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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太监开设的布庄?
许玄看了一下朱传飞,心中想道:他们这刚刚才得罪了一个死太监,转头就跑太监的布庄中买布,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时候起,锦衣卫与太监的关系这么好了。
“病了?那你这布……”朱传飞听到这里的老板病了,有些担心这里的布,毕竟朱传飞作为许玄的弟子,是知道现在的疫病是可以通过衣物传播。
“布?没有事,全是上好的布。不信,你可以看看。”
那中年太监仿佛是担心许玄他们不买似的,急急的拿出布样。
那白棉布一取出来,果然是针织紧密,是上好的棉布。
许玄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代表病气的黑气,反而是一片代表财气的红光,甚至红光中还掺杂了一丝皇家的黄光。
这布是贡品。
知道这布是贡品,这让许玄很是纠结。
一方面是这布的质量真的很好,甚至比上次锦衣卫买的还要好。
用来做口罩的布自然是越密越好。
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这是贡品。皇帝使的东西,应该是不会发卖的吧。也就是说这些布很可能是这几个太监偷出来卖的。
“咦?你这布可比我们上次买的好多了。”
朱传飞见了布,也发现比他上次买的要好。
这事他得说道说道,可不能让师父以为他买东西偷梁换柱什么的。
中年太监低头看了眼下布,笑的有些骄傲道:“这布当然好了,这可是真正的贡品……呃,我是说这布的工艺是贡品的工艺。所以才织的这么好。这样的好布可不多,你要不要?”
许玄心说:皇家工艺个你妹,你是真当老子没常识吗?这古代的皇家工艺就是皇帝专用的。
不管是织布,还是烧瓷,都是皇家专用的。从来就没有贴牌一说。
什么?你说做多了怎么办?
多的,当然是毁掉了。难不成还真拿集市上去卖。让普通人穿与皇帝老儿一样的农服不成?就是不锈龙纹的内衣裤用布,也是不会允许卖与老百姓穿的。
“许公子,这布是好布,咱们买不买?”
朱传飞买布前,许玄便叮咛过他,要买针线又密又浓的好布。
现在,这布是好布,比他上回买的还要好,但是什么皇家工艺让他迟疑。
朱传飞不是认出了这批布是贡品,而是他当锦衣卫这么久了,还没听说过皇家工艺有外传贴牌的。
当然,他更是没有想过这几个太监这么大胆,敢从宫中偷布出来卖。他只是担心这布庄乱打皇家的名号,买了这布,为许玄惹来麻烦。
“买。”
许玄点了点头。
这么好的布,不做口罩可惜了。
而再想买到这么好的布也不容易。
不,是基本不可能的。
皇家的往往都是最好的。看到了这么好的布,那些不好的真的不想再用。
至于这布是太监们从宫中偷出来的。谁知道?
随着许玄同意了买布,一箱箱的银子换成了一车车的布匹。
躲在货柜后的李广是乐开了花。
“咱爷们的银子又回来了!”
是的,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李广。
他身边的小太监不无担心道:“公公,这些布是后宫的,怕不怕……”
“怕什么?这布又不是咱家拿了。后宫查起,才好呢。咯咯……”
李广的嗓子眼发出了夜袅似的笑声,仿佛是看到了许玄为此受罚。
无独有偶,把布往回运的许玄,看着这些布,对朱传飞招了招手,小声说:“你去查下这批布。”
布,许玄买了。偷布的事也不归许玄管。
但是怎么说朱传飞也拜师了,忙前忙后的,送上门的功劳,自己不需要,弟子是需要的。所以许玄才让他去调查。
朱传飞一听,立即点头道:“是,我懂了。”
他,又懂了。
“你懂什么了?”
虽然他说懂了,但是许玄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只听朱传飞说:“这样的工艺,乃是皇家的工艺,哪里是民间可以拥有的。师父想要,弟子这就为师父夺来!”
我去!他原来是这么个懂了,真真是好弟子啊!
巧取豪夺!
这是当锦衣卫久了,老毛病犯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要什么工艺。我是让你调查一下这批布到底是不是皇家之物。”许玄黑着一张脸。
什么人这是。自己生长红旗下,五讲四美,天天向上的一年轻人,怎么就巧取豪夺人织布的手艺了。
这是看不起谁呢?
信不信我回头就让我爹带着朱厚照发明织布飞梭机,比你们织的还快还好。
“皇家之物,都在宫中,外面可没有。”朱传飞一脸的为难。
许玄师父虽然年轻了一点,但是处处为我们考虑,不仅传艺,还教我等制口罩,将功赎罪。
现在他老人家不过是要个织布的手艺,我都办不到,实在是不应该。
许玄哪里知道他的这位大弟子朱“懂”懂岔了,许玄又说:“如果有人从宫中偷出来呢?”
“什么?有人从宫中偷东西。”
这一回,朱传飞是听明白了。自己的师父哪里是想要什么工艺,他老人家分明是在给自己送功劳啊。
至于许玄是不是在骗他。
朱传飞丝毫怀疑也没有。
师父说有人从宫里偷了东西,那就绝对是有人偷了东西。
几日的相处,朱传飞已经知道他师父是个有真本事的。
有真本事的司天监写下一本历法,全天下的人都会照着生活,包括皇帝。他朱传飞又有什么理由不信。
师父,师父,那可真的是会当亲爹一样信任的存在。
只见朱传飞点了几个办案的好手,急急的去了。
马车上,朱厚照又无聊了。
看到几个锦衣卫离开,朱厚照立即打听道:“老许,老许,他们是干什么去?”
“哦,天色不早了,咱们需要采买的东西不少,我让他们再去定些金针银针去了。”许玄随口说道。
听到是去定针,朱厚照缩了缩脖子。
不打针不知道打针的疼。
对于打过一次针的朱厚照来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对针感兴趣了。与针有关的任何事,他都绝对不会再参与。
他朱厚照以他爹的名义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