在讲台边,凝视着教室里的四五十个人,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先说一说为什么有人在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不对应,或许有人已经猜出来了,二班有几个进步非常大,说白了已经威胁到你们了,这学期期末就是文理分班,走还是留靠你们自己,多的我不说,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年段第一易主的事情几乎在一个晚自习间传遍了高一的所有班级,有的人下课还偷偷摸摸的跑到一班教室门口瞧瞧这个新来的转学生。
最最关键的还是三科满分,直接甩第二名几十分。
一夜之间,许问封神。
年级第一的大佬不仅学习好,长得还好看,关键听一班同学说他人品还不错,深情上进又专一,这些都是其次,他同桌也长得好看,小道消息,两人还是青梅竹马。
三中的女生们经历了一次思想上的恋爱后又经历了一场思想上的失恋。
最后只得含泪祝福帅哥和他的小青梅白头到老。
周五原本是要大型集合的,只不过全校老师突然开会,所有人都在猜,下周肯定有县级市级领导视察。
没老师在教室里守着,学生们只得在教室里自习,这个时候一班在发月考最后一张试卷,语文。
这次语文整个年级考的都不错,上一百三的人有二三十个。
“操啊,这个字是个通假字?”
“好多人都被糊住了。”
“我作文48分,历史新高啊。”
将就老师没在的这个时间段,许问和张豪在拆监控,没管自己得多少分,林笙拿起许问那137的语文试卷欣赏了半天。
他的字体很独特很好看,赏心悦目形容也不为过,作文得了55分,应该是班上最高的,他的字也给他加了不少分。
林笙记得小学时许问的字特别丑,她嫌弃极了。
后来许问好好练了好久的字,看起来才不那么丑的。
坐在后门边上的那男生喊到:“豪哥问哥,好了没?”
“你他妈别嚎行不行,劳资还以为老师来了。”张豪替许问扶着凳子,被人一喊差点儿慌了神。
许问沉着的拆摄像头。这可是一个庞大的工程,第一得把摄像头不知不觉的毁掉而不被发现,第二还得制造出自然毁坏的现象。
门口那男生又爆了句粗:“我看见门卫叔叔回监控室了,问哥豪哥,你俩快点儿,待会儿被发现了。”
“别慌,马上就好了。”许问又把外壳上上去,他把螺丝刀递给张豪,看了眼确保无误以后才拍拍手上的灰跳下来。
张豪连忙拉住他:“卧槽你轻点儿,待会儿楼下班级该投诉了。”
“快快快,老师们散会了。”坐在门口那男生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不敢再东张西望了。
张豪把桌子板凳搬回原位,又扫视了一番班上的人:“我们班怕没得通屁儿海椒的嘎???”
“没得没得。”
“豪哥问哥放心,出了事不会供出你俩的。”
“对头对头,你们要相信我们。”
“哎呀,都是一个班嘞,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啥子事情大家一起担着。”
张豪这才放心的擦了擦凳子坐下了:“其实老子早就想拆的,就是没弄明白这玩意儿。”
“简单。”许问跟他讲了一遍原理,教他如何拆。
“算了。”张豪表示自己笨手笨脚的,不适合这种小东西细致活,“以后我给你放风,你去拆。”
许问闻言一笑,抓起桌上的语文卷看了眼,又放回桌肚里。
张豪又说:“估计这玩意儿还得拆第二回,要是被发现坏了学校会找人换。”
“没事儿,能拆它第一回就有第二回。”许问笑笑,照旧拿出套新的物理题放在数学书下面。
许锦书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讲这次大会的内容。
下周一到周三市级领导视察,穿整套校服,桌子上的书摆放整齐,课间的时候要大型集合,见到老师要问好,不管是学校里的还是校外的。
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许锦书还安排了几个书写工整的学生把各科作业交上来,做做表面功夫。
下周轮到他们班值周,国旗下演讲题目为《当代高中生的信仰》。
她随便安排了一个普通话比较好的女生,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让班上的同学把昨天的第二次月考小结交上来,一群人被杀个措手不及。
“操,还有这玩意儿?”
