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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一幕看的我心潮澎湃,我无法想象这些利用现有科学制造起来都十分困难的机关暗道在过去古人是如何进行实践的。
布鲁在一旁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到我们脸上诧异惊喜的表情也笑着直拍手。冷琦腿上的伤口经过刚才棺里棺外这么一折腾似乎变得有些严重,俊俏的脸庞有些苍白,眉间也皱出了一个隆起。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休息的意思,将手里的工兵铲收好重新跳入棺内向下面的通道深处走去,布鲁也紧随其后。
光头接着布鲁后面一边往棺材里翻一边吆喝着:“这回可是认对了地找对了主了,同志们,胜利的旗帜就在前方,让我们顶着炮火向前冲吧!”我看着他那有些激动之色的大脸问:“秃子,咱下来的目的可不是金银珠宝,看着你架势,是不是把我们哥俩给唬了?”光头从棺中探出半拉脑袋笑道:“老张你这话说可就外道了哈,虽然咱们的目的不是那些身外之物,但是顺手牵羊的事咱都不做那可就是真虎了。”
到了棺材底下,我发现这是一条斜向下的阶梯通道。通道非常宽敞,高度也有两米多,笔直向下延伸而去看不见深度。我关掉了头顶的战术射灯节省电量,打量了手里的手电筒。通道周围包括台阶都是用石块堆砌而成,或许是因为上面是雨林的缘故,通道内十分潮湿,有些地方还长有墨绿色的藓类植物,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轻微的霉味。
骨头边走边道:“看着地方走起来多方便,比那些挤挤叉叉的土洞舒坦多了。”我担心一会回来的时候那巧妙的机关自己合上,所以下意识的回头用手电照了照下来时的入口。
在手电光的映射下,我隐约看到一个瘦小的影子一闪而过,于是急忙推了推旁边的光头:“秃子,你看看咱们后边是不是跟着什么东西?”光头转身照了照空空如也的入口笑道:“老张,我知道刚才开馆的时候吓着你了,这种玩笑开一次就够了,吓来吓去很容易出事的。”
我心有余悸的再次照了照,确实什么都没有了,于是做了几个深呼吸答道:“你一说这事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讲那个故事是确有其事还是吓唬我们玩呢?”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那次回去以后我找了个先生给算了一挂,先生说我八字是龙头凤尾麒麟身,更适合打单漂。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找过搭档,一个人独创江湖到现在。”
骨头也好奇的凑过来:“那你倒是咋出来,还没讲完呢。”
光头叹了口气:“唉,其实按理来说我也出不来,那紫毛粽子见着了我嗖的一声就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我是抬起左轮就打啊,结果连开了五枪打在那粽子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我知道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那件墓室又是个金帽子,索性就枪口朝上把里面的最后一颗光荣弹打在了墓室顶上,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谁成想刚开了枪那粽子就已经跳到面前硬是给我撞飞了出去!也该着我命大,直接飞进了身后的盗洞里。随后墓室顶上的火琉璃就塌下来把那粽子燎的连根毛都没剩下。”
我调侃他道:“我说你怎么让炸药蹦回来都没事呢,感情是经常做飞机练出来了。”
光头苦笑一声:“练个屁吧,那次回去以后胸脯断了三根肋骨,胳膊也摔骨折了,在医院躺了四个月才能下地走。”我虽然嘴上调侃他,但心里却着实佩服他这股毅力,在胳膊骨折又断了三根肋骨的情况下还能自己逃回去,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说话间我们脚下已经没了台阶,取而代之的是大理石地面。我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冷琦问光头:“秃子,凭你多年闯江湖的经验,你觉得冷琦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光头正擦着摸金牌上的泥水:“情况?什么情况?你也相中她了?我告诉你,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个奇葩。你在她身上打主意,浪费感情。”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有功夫打她的注意,我只是感觉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光头把胳膊搭在骨头脖子上问:“诶,老骨,你说老张这不是记者职业病,看谁都像有故事的。”骨头眼睛瞪的溜圆一字一顿说道:“有没有故事俺不知道,俺只知道有好多古董……”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我们已经走出了通道,进入了另一个较大的空间,空气中的霉味更加浓烈。因为受到灯光的限制所以看不清到底有多大。
在我们灯光所触及的范围内,地面上满是各种瓶瓶罐罐古玩瓷器,红白绿粉颜色众多。除了这些物件外,在古董堆里还有不少木制的箱子,箱子有大有小略显杂乱的堆放在四周。
我拍亮了头上的战术射灯向更远处照去,只见在这不知道多大的空间全都是成堆的瓷器,甚至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瓷器堆中的木箱子也多的数不胜数。
光头拿起了脚边的一个白玉瓷瓶口中喃喃道:“质甚粗,体甚厚,釉色淡而糙。这是东汉时期的景德镇瓷器啊!”
