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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他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和阿木说过一句话,倒不是因为置气或是吵架后陷入了冷战,说的具体些,这一切她们从未发生过。
就在此时此刻,她瞧见阿木那心不在焉而魂不附体的模样,她生气了。也想要掰开阿木的脑袋,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连续几天傍晚离开,半夜回来,即便是自己醒着,也不会道一声晚安,不做声不做气的钻进枕头底下,一动不动。
直到第二天早上,许他他轻声关心的询问她想要吃什么、想不想出去散散心、想不想听故事……一个个问题好似一粒石头投进了一面水池中,只是激起了圈圈涟漪而毫无回应。
许他他无奈摊开了双手,心想,好吧,你现在心情不太好,那我就暂时不打扰你了。之后你想到了什么,自然会主动和我说起。
这个“暂时在此之前”一直都持续着。
“他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木说。两人打破了之前的平静。
许他他报之一笑,就像几天前,无奈至极只好摊开手,无声的背过身,“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希望你别因为这样让自己痛苦,这样说你会明白吗?”
阿木变成了女孩,她从床头挪到了床尾,从许他他身后抱住她,“他他,你看出来了?”
在不被了解的人面前,他许他他的确总是被误以为是个大大咧咧,喜欢裂开嘴大笑,喜欢无拘无束不在意任何形象的做自己,属于那种天生开朗而快乐的女孩。
可熟悉她的人,或多或少知道,她心思很细腻,比一般的女孩都要细,她也有自己的秘密,也有冒着粉色、柔软的不像话的少女心。
而她更是清楚,往往很多时候的坚强都是做给人看的,自己所思所虑的东西,永远都想不完。外表却是还要装作,一切都很好,一切将会很好的开心模样。
虽然独处的时候,心里所积累的委屈就像海水涨潮一般,可她愿意这样,只要让周围的不为自己担心,那就是值得的。
她紧紧地盯着阿木的眼睛,什么都不说,牵起了一丝正绽放的笑容,伸手抚上了阿木的脸,心里告诉自己,阿木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只可爱的蜥蜴,同时还是个孩子。
“我当然看得出来,我们每一天都在一起,你喜欢柯牧言,而他找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一个女孩喜欢他。可你这样暗暗的伤心、流泪,他不但一点不知道,你也不开心,若是这样的话,我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
许他他说话的口吻很是坚定,在阿木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丝丝惊讶,还有好几分庆幸。
“是,他他,我让你担心了。”
阿木的迷惘好似一层完全笼罩住她的雾,此时,渐渐地散开,她明白自己最重要的人是许他他,而不是为了一个一见钟情的男人,与自己最珍惜的人渐行渐远,抬头她便是能够看见一片艳阳天。
她抽泣着对许他他坦白,这几天来自己呆在柯牧言房间内做的所有事情,说完了,她趴在她的膝盖上,请求她的原谅。
两人之间的友情与亲情升华了。
这一夜的月亮尤其圆润,也格外的安静。
柯牧言拖着冰凉透骨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倚在窗边,还是免不了去看一眼路的另外一侧,剩下的只是一片被月光洒满的空地。
他恼怒可又无奈,坐到床尾,弯曲身子,双手抱拳,脑子里面总是浮现出了她的模样,底下还有那一条消息。
他累了,身体或是心,都很累。倒在床上,也没有拉开被子,就阖上眼准备睡去。
一觉睡到天蒙蒙亮,双眼如同上了发条的时钟,七点整就睁开。
他左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触到了棉被,刚要伸展脚,无意中踢到了某个东西,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对面的阿狗,伸长了舌头,两眼眯成了一轮新月,竖起的耳朵一甩一甩的。那模样,撇去可爱不说,完全就是一条傻狗。
“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
“汪汪往。”
阿狗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眼自己滴在地板上的口水,羞涩的用自己的爪子盖住,随后,咬住了柯牧言纯黑色的棉拖鞋放在他的脚下。
柯牧言要笑不要,手,还是不自觉就伸到了阿狗的头上,轻而温柔的揉了揉它的一只耳朵,“看在你给我送拖鞋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
“汪汪往。”
柯牧言不曾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可以让一只狗高兴的单脚立在原地旋转,同时,他不禁对这只狗还有许他他刮目相看。
一人一狗的友谊小桥,无形之中已经开始动工了。
当柯牧言牵着阿狗出现在许他他的面前,那一瞬间,她就好比是看见了太阳从西面冉冉上升。
她一开始还提防柯牧言,担心他一个出其不意就把自己的阿狗给丢出院子,后来,发现阿狗对他比自己还要亲,不禁生出了几分醋意。
柯牧言一眼就看出来,倒也不说破,因为和阿狗的接触,让他心情大好,给自己泡了一杯拿铁,从报箱里拿出了报纸,一脸的闲情逸致的坐在餐桌旁。
许他他晾好了床单,搓着手走进屋,见柯牧言认真看报纸,觉着挺稀奇,不禁多看了几眼。
“我看东西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我。”
许他他翻出了一个白眼,拿起了水杯捂手,“我喝茶的时候也不喜欢有人看我。”她以牙还牙。
彼时,向芬和朗天骏一同走出房间,两人打扮得很正式,一个身着黑色西服,一个身穿及地礼服。
朗天骏走到饭厅,严肃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今天你表哥婚礼,你要不要去?”
