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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江南地区,风回雪一行人顺流而下,乘着一艘楼船,沿着长江出发,经历了数座城镇。
白小怜几次询问,风回雪都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目的。不过,很显然,通过这许多时候的了解,她清楚地知道。风回雪每做一件事,虽然看似毫无章法,但其实胸中自有丘壑。白小怜所气恼的,不过是他将任何事情都憋在心里,从不告诉自己罢了。
在这方面,蛇蝎夫人较之白小怜,就要聪明许多。她安安静静地跟在风回雪后面,眼光流转之间,也不知打得什么算盘。但是,她绝不会去干扰风回雪的任何决定,甚至,连寻问都懒得问。
重获新生的蛇蝎夫人,似乎真的超然物外,连自己的仇恨都快忘了。白小怜几次三番叫嚷着去找谢珍儿算账,但却都被蛇蝎夫人制止。
风回雪将蛇蝎夫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却越发的担心。她真的会遗忘前世,原谅谢珍儿?别看玩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有着“蛇蝎美人”之称的蛇蝎夫人。如果说她是那种以德报怨、不念旧恶的人,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风回雪摇了摇头,蛇蝎夫人想要做什么,与自己无关,甚至,就连她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目的,风回雪都懒得去理会。只要她不干扰自己的计划就行了。
小船晃晃悠悠,速度并不算快,船上除了船夫之外,只有风回雪三人。这一路下来,风回雪当真是犹如走马观花般,将江南大半的城市都逛了一遍。当然,他的伟大目标——逛遍天下所有的青楼,因为白小怜的干扰一直没能实现。这让风回雪十分的愤愤不平。
渐渐地,就连白小怜都发现了,风回雪名为游玩,实际上却是在找寻着什么人。只不过,看风回雪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他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
风回雪似乎并不着急,依旧是一座一座的城市逛去,顺着长江而下,几乎都快到泉州了。再往前,就该出海了。
这一天,在船板上观赏风景的风回雪忽然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信的内容白小怜没有看清,但风回雪看过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随后,风回雪就对船家说道:“船家,找个地方停下吧。另外,帮我们找三匹快马。”
“好!”船家答应得很是干脆,风回雪出手非常大方,这几天让他足足赚了一年都赚不到的钱,对于风回雪的要求,他当然是有求必应的。而且,通过买马的交易,他也能大赚一笔。
船家在金钱的驱使下,十分迅速地准备好了风回雪所要的一切。三人由水路转成旱路,骑着快马向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城镇中赶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再往前走,就要到叛军的领地了。”白小怜皱了皱眉。
南方地区由于天高皇帝远,因此起义频发。自洛阳以南,更是乱成了一锅粥。这里面最强大的一支,自然是九阳寨的起义军了。除此之外,大大小小起义军数不胜数。朝廷似乎也逐渐放弃了南方这片地区,因此,这里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极为危险。
风回雪笑道:“就是要去起义军的地盘,我们去鹏城。”
白小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的确,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天下大可去得。之前之所哟质疑,也是怕麻烦罢了。
鹏城是南方的一座小城市,距离泉州不愿,骑马只需要三四个时辰。在这里盘踞的起义军的势力,是由鹏城的世家大族引发的兵变,他们以鹏城为中心,迅速向南占领了十几座城市。并且盘踞在这里发展起来,这群人很是聪明,他们并不敢向北方发展,尤其不敢挑衅泉州的威信。但在周围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比较吃得开的。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风回雪他们也不愿引起什么麻烦,在缴纳了昂贵的入城费之后。众人来到了鹏城的客栈之中。
风回雪刚刚坐下,一个人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嘭”一个画卷甩到了他的桌子上:“就是这个人,你来晚了一步,前天他刚从鹏城离开,去了不知哪里。不过,按照我的推断,他应该是去太湖了。”
来的这个人白小怜倒是认识,长孙长空,好久不见,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看来,风回雪早已和他有了联系,那这幅画卷又是什么?
白小怜打开画卷,发现上面画的是一个干瘦的声音,从服饰上来看似乎应该是一位行脚的商人。仔细想了一想,他对这个人实在是没有印象,只是身形略微有些熟悉。白小怜不知道风回雪和长孙长空为什么会关注这个人,她相信对方很快就会给自己解答。
果然,风回雪立刻向她解释道:“这是贺秃鲁。”
“‘鹫僧’贺秃鲁?”白小怜奇道,“一点也不像呀。”
蛇蝎夫人抚额苦笑,自从白小怜和风回雪走在一起之后,她的智商就以飞一般的速度向下掉。遇到什么事情都懒得动脑子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以前的白小怜,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青蛇儿”,现在怎么连最基本的江湖阅历都没了。
“我的好徒弟,你就看不出来那是易容吗?”蛇蝎夫人无奈地道。
“啊!”白小怜知道自己出了丑,脸色红红的坐在椅子上,不吭声了。
风回雪微微一笑,引开了话题,避免了白小怜的尴尬:“紧盯着他吧,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不过,和他接触过人的资料,你可曾收集起来了?”
长孙长空不满地道:“风回雪,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老子又不是你的部下。”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些信件和资料,道:“都在这里,自从我找到他之后,就亲自盯着他,和他接触过的人,都有相信的记录。其中一些信件,还被我偷了过来。放心,我都处理好了,已经用伪造的信件替代了原版,不会被察觉出来的。”
风回雪点了点头,对于长孙长空这一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否则,对方也就当不得“天下第一神偷”的称呼了。
“啊……那就这样吧。”风回雪笑了笑,看了眼外面的淅淅沥沥的小雨,“贺秃鲁,居然敢来中原,现在恰好是梅雨时节,我最近恰有心情出手,你可不要让我等得太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