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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真的选择了诀别。汩汩的鲜血占满了他的口腔,他眼里映照着迷蒙的碎光,耳边好像还有谁痛苦而焦急的叫喊,但是他渐渐地也听不见了。
他等的人就在这个村子的附近,今天不来,明天或许来了。明天不来,最多,后天也要到了。就算后天不到,横竖大大后天也来了,反正总有一天应该会来的。其实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那个人最后会来找他就好了。
但是最后他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断绝了自己的想念。
他想他们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他最执着的追逐,对鼬最深的爱,全都在这一刻埋在了过去。
反正,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他一生注定孤独,习惯后倒也不是什么很坏的结果。
纵然他其实舍不得他。
***
一场激烈的野战后,地上躺倒了一片人。不等再做什么,黑发少年拉起其中的一个还能动的人,用手里剑抵着他的脖颈威胁道:“告诉我们,木叶发生了什么事情?日向宁次做了什么?”
这话还没有问完,那被他揪住的黑衣人嘴边就滑下一道血线,头一歪就没了声息。看到这个场景,黑发少年地啧一声,松手。而鲨鱼脸的男人看见,调侃般道:“一群死士啊,真是忠心呢。又没消息了。喂,鼬,我们下面应该怎么办?”
话到这里,黑发男子看了他一眼,道:“进去。”
鲨鱼脸男人惊讶道:“嘛,直接冲进去么?这不是你的作为诶。这里头的情况一概不知,而且我看了半天,这木叶村口怎么都没有人出来,你不怕有蹊跷么?”
话说完,鼬只是收起自己的兵器,径直走向前,鬼鲛看见,紧忙道:“喂,鼬,你做什么啊,不要冲动。”
鼬回头,看着鬼鲛和慢慢站起身的佐助道:“我自己去就够了。你们都不要跟着来。在外面等我。”
听完,鬼鲛哭笑不得:“鼬,你这是怎么了啊?不要冲动嘛,慢慢来。反正九尾肯定在里头。这里埋伏重重,里面说不定……”
话才说到这里,鼬已经一步跳起,踩上树,越过了没有门卫把守的关卡。鬼鲛看见,摇头,道:“虽然他们都只能拖你后腿,不过带上我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啊,鼬这个小子是着急了呀。”
而话还说完,没等鬼鲛起步,他身边又一个黑影跟了过去,鬼鲛一看,发现是佐助。
“不愧是兄弟,性子一样古怪。……说起来,我也快点跟去好了。不过……那里毕竟还有人在等,说一声比较好吧?”
***
“什么?鼬和佐助两个人自己追去了,叫我们不要跟去?”
听到这个消息,小樱首先大声问道,而鬼鲛一咧嘴
“没,鼬说了叫大家都不要跟去给他添麻烦,除了本大爷外。只是那个佐助小子非要跟去了而已。”
听到这里,香磷一推眼镜,看着木叶里头,结巴地又有点愤怒地道:“这,这个白,白痴佐助!让我们帮忙,结果到了门口,把我们甩下就走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重吾也面上有一些忧愁:“这下怎么办呢?我们是听他们的在这里原地等,还是进去找他们呢?”
鬼鲛看了眼木叶里头,又看了看众人,耸耸肩道:“我想,鼬是察觉到了什么才让你们都不要进去。大约是因为考虑你们实力不足容易送命的原因吧。”
话到这里,几人都愤慨起来:“喂,你胡说什么?谁实力不济了?!”
鬼鲛又耸了下肩膀,然后道:“嘛,总之为了你们好,既然鼬说不要进去,那你们就这里等着好了。”
话落,鬼鲛扛着鲛肌转身就走,其他人看着鬼鲛离开的身影,相望无言。
“真是一群自作主张的家伙,连佐助都这样!”
“香磷,佐助一直都是这样的。”
“闭,闭嘴!水月!”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这里白等么?”
“当然不是啊,我们当然要进去看!”