“我他妈以为不交,就没写……”
“……”
许锦书冷笑道:“没写的到我办公室去写,拿上你们的各科试卷,我挨个分析。”
别人是一笑倾城,她这一笑,要了班上大半人的老命。
没写的就那么几个老油条,张豪就是其一,他认命的拎着卷子,拿上了笔和本子跟在最后头。
林笙扭头问:“你写了吗?”
她好像没看到许问动笔,昨天整个晚自习都在做物理题。
“嗯,写了。”许问从桌上抽出一张白纸,上面就写了简短的一行,只不过字体加大了些。
“月考小结:对各科成绩挺满意,下次月考继续努力。”
林笙:“……”
他俩认识这么多年,第二句看得出来是他最后的倔强。
见班长来收的时候,许问随手交了上去,班长先是惊讶,然后又觉得他情有可原。
毕竟都考第一了,要是她三科满分,她也想这么干。
对于许问,考的好就是考的好,考的不好就是考的不好,他不会和其他人那样吹毛求疵的写,哪一科哪一章节哪道题没做出来,是什么原因,知识点没掌握还是别的粗心大意之类的。
上午第三节课最后十分钟,张豪才带着被打肿的左手一脸不爽的走进了教室。
彭吉捧腹大笑,差点儿从座位上摔了下来,物理老师瞪了他一眼:“有啥好笑的?彭吉,你上来说说?”
“报……报告老师,没什么。”彭吉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实在憋不住。
想都不用想,他最后的结局是被勒令站在教室最后头。
“笑锤子。”张豪瞪他,趁老师不注意踹了他腿弯子一脚。
许问抬起眼皮看张豪,最后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嘴角边的笑意若影若现。
“你……行。”张豪指着他鼻子骂到,“凭什么你写一行就行,老子写一行就挨打?”
许问哂笑,语气不冷不热:“可能是……我考了第一?”
“……”张豪翻了个白眼,龇牙咧嘴的宝贝着他的手掌心,“这班主任下死手啊,敢娶这母老虎的人我敬他是条汉子。”
“那你认为她现在为什么单着?”许问跟着感叹了一句,“是挺暴力的。”
张豪:“你说她这么打人,为什么还没被开除呢?”
许问笑笑没说话。
“关系户?”张豪嘀咕了一句,“那这后台得多硬啊。”
后台不后台的许问倒是不知道,反正他只知道许锦书嘴巴挺利索的,能一个辩一百个。
周末这两天出了阵儿太阳,整个小城里温暖如春,许问听他们班上的同学说小县城里有座古街,街道两旁种满了银杏,这个时节去的话,会很好看。
他俩来到这个县城,还没来得及四处逛逛,就放学的时候路过新区那条繁华的大街,上周又下了两天雨,没法出去玩儿。
今天的许问穿了一件渐变色毛衣,有点儿泛蓝,一条黑色的宽松休闲裤,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金色边框的眼镜,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看起来干净斯文,他那薄薄的镜片几乎遮挡不住他眼里所藏的风月。
林笙穿的毛衣应该是他的情侣款,大体是淡粉色,领口那一节的颜色稍浅,里面是一件荷叶边的衬衣打底,下身是一条杏色的线裙,上面绣有一只白色的小兔。
“妹儿,买一串糖葫芦不?”桥头一商贩喊住他俩,本地口音听来很亲切。
许问摸出手机付钱。
“要啥子样子的?随便选嘛,我这里啥子都有。”商贩亲切的笑了笑,又顺口夸赞了一下林笙,“这妹儿长的好标致,多乖嘞。”
林笙自己取下了两串草莓糖葫芦,说了句谢谢。
“哎呀,不谢不谢,妹儿下回又来哈。嬢嬢不走,一直在这个地方卖,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不坑人嘞。”她的语速很快,林笙听了个大概,不过还是礼貌的答应了声:“嗯,好。”
两人上了天桥,林笙递了一个给许问:“刚才阿姨说的,你听懂了吗?”
许问翻译了个大概:“阿姨说,她一直在这个地方卖糖葫芦,让我们下次再来,她做小本生意的,不坑人。”
“哦。”林笙咬了一口草莓尖儿,外面糖衣裹着的,有些脆,不过甜到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