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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先生,既说捕得那怪龙,何故不困在山中洞穴,却囚于此处?”那熊正这时候问。
“龙族出没无常,岂能以寻常之物囚禁,此处设下八卦之阵,方能将之困住。”吕子先生淡然道。
“八卦之阵?”众人闻言警惕地四处环顾,。
我看到有弓族几人拈着弓箭,九垒族几人握紧了棍棒,范同也提着鼓槌。
但静悄悄的,连风也不大,没有龙的踪影。
荒平等人,这时候也望着吕子先生。
吕子先生看了看我和万寅燕,说:“燕女精通八卦,可有发现?”
万寅燕不由自主地望着我,她知道我在这方面最有研究。
“若林中有恶龙,自是风起云动,而此处平静如常,定是设下一阴阳平衡八卦,互相牵制。宛如一平静河面,但有轻动,则四处荡漾,卦气随之流动,将诸力消除。”我一时也没办法知道林中的八卦设置,但八卦之理是不变的,在平衡与不平衡间互相牵制,看哪方的力量大。
吕子先生眼中闪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林中安静,自然不知道有何布置,我来鼓弄几下,就一清二楚了!”范同大约是想起了我与风采云用过的音波试阵。
“哦?”吕子先生和荒平都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范同靠近我,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怪臂,抡了抡鼓槌,似是征求我的意思。
在这里,我们四个是一体的,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力量。
我对着范同轻轻点了点头,有他用雷鼓试阵,我便可以集中精神体会树林中的细微变化。
所有人的眼光再次集中在我们身上,他们或者不太懂八卦,但大约也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有些人见范同提到鼓,已经下意识的掩着耳,我跟范同在虎山啸鼓相应的情形,他们是知道的,姒寻鹿等几人,特别是那个蒙面的忽族女人,掩耳速度比任何人都要快。
范同双眼一瞪,抡着鼓槌,轻轻在雷鼓上一敲。
“咚”的一声低沉的响声传出,震得头皮都有点发麻,听过雷鼓的狐族三女和九垒几人,也早已掩上了耳,那些没准备的人禁不住低叫了一声,倒退两步。
杨垂容和万寅燕也受到了惊动,万寅燕一下子就抓紧了我的手臂。
范同没有用力敲,所以也没有提醒他们。
我一直望着树林内,鼓声响时,但见平静的树林之中,深处忽然一阵乱响,枝叶乱动,鼓声在林外好象遇上了一堵墙壁,产生了轻微的回荡,只是时间太短,瞬间即逝,如果不是有搜神这样的绝技,还真感觉不到。
吕子先生眼神收缩,盯着范同腰中小鼓:“此鼓何名?”
范同也看了他一眼:“你既是雷八亲弟,可知此鼓?”
姒寻鹿惊魂未定,在吕子先生耳边说了几句,大约就是重述一下在草原上被我们啸鼓齐鸣,震得魂飞魄散的情形。
“雷鼓?!”吕子先生震动了一下,眼内异光闪烁。
“便是雷鼓!”范同傲然道。
吕子先生摇摇头:“雷鼓乃神族忌惮之物,雷八去后,雷鼓被毁,不会重现。”
我心里一醒,接口道:“雷八去后,神界发生了变化,那些雷兽又繁衍生长,雷鼓再现,并非奇事。”
荒平这时候哈哈一笑:“汝等可知雷兽雷鼓来历?”
范同瞪了他一眼:“以雷兽之皮制成之鼓,便是雷鼓!”
荒平摇头道:“此事,涉及神族。神族无形无影,又欲以有形之物出现,故令黑巫精研奇术,令神与兽、神与人相合,产生各种怪异,龙族、鬼兵,便是其二,还有雷兽,也是其一!雷八往时,进入雷泽,杀雷兽,故得姓雷,称雷王,他杀雷兽之王后,将之剥皮制鼓,以示功勋,不想此鼓威力惊人,从此扬名,世人皆知雷鼓之名。雷鼓,非以寻常雷兽之皮所制,实乃雷兽之王之皮所制也!”
“雷鼓乃雷兽之王之皮所制!”
他的话,连姒寻鹿等人也大是惊讶,想来这也是神界的轶闻了。
想起当日所杀那条雷兽,跟其他雷兽也有些不同,便问荒平:“雷兽之王有何特别?”
荒平道:“闻其身泛金黄,与寻常雷兽不同。”
我对范同对望一眼,顿时想起杀掉的那头雷兽,果然身泛金黄,原来就是雷兽之王啊!那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雷鼓了!可惜那雷兽之王可能还没长大,体形较小,影响了雷鼓的威力。
范同也不声张,只道:“不论是否雷鼓,能震得林中怪物出现,便是神器!”
他这话说得大家都没有异议。
“诸位,可要堵好耳朵了,我给它几下猛的!”范同说。
此话一出,除了我和吕子先生,其他人马上堵上了耳朵,万寅燕更是抱紧了我。
“咚咚咚咚……”范同还是没有用全力,只是连串密集地敲击了一会,但只是这一会,林中马上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刚才那一声轻敲,树中只是一阵乱响,很快就平静了,声音也只是在林外产生轻微的回荡;现在这一连串的敲击,震得所有人都用双手紧压双耳,万寅燕将头埋在我前胸,双手将我勒得我都发痛了,杨垂容也有点摇摇欲坠,可见威力之强,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听过几次雷鼓之声,身体已经适应,尚且头痛欲裂,那个吕子先生,却站得稳稳的,只见到他身上的衣服摆动不止,但脸色如常,眼光清澈,没有丝毫慌乱,就算还有伤在身,这人的能力,也真是骇人听闻。
最令人动容的,是林中的情况!
林中所有树木,就象遭受了台风一样,摇摆不定,树叶乱飞,但却没有飞出林外!这些树叶,不是雷鼓直接震动的,而是雷鼓震动了里面的龙,龙在那里嘶吼翻腾,将树木扫得摇晃不定。
这龙,不是一般的龙,是双头水龙!长长的鸭嘴,妖异的眼神,象两条扭在一起的长蛇,虺蜴!
这就是我们杀进幽都时见到的水龙,就是我们离开时,合力杀退的那头虺蜴!
这时候,我也明显觉得,雷鼓的声波,在林外产生强烈的回荡。
“这又是一个以先天八卦在下,上辅两重八卦的阵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