“可是都说了嫌我们碍事了的。”
“啊,可恶——!!”
***
一如意料中的,村子里有古怪。
首先进入村子的时候,他居然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拦。门外没有守卫,门里没有卫兵,路上看不见行人,门窗全都是紧闭的。在屋檐上飞奔,鼬紧紧盯着前方,眉头蹙起。
而他身后,佐助跟了上来。他和他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在他身后奔跑着,看着前方的他半晌,终于开口道:“独来独往的家伙。”
鼬微微一侧头,道:“我说了,不要跟上来。”
佐助听见,嘴角一撇,眼里冷然:“我想我有我自己的行动自由权。而且我要救他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这话让鼬眉头一皱,但是他随后也不再多说,只是奋力地跑着。他们经过两条街道,依旧没有看见半个人影,莫名诡异的气氛笼罩着周围。佐助跑到了鼬的身边,一侧眼,道:“拆掉了。”
鼬听完,微微一侧头,却听见佐助继续道:“鸣人家的房子被拆掉了。”
话到这里,鼬紧忙停下脚步。披风在他的身后飘动,他看着佐助说的地方,发现那里的确有一块不小的地方空着,能清楚地看见地上暴露出来的被挖开的地基,还能看见一些零碎的石砖。
这里原来是鸣人的家,他说过的,他做任务攒了钱得来的单身公寓。想到这里,鼬从屋檐上跳了下去,来到这已经被挖空了的地面上看,佐助也跳到他的身后,抬起头,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道:“他家在这里,原来有三层左右高,这个地方虽然价格便宜,但是规划整改是有条律规定的,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的人的同意,是不能动房子的。而且没有道理只拆这一座。”
走上前,摸了摸地面上发干的泥土,黑发少年皱眉道:“拆了很久了。”
听着这些,又抬头四处看看,鼬明白了什么。
鸣人之前说过,他有自己的房屋,虽然现在还不是他的,但是很快就可以买下来了,打理一下让鼬住进来也是没有问题的。他说在木叶,他要鼬和自己在这里生活。所以他一回木叶就会去好好打理房子。
所以,他不可能会答应拆掉这房子。
如今,鸣人唯一的住所被拆了,他还能去哪里?只能再寻新的住所了。而新的住所很可能是什么地方,这就不言而喻了。
“那么,这么一来可以确定了。”
佐助站起身,看着一个方向,眼里憎恶般道:“这个混蛋,真是煞费苦心。”
听到这里,鼬也知道自己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鸣人被带去了日向家。而这是日向宁次早就计划好了的。
而就在两人还想着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在他们的眼前木叶的街道开始变化,好像拧糖一样地搅动起来,地面也瞬间起伏。意识到这是空间错移的术,两人及时打开写轮眼准备应付。但是,等鼬回头去看佐助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消失,而再一回头,他发现自己的所在已经发生了变化。
空间扭曲着,变幻着,天空的颜色由蓝变绿由红变黑最后又变成了蓝色,而周围的场景也在不停地变幻着,怪相横生,光怪陆离,一直到一大汪碧绿的湖水映入他的眼帘这才作罢。
【是哪里?】
他并不害怕这样的变化,毕竟他能看透些什么。而通过双眼的确实观察,他发现这个地方不像是幻术制造的环境。他被人用空间术移动到了的这个地方,一切貌似都是真实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光从他的眼角闪过,察觉到了身后突然出现的凌厉的气息,他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地往前一探身躲避,又掏出手里剑回手一刺。那袭击他的人见没有得手,紧忙躲开他的攻击,迅速逃走。他看见,丝毫不放过。也追了上去。
他跑过清扫干净的,平整的大理石的地面,经过铺满了桃花和樱花的石头路,又跑过许多的房间,都没有追到那个人的身影,一直到他推开门,进入了一个漂亮的庭院后。
一路追赶来的时候,其实他心里已经多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这里的装饰精美,用材讲究,边边角角打理得干干净净,绝对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而他推开庭院的门的时候,最顶上那个高耸而起的白云标志,让他认出了这里。