虽然对文玩古董一窍不通,但是对景德镇瓷器我多少有过了解。景德镇素有“瓷都”之城,那里千年窑火不断,其瓷器以“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磐”的独特风格蜚声海外。我大概看了一下,单单在我们脚下这片不到两平方米的地面上就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青花瓷、颜色釉、玲珑瓷、粉彩瓷等。
众多瓷器看的我们眼花缭乱,骨头更是抱了这个想抱那个。光头倒斗的本性让他对瓷器堆里的木箱子来了兴趣,推了推我说:“老张,你猜这木箱子里边是金条还是银块?”我笑了笑:“别贪心,小心钻出来一堆虫子咬你。”没等我说完他已经打开了其中一个木箱的盖子,随后就听他骂道:“我操,老张你这嘴臭的跟羊粪蛋子似的!好的不灵坏的往死灵!”我凑过去一看,只见木箱子里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鼠妇!
鼠妇是一种无脊椎的节肢动物,身体扁平呈浅灰色。也就是在家里潮湿的地方常见的一种虫子,有“潮虫”“西瓜虫”“团子虫”“地虱婆”“湿湿虫”等多种别称。
虽然它无毒不咬人,但是这满满一整箱的鼠妇让人看了也禁不住头皮发麻。鼠妇具有趋光性,被我们头上的射灯强光一照顿时四散而逃,疯狂的从木箱内往外爬,我们周围的地面上顿时变的黑压压一片。
这时前面不远处的冷琦忽然说道:“这不是普通鼠妇,是有毒的长鼠妇,上亿只群居在一起。千万别踩死任何一只,不然它们会在顷刻间将我们淹没!”这是自从我认识冷琦以来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然而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在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们瞬间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我低头自看这些有毒的长鼠妇,发现他们身体只有中间部分是浅灰色的,头尾都是鲜艳的黑红色,并且还有一根针尖一样的尾刺。我看着四周数不尽的大木箱子不禁在心中感到后怕,刚才若是有一点不小心踩死了一只,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幸亏冷琦及时提醒……
正当我暗自庆幸的时候,忽然感觉腰间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似乎有什么人在后面猛推了一把一样。我瞬间失去了平衡,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
我全身的肌肉剧烈收缩,但还是听到了那阵我这辈子都不想听到的劈里啪啦的甲壳爆裂声!我慌忙低头看去,只见我迈出去的那一步正好踩在虫子堆上,几百条长鼠妇重叠着被我踩成了肉酱,地面上满是红白相间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十分刺鼻的味道。
那股味道瞬间让我们脚边的其他长鼠妇变得躁动不安,纷纷顺着鞋边往我们身上爬去。此时我们三个那还管的了其他,一边疯狂的往前跑一边使劲拍打着已经爬上来的长鼠妇。随着被踩死的长鼠妇越来越多,臭味的刺鼻味也越来越浓。我只听到我们周围忽然同时传来了一阵轻响,用射灯一照发现原来是其他的那些大木箱子正在微微颤动。
我刚想说话,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木箱子啪的一声爆裂开来,里面的长鼠妇也随即四散冲我们袭来!我们五个人在众多瓷器里磕磕绊绊的狂奔。耳边不时传来木箱啪啪爆裂的声音。这时跑在最前面的冷琦忽然从身上摸出一把粗口手枪瞄准了前方的黑暗扣动了扳机。紧接着一阵耀眼的白光从前方亮起,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只听光头在后边叫道:“照明弹,好东西啊,老张快看看出口在哪!”两秒钟后我适应了白光,急忙睁开眼睛向四周望去。四周亮如白昼,我焦急的寻找着出口。
然而,在我的视线里,周围的木箱几乎都已经爆裂殆尽,成千上万只长鼠妇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向我们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