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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蛇谷,已经不复存在。
黑莲、白莲在相互的碰撞中彼此消融。可是,周遭千里的地表形态已经完全改变了。山势不在,尽成沟壑。
这里完全成了莲力余波开辟出的一处战场。
蝎夫人立在虚空,看着那黑莲、白莲相融消散,目光冷然。那一刻,她知道她终于拥有了可以和其师兄对抗的力量。
硝烟未散,战意又来。
虚空中,一阵灵气的波动。再看,十几个修士大能出现在刚刚开辟的这片战场上。为首的二人,均穿暗金黑袍。
那自然是五毒尊圣及尊圣夫人。
他们的后面,跟着十几个五毒长老。其中,有半数蝎夫人是认识的。还有半数,乃是新选拔晋升的长老。
“蝎夫人?”那半数的长老,无不一皱眉。因为,关于蝎夫人的过往,他们都略知一二。
毕竟,百万年前,蝎夫人还曾经大闹过一次五毒圣宗。
只不过,其最后惨败。从那以后蝎夫人便没有再在五毒星上出现过,没想到今日竟然重来。
莲境?
那些长老都有些不敢相信。同时,他们的目光都有些游离。因为,这是尊圣的事,他们都不知该当如何。
两个莲士争锋,他们只有观战的份。不是他们贪生怕死,也不是事不关己,而是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而此时那五毒尊圣看着蝎夫人不由冷冷一笑:“百万年了,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蝎夫人看着五毒尊圣,她的双目之中划过一抹复杂。
诸界之内,有些人是不能见面的。比如,曾经沧海与冥尊;再比如,现在的蝎夫人与五毒尊圣。
“师兄……”蝎夫人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百万年,她一直在恨这个男人。她想过无数次的重逢,然后她如何出手。
可是,当这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前时,她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第一个瞬间,她竟然想得都是他曾经的好。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感觉。那怕,此刻那个男人正面色冰冷地看着她。
“咯咯咯!”五毒尊圣还没有说话,她旁边的尊圣夫人则已经笑了起来,“蝎夫人,没想到你能真的成莲归来。”
“这一声师兄,真是柔情万千呀!咯咯咯——看来,这百万年你过得不错!”尊圣夫人冷嘲热讽。
“你,回来做什么?”五毒尊圣的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冷冷地看着蝎夫人问道。
而此时,蝎夫人也终于让自己沉静下来。
“呵呵!两位,该回来的终会回来。该还的总要还,该报的总要报!你们应该有准备!我回来,自然是复仇。”
“你炼成了九死回春丹?”五毒尊圣又问。
“否则,那师兄以为呢?当年的我,已经是废人,还能修行吗?”蝎夫人的嘴角一弯,“师兄的丹果然厉害?一枚丹,便已经助师妹步入莲境了。我真的该感谢师兄!”
虽然之前五毒尊圣有过猜测,但是当他亲口听蝎夫人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不由双目微微一眯。
他的眼中有光,只不过谁也看不清那道光是什么。
“可是,你只有三天的光阴。”尊圣夫人在一旁恶狠狠地道,“还有,是他们帮你炼成的丹?”
那尊圣夫人一指苏墨等人,神色无比冷然倨傲。王羽、沈冥都是一皱眉。因为,那种神情让她们极为讨厌。
蝎夫人没有回答。其实,她不想连累苏墨他们。
苏墨看着那尊圣夫人则是轻轻一笑,语气却冰冷至极:“丹,是我炼的。而你用手指我,会后悔的!”
“后悔?”尊圣夫人身子微动,笑靥如花,“在五毒星上,黑莲所照,你竟然说我会后悔?告诉你,本尊从来没有后悔过。”
“那是你没有遇到我!”苏墨嘴角一扯。
那一刻,苏墨的眼中有黑光闪过。不知为什么,那尊圣夫人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那种感觉,她也从来没有过。
他是谁?
尊圣夫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看不穿苏墨的易容术。
五毒尊圣倒是没把精力落在苏墨等人身上,他只看着蝎夫人。
“你现在离开,我饶你不死!”五毒尊圣缓缓道。他的语气,依旧居高临下,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蝎夫人,必须听他的。不过,那是蝎夫人极为讨厌的语气。当年,她蝎夫人就是因为太听话,才是如今的模样。
谁,也不想当傀儡!谁,不想为自己而活?
“饶我不死?”蝎夫人冷笑道,“师兄,你真是慈悲!不过,拜你们所赐,我之前已经偷生了百万年了。区区三日,我又怎么看得上?”
“你已经成了莲境,完全可以自成世界。”五毒尊圣看着蝎夫人,声音竟然低沉了一分,“在你自己所创的世界里,你完全可以让光阴永驻。三天,对你来说,便是永恒。”
那一刻,尊圣夫人不由转头冷冷地看五毒尊圣。因为,那的确是一个可以永恒的办法。五毒尊圣竟然指了蝎夫人一条永恒之路?
那一刻,苏墨也是一愣。
“青蛇?”尊圣夫人唤出五毒尊圣曾经的别号,冷笑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忘了你是谁?”
五毒尊圣没有理会尊圣夫人,而是看着蝎夫人继续道:“紫画,你现在离开,我饶你不死!”
紫画!
那是蝎夫人的本名。如今,在整个五毒界内,除了五毒尊圣便只有身后的那个尊者八重境的长老知道这个名字了。
因为,那个长老同是当初的二十一人。
紫画?
“呵呵呵!”蝎夫人听着这个名字,不由凄然一笑,“多谢师兄你还记得紫画这个名字?我以为,师兄已如魔鬼,无情无觉。可是,这百余万年的爱恨,岂是你一句话,便能了结的?今日,我定然不走。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们!”
蝎夫人蛾眉一立,她的态度根本不可能改变。
“蝎夫人,您走吧!”此时,那个尊者八重境的长老走到了前面,然后双膝跪倒,声音微颤道,“五毒不应再有浩劫。莲士若战,五毒界必亡!”
蝎夫人看着那长老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叶浮,你也真的认为我该走吗?”
“夫人之苦痛,叶浮明白。”那叶浮眼中带泪,“可是,夫人离开,一可自保,二可保五毒!夫人若肯离开,叶浮愿自尽在此,稍解夫人之痛!”
“这个世界,多么可笑!”蝎夫人看着叶浮再次摇头,“叶浮,无论何时,你从做过半分对不住我的事。当年,我沉沦时,你还念昔日情谊不曾伤我。如今,为何却让你抵命?天理何在?”
“至于自保,我不必了;而五毒,已不再我考虑之中。今日,我只是一个复仇的女人,不记旧情,不念苍生!”
“夫人——”
叶浮还想再说。
可是,他刚一口,那尊圣夫人已经飞身而起。黑衣如鹰,然后她左手的五根手指竟然如长钩一般直接洞穿了叶浮的头颅。
“叶长老,你的话太多了!”尊圣夫人冷笑道。
红白的脑浆,顺着叶浮的脸流淌而下。
其实,叶浮方才完全可以躲闪,但是他没有,或许他也想求死,同时他死死地看着蝎夫人道:“夫人,你快走!尊圣——”
“轰——”
尊圣夫人眼中黑光一闪,五指猛地一张。
再看,叶浮的头颅轰然崩散,肉身直接化雾。尊者八重,道消魂灭。而五毒尊圣面色冰冷,如似木人一般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