看着自己面前打开的门内安坐着喝茶的白衣少年,鼬面不改色地走进了庭院。而白眼少年感觉到他的接近,也很镇定地一直喝茶,直到鼬在离他四米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鼬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往透明的白陶瓷杯里倒水,眉头蹙起,而白眼少年却在他开口前,抿了一口茶,在气氛紧张起来的时候,突然悠然般道:“说实话,我很不喜欢用这样的白陶瓷杯喝茶。虽然看起来很好,但是。”
他举起一个杯子,在面前转动着,一边看一边道:“边缘太薄,很烫手,而我还不得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地很泰然自若,拿着这个烫手的杯子,慢慢地喝着里面烫口的茶水。每次我想换一个厚一点的杯子,身边的人总告诉我,‘大人’这样的事情不符合礼仪,您只能用这进贡的白瓷杯子才能符合您的身份,粗陶的杯子拿在手里,不成体统。”
听见这话,鼬只是看着他,想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而宁次又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有很多东西,你有一时不习惯了,想要改变过来,但是周围总是有很多阻力阻止你这么做。人力是很有限的。我可以改了规矩,可以强迫他们换杯子,但是不管什么事情,这样的或者那样的,不可能永远地顺我的心意,或许还有比这个杯子更让我恼的东西。所以我想了想也就罢了。也是,人生,有一样两样事情能让自己满意就好了。人不能太贪心。”
话到这里,白眼少年看向一旁的黑发男子,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道:“比如说,你得到了一样东西,最好就放弃一样东西。永远都不要去追究。就好像你,既然能得到安定的生活,能够洗刷冤屈,能够和自己的唯一的亲人生活在一起,还有什么不好的呢?你还要求得什么?还来木叶自寻死路干什么,宇智波鼬?”
这句话说完,鼬的面色沉静。依旧是他的性格。他只是双眼直视着宁次,几秒后淡淡地道:“我来不是要和你废话的。鸣人他在哪里?”
话到这里,宁次的眼里沉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那些茶具,半晌不语。鼬看见,注视着一旁咕咚一声落了水的竹笕,道:“给你最后十秒的时间考虑。如果不把他交出来,我不会留情的。”
这话说完,宁次只是伸手去取杯子,面上凝重地喝起了茶,而鼬看着竹笕再度翘起的时候,迅速地掏出了手里剑。也就在这个时候,宁次转头看向他,开了口。他淡然笑道:“宇智波鼬,你以为,我还会把他还给你么?”
这话让鼬的眼角微微一抽,而宁次站起身,看着鼬,随后轻声道:“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宇智波鼬。”
这话让黑发男子的手猛然停在那里。而白眼少年面不改色地继续道:“你在结界里束手无策的第三天,我就占有了他。”
话落,指着自己的右眼,宁次翘起嘴角:“你要看看过程么?看看他哭着喊你的名字的样子?”
这句话后,庭院里有几秒的寂静,随后,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响起,碎石飞溅间,地面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天空被血红色替代,而美丽的庭院也立刻被黑色的乌鸦覆盖。一团火焰后,房屋陷入了火海当中,烧成了灰。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火光中跳起,而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他身后。白眼少年一回头,看见了那双眼睛里的三勾玉迅速融合而成的飞镖形状,以及看见了那血红色眼里的冰冷的仇恨。
而看见这双痛恨着自己的眼睛,白眼少年反而神经质地笑了声,厌恶般地切齿道:“我知道你想和我算账,可是我还想和你算账!如果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下等可恶的宇智波,他也不会自杀的,他也不会死的!我今天就在这里杀了你以消我心头之恨,宇智波鼬!”
这又是令黑发男子听见后受到重创的话,他的双眼猛然睁大,面上也立刻没有了血色,等宁次话落下,鼬眼角用力一抽,低不可闻地颤抖道
“你说鸣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