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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绮丽……的表弟？
好吧，虽然仍然是一个让人完全无法放心的答案，但比起李绮丽本人，对白夜的影响还是要小得多。
而且白夜这才想起来，问关于落头氏的信息，也是现在自己要做的工作，只不过优先级不高罢了。但这些事件再次联系在一起的话，白夜又是完全陷入了事件之中，无从逃避。
“他弟弟……好吧，看来这落头氏的困扰，很严重啊。”白夜苦笑了一声，“但这种事情，这么直接的告诉周凌峰和李绮丽，不太好吧？”
“我……我主要是告诉你啊。”诺查丹玛斯微微有些赌气地说着，“你看我后来也没说什么了。”
也是……对于白夜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无比关键的情报。
“不过，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会转头再来拜访你的。”白夜苦笑，“毕竟……你的占卜馆，槽点太多了。”
“诶……才没有……我可是很努力的……”
“比如努力在展示牌上写下了那个中二的广告？”
“那……那是因为我也不可能给每个人占卜啊。”诺查丹玛斯微微红着脸解释着，“心……心得诚！”
“诚意啊……这也是跟爱丽丝学的？”
“才……才没有，心意本来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感觉继续说下去，诺查丹玛斯会开始和自己进行一场认真的辩论，白夜还是选择将话题移回正轨。
“好了我知道啦，不过，落头氏……这妖怪真的存在？”
“唔……”
诺查丹玛斯看起来还想继续和白夜解释一下，但她也没有打断别人的坏习惯，所以最终是选择安静地坐回了自己占卜桌前的凳子上，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才一本正经地看向了白夜。
“是……是的，落头氏这种妖怪，是真的存在。”
所以说……诺查丹玛斯这算是进入工作状态了，还是说故作严肃地来讨论这种话题以吓唬自己？
白夜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女人心海底针，这活了五百多岁的少女更是如此。
“那岂不是麻烦了？交易能解决吗，代价大吗？？”白夜担心地发问道。
“也……也没有多麻烦，如同上次你同学在野外的遇险一样，非现世界存在的东西所造成的结果，都会被现世界合理地解释，这便是世界的规则。”诺查丹玛斯继续严肃地解释道。
“世界的规则……难道世界的规则就是让无辜的人来背锅？”白夜感觉有些不可理喻。
“不……当然不是，这些都是有因果的。”诺查丹玛斯轻轻摇了摇头，“莫奇不是无端找上了你那三名同学，而这次……李绮丽的表弟也不是平白无故就被怪异缠上，唔……你应该懂吧？”
这时候说不懂的话也太丢面子了吧……白夜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嗯……所以说，明明是和你无关的事情，你这次又要插手吗？”
诺查丹玛斯的这个问题，倒是问到点子上了。
这种不符合自己人生观的性价比特别低的事情，本质上自然是应该放弃的。和李绮丽的承诺，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假装努力过就算没成功，她也不可能责备自己什么。
而放在交易层面上来看，李绮丽的弟弟付出代价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事情，白夜无法对这一环节造成任何的影响，也不可能让爱丽丝对交易的代价打个折。之后就算李绮丽和它的家人也会受到这代价的影响，和他白夜也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
如果有更优解而自己又不用付出太多的话，何乐而不为？
“所以，你刚才不是说李绮丽的表弟自己能解吗？如果不交易的话，真的有解决的办法？”
诺查丹玛斯微微一笑。
“不……不太可能……而且，已经晚了。”
“晚了？”
“你……从我这里出去的瞬间，大概就得马不停蹄地去永恒花园了呢~”
没有任何在现世界停滞的时间，直接就得去爱丽丝永恒花园的话，确实是没有任何补救的余地了。进入爱丽丝永恒花园，世界上就只剩下爱丽丝永恒花园本身的规则了。
虽然没见过李绮丽的表弟，但是她的表弟要是真的因为交易变成一个老头子，这事情还真是不好说对自己有怎么样的影响。
这么看来，梅林抽走自己的寿命，是从后往前抽的，而爱丽丝一般在交易之中，则是从现在的时间点一直往后收取寿命……这么看来，梅林还真能算是仁慈了，要是自己现在是个头发花白（说不定还掉光了）的老人，大概连求生的欲望都会没有了吧。
仔细想想，这两种代价显然也是从后往前支付的价值要低一些，从交易的那一瞬间起就得到的性命，才是最为宝贵而鲜活的生命吧。
“我明白了，我倒是想相信你的话啊。”白夜笑着向诺查丹玛斯点了点头，表示准备离开了。继续在这里，显然也得不到什么了，交易若是能快点儿开始快点儿结束，对白夜来说便是最好的。不过拿李绮丽表弟的命来续自己的命什么的，想想总感觉还是有些奇怪。
“你和现世界联系上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输了。”
白夜又想起了爱丽丝在上次事件结束的时候，评价自己的一句话，虽然白夜很是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反驳了爱丽丝，但是对这句话本身，他无法反驳。
而面前即将发生的交易，也更就是爱丽丝故意要打自己的脸一样啊……白夜也只能在心中叹气了。
“别……别死了哦，你可是说好了，每周要来陪我一天的。”
然而在白夜准备走的时候，诺查丹玛斯又是突然提醒了一句。
“啊……”
白夜这才想起了，在上次事件的终末，自己找诺查丹玛斯的交易之中，还有这样的一个筹码。这么说自己把寿命给梅林了，也真是一个对诺查丹玛斯完全不负责任的做法啊……
这么说的话，更得努力好好活下来了。
“放心，我绝对会来的，我像是不守信用的人吗？”
“像……”诺查丹玛斯微微嘟嘴，“你……你刚才的样子，明显就是忘了。”
“……”
好吧，在大预言家面前说大话，果然是一个不太明智的选择啊……不过这次，白夜的决心绝对不假。
“但这次我记住了。”白夜说着，指了指仍然倒在地上的茶杯——
“下次记得别只准备一杯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