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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种种,都如水到渠成。
莫柒仿佛化为海湖中的一叶小舟,汹涌的浪水不断朝他袭来,他整个人都处在磨人的颠簸之中,沉沉浮浮,不能自已。如此过了许久,他身体里的那股火热总算退去,他模模糊糊地嘟囔了几句“不要了”,可那汹涌的浪水依旧不肯放过他,直到他难受得带了哭腔,才渐渐温和下来,化为三月春水,不死心地泛起几圈涟漪。莫柒也不再管,兀自疲惫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已是躺在一张石床上,身子已非之前的狂热噬骨,而是更甚以往的清爽舒畅。莫柒刚睁开眼,便看见了面对着他安稳沉睡的凤归寒。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揍他,可是方伸出去,他脑子里又闪过这几天来两人相处种种,那握拳的手便又放松开来,不自觉地抚上凤归寒脸上的几道伤处。
若说没有凤归寒,他怕早已死在紫极峰底,如今掉到这不知深浅的地穴来,也算两人险中得了一丝生机。对凤归寒,他心底是感激甚至是感动的。而之后的焚骨蛊发也是他自己不慎造成的,怪不得凤归寒。毕竟谁也料不得,这蛊毒发作还自带催情之效。
凤归寒早在莫柒乱了呼吸时便醒了过来,只是他一直闭着眼,想根据莫柒的反应再作应对。原本,他都已感觉到莫柒是想动手揍他,可到脸上时却不如他猜测那般是凶狠的一拳,而是略显怜惜的爱%抚。
凤归寒睁开眼来,静静地瞧着眼神放空的莫柒,整颗心都柔软起来。
莫柒也没察觉,他心底想着事,手指随着一道较浅的伤处滑到凤归寒的脸颊处,不曾想,那只手被凤归寒突然抓住,他回过神,才惊觉凤归寒已经醒来,一双丹凤眼静静地睨着他,眼底是暧昧不清的暖光。凤归寒确认莫柒的全部心神都回来后,便偏过头,张开嘴唇,用令人犯痒的力度轻轻地含住他的手指。
莫柒因为发痒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脑子里却突然闪过类似的片段,他仔细一想,脸颊不由有些泛红起来,“还不够么?”
凤归寒咬着他的手指摇了摇头,表情一本正经,动作却下%流无比。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莫柒的手指,眼神含着赤%裸%裸的勾%引,“对你,我永远也不够。”
气氛顿时旖旎起来。
莫柒因为那温暖滑腻的触感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他挪了挪身子想要躲避凤归寒的灼人眼神,却不慎牵扯了下%身的伤处,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气,两人之间的春情暧意一下散去不少。
虽说那场情%事是在水中发生,可男子体内毕竟干涩,再加上凤归寒因为初尝滋味,动作不免带了几分粗野急躁,所以莫柒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伤。
凤归寒看着莫柒皱起的眉头,不由得心虚起来。他坐起身子,想帮莫柒看看伤处,却冷不防被一拳结实地打下了石床,地上还有些碎石子,因着凤归寒没有防备和莫柒非比寻常的力度,他直接接触地面的后背又添了许多皮肉伤。
莫柒以为凤归寒方才又想乱来,才打了凤归寒一拳,不曾想他这才用了五六分的力度,竟把人给打下了床,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凤归寒再如何不对他设防,作为魔教教主的身体对危险也是带着几分下意识的警戒,不存在用如此轻飘飘的力度就让他摔了下去。
莫柒正兀自思索时,凤归寒已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本就有些破烂的衣服这回更是烂的彻底,后背处已经划破开来,露出带着血痕的驳杂伤处,他别扭地缩着身子,委委屈屈地喊了声:“阿七~”
莫柒应声看了过去,凤归一如既往的寡有表情,可方才那声委屈哀怨的一声却实实在在是眼前这人发出来的。
凤归寒感受到莫柒的注视,便面瘫着脸转过身子,露出后背惨兮兮的状况。
莫柒见着那些伤处不由皱起眉头,对着背对他的凤归寒说道:“你上来。”
于是凤归寒便利索地爬上了床,脸凑到莫柒不足半米的位置。
莫柒处变不惊,他轻飘飘地拂过手,推开想要更近一些的凤归寒,嘴里说道:“我要看的是背,不是脸!”