柯牧言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盯着报纸回答得直截了当:“不用。”
向芬提着自己的葡萄紫色的晚礼服,走到自己丈夫身边,嘟起了嘴,“朗马,你和俊生之前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结婚是大事,妈妈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可你露一面总算是可以吧?”
“看上去很好而已。”
柯牧言喝了一大口咖啡,放下报纸的同时起身接着说:“我能够说的只有这一些。”
许他他站在冰箱边,挺尴尬的,对上了两位长辈的眼睛,勉强笑了笑。嘴上说了玩的开心,目送他们离开后,她马上就一撅一拐的上楼。
而看见柯牧言似乎已经料到自己要找他似得,站在扶手边,优雅的站立。
“你爸妈离开的时候很失望。”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至少参加你表哥的婚礼,打了招呼就离开也比不出席的好。”
柯牧言侧过身去,轻飘飘说:“你知道什么?”
“……”
许他他跟着一起侧身,掌着扶手,“我到你们家几天,你爸妈每一天都有安排,而且,看他们的恩爱的样子,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呢。”
柯牧言丢去了一个不以为意的眼神,“所以说你们这一群人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
“至少你有一个让人羡慕的表面,不像很多人,都是在羡慕别人。”说完,许他他低下头,发现自己被泡得肿胀的手指头,毫不犹豫藏在了背后,“继续说下去你肯定又要警告我,不准提起你家事。不过,说真的,你爸妈要去几天?”
柯牧言见许他他难得聪明了一次,回答说:“至少三天。”
“三天?不会吧,都赶得上一个短期旅行了。”许他他惊呼。
“你不要一惊一乍的,他们离家旅行、参加喜宴都是家常便饭。”
许他他:“哦哦,这样啊。”
“你现在是没事干吗?”
“嗯?”
“若是真没事,就把家里打扫干净,当做是你在我家吃喝拉撒睡的费用了。”
没等许他他反应过来,柯牧言已经牵着阿狗进了房。
打扫完整间屋子,许他他只明白了一个道理,住的房子大,不一定是好事。
她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只想要躺着休息,上了楼梯,摆在楼梯口有一个切勿打扰的木牌。
许他他真的就不信那个邪,摘掉了牌子,堂而皇之的顺着走道一路向房间前行。
“许他他,现在开始你只能够呆在楼下,看不到牌子你就可以上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许他他嘴巴正张开,声音接着从房间内传出来,“别考验我的耐心。”
好吧,谁让我住在你家呢,我就认一次怂。
许他他蛮不服气的把木牌挂在原处,张牙舞爪的下了楼。
沙发躺起来也是舒服的,许他他总算是吁了一口气。
“他他?”
许他他翻了一个身,看见阿木正一步步下楼,“怎么了?”
“他正在一个人排练,你别和他生气。”
许他他一笑,张开了腿,将一只脚搁在沙发背上,“我犯得着和他生气?真生气的话,我一定早就被气死了。”
阿木笑得声音如同是一阵风中的银铃。
“他他,从今天开始家里就剩下我们了,晚餐就交给我吧?”
许他他立马坐起来,“我正好发愁晚饭怎么办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