脸不如背的凤归寒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要拒绝,可当莫柒威胁地瞪了他一眼时,他又只好妥协卖乖地转过身去。
莫柒一看,那尚显白皙的背部果然遍布伤痕,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即便只是皮肉伤,看起来也十分吓人。他撕下衣角一端,吩咐凤归寒去暗池边弄湿回来,他再给他擦拭。
谁知凤归寒听了裂帛声,便略显惊讶地转过身来瞧着莫柒,他看看莫柒手中的残布,又看看莫柒的脸,如此几回,莫柒也被他吊起胃口来,问他怎么了。
凤归寒脸色有些诡异,“我特意让人为你置备雪天蚕布做衣,应是不能轻易撕破的。”没想到,莫柒竟是不废吹灰之力就将江湖盛传的雪天蚕布给撕破了。
莫柒递布的手不由顿住。这雪天蚕布他也有所耳闻,其防御性虽比不上武林间广传的珍宝--金枪不入刺猬软甲,却也算防御中的精品。凤归寒败家地用来给他做衣服先不提,单是他方才这么轻飘飘的一撕即破,就不知道现在是该喜该忧。
凤归寒说:“阿七……你让我瞧瞧脉象。”
莫柒伸出手去,心里也不由带了几分忐忑地任凤归寒把脉。虽说他现在已能驱使内力探寻自身,但是由着之前那场焚骨蛊发,所以他也不敢妄自催动。
凤归寒垂下眼眸仔细查探起来。
时间过了良久,莫柒心性由初时的激动忐忑转为平静不惊,反正于他而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原来的结果--拖着两条断腿,空有几十年内力却不敢妄自修炼武功,过着不知还余几天几年的人生。至于那样的境况又如何,他照样能完成任务,只要卫方泽失去所有,跌入烂泥,委顿不起,他莫柒便也算不负主人所命。
他来这个世界,不是为了和凤归寒携手白头,共度春秋。现在和凤归寒在一起,只是为了更快更好地完成任务而已,仅此而已。
莫柒看着凤归寒轻微颤动的细长眼睫,眼神渐渐凝寂起来。
这地穴多孔,偏巧石床正上方就对着一处较为狭窄的圆形孔洞。紫极峰底照不进暖人日光,却常有溶溶月光倾泻于此,若从外头看来,那森森白骨反射着冷寂的月华,应是骇人又绝美的场景,可因为身处白骨阵下的地穴之中,莫柒瞧不见头上的骇人画面,单看见月色如水般顺着那圆形孔洞泻了下来,将眼前仔细为他把脉的凤归寒冷冷笼了一身的孤光,就连羽睫都染着清冷的光辉。那抹暧昧不清的光影合着凤归寒垂眸专注的模样,倒真令莫柒觉出“寒”之一意来。
不是动人,却是绝情。
莫柒正专注瞧着凤归寒,却不曾想眼前这人突然抬眸朝他笑了起来,他心跳突地就开始加快起来,一下子什么似仙似无情的念头全都抛到脑后去了,只剩下凤归寒这在月色下的轻轻一笑。
凤归寒说:“不知为何,这焚骨蛊与二玉的蛇毒竟一道抵了,我只探出你脉搏里厚实稳健的内力,余毒残蛊尽消。”他话说得与平常无异,可眼角眉梢却带了平时少有的喜意,因为少见,莫柒此刻看来竟觉动人极了,他呆呆地看着凤归寒,脑子里还没有过滤凤归寒所言,就见凤归寒又凑了过来,在他额头处印上一个黏糊糊的吻,“我的阿七终于没事了。”他说话时嘴唇没有离开莫柒额头半分,一呼一吸,一词一句间,直弄得莫柒发痒。
莫柒推了推凤归寒的脸,却被抓住了手,凤归寒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指节,额头又贴上莫柒的额头,与莫柒对视的眼睛里满是专注,“我的阿七……”他伸出手拨弄了一下贴到莫柒脸颊的发丝,“以后可就不能随便打我了,指不定哪天你用力过猛就是谋杀亲夫了……嗯?”
莫柒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眨眨眼,点了下头。
寒玄山上,魔教正殿中,四十罗刹端坐两侧,普通教众执着火把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斧头等站在罗刹身后。而高台之下立着一个人,正是儒生打扮的千机,此时他手中握着一把如椽大笔,面色严肃。千机环视四周后,方提高音量对众人说道:“教主夫人为风清阁与百晓卫家掳夺,教主为救教主夫人奔于围攻,现行踪消失于紫极峰。”这话说完,场下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千机冷笑一声,如椽大笔凭空一指,便见着一根冷箭突地从中射出,箭头上泛着莹莹绿光,直擦着方才说出大胆言论的一个教众的发丝而过,狠狠钉入一旁的漆红圆柱里。
那个教众咽了一口口水,在原地开始发起抖来,他的豆丁眼死死盯着那个短箭,仿佛还没缓过神来。
殿上的罗刹们各自端坐在座,仿佛刚才窃窃私语之人中没有他们一般。
千机一一扫视过去,心里对真正忠于教主之人也大概有了个谱,他续又说道:“刑镇堂与贡霄堂全力守卫圣山,羽灵堂封锁紫极峰并搜寻教主与教主夫人的踪迹。剩下的人直接对敌山下的‘伏魔军’,懂也不懂?”
因着前面那一箭,所以应声之人倒也算多,只是其中仍有几个刺头。
“哦--我倒不知道,千机堂主是凭何在这发号施令,而那‘伏魔军’又是何来头?”端坐在左侧的玉罗刹故作风雅地打开扇子,脸藏在扇面后,独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来。
玉罗刹以前也是千机堂主的继任者之一,所以他会带头挑刺,千机也不算没有准备。他先是拿出凤归寒早早备在他身上的信物,待大家看清楚后才收好,对大家解释道:“我代教主暂管教务,教主归来时自会奉还,而这伏魔军--亦是百晓卫家和风清阁纠合而来的所谓‘名门正派’。山下教众传回消息,那些‘名门正派’已得了教主失踪的消息,不日便会攻上山来,诸位应是不想在教主回来后,让教主看到一个惨破的我教圣山吧?”
场下立马义愤填膺地开骂起来,说所谓名门正派趁人之危的有之,说风清阁、百晓卫家卑鄙的亦有之,而更多的是公开表明要与圣山共存亡、教在人在、教亡人亡的教众们。
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
玉罗刹收起纸扇,扇柄敲了敲手掌心,清脆的声音莫名令大家安静下来,他转过头,直视着殿中的千机,问道:“那千机堂主又该如何?”
千机微微一笑,“坐守圣山,清理教务。”
大家一下子松了口气。
待千机结束例会、众人散去后,玉罗刹仍坐在殿中左侧,他手里仍在把玩那柄纸扇,嘴里风轻云淡地问了句:“教务如何个清理法?”
千机背过身子,回了一句:“自然是清理该清理之事了。”
“哦--”玉罗刹意味深长地应道,也不再多说什么。桃花眼里,千机身影已离得愈来愈远,他又打开扇子来,扇面上的字已经变了样:“教中内奸,藏于千机。”
玉罗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