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鸣笛(一带一路系列 湮幻?迪拜 上部)

楚涧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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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同的三个人,只是这次被送离的是自己!

    航班候车区内已经坐满了乘客,从肤色看,大多为菲律宾人,还有高鼻梁特征的人们,应该是欧美人吧;偏远角落有几位华人脸庞的候机者,由于初生,他们也只是望了楚涧飞几下,没前来询问。

    起飞前半小时左右,才开始检登机牌,真如张硕所说,T2机场所有一切都是最简陋的那种,即使是飞机座位颇为破旧;空姐与空少非阿联酋航空的服饰,飞往kish岛应该是伊朗的吧!紧挨着楚涧飞的是位衣着朴素/稍带胡腮的中亚人,由于靠窗,他将头转向窗外,努力避开邻座身上散发的狐臭。

    飞机倾斜起飞,迪拜城逐渐展现在眼前,偌大的机场变得很小,世界最高塔孤立的站伫,顶端消失在雾霾中了,再远处的建筑物模糊不清,被烟雾挡住了视野。与老迪拜交流时,都感慨最近几年空气质量变得好差,或许是汽车增多的缘故吧,每至盛夏愈加严重。发展与环境放佛是两个不容调和的矛盾,就如数百年前的伦敦,当代国内的帝都,老迪拜说刚到时,每天晚上都能看到闪亮的星,白天看到远处的景,直至视力所能到达的地方,而现在却被雾霾遮住了眼睛。随着飞机高度的爬升,地面分成了黄蓝两大色彩,沙漠与海洋,迪拜与荒野,隐藏着无穷的秘密。棕榈岛与世界岛出现在视野中,弯弯的梢尖画在蓝色画布上,在浩瀚的大海中,棕榈岛看着是如此薄弱,放佛随时都会被淹没在大风浪中了。海面上的轮船初始还能看清甲板结构,到最后就成了海洋中的点点了,虽然是日落,看亮光尚还刺眼,没有适应观赏晚霞的色调了。再升到高处,飞机宛若置于雾气中,机窗外刺眼的白光,所有事物都被淹没,眼睛灼痛的楚涧飞拉上遮光板,依靠在座椅上。

    邻座的中亚人瞪大双眼直视前方,楚涧飞将光板拉下后,他转过身来:飞签吗?

    楚涧飞愣住了,没想到飞签kish众人皆知了:是的,你呢?朋友

    我是去拜访朋友,他家在kish岛——那人回复说

    楚涧飞虽然对kish岛抱有众多疑惑,但对着不散散发狐臭的国际友人,实在提不起兴致了;伊朗是即将踏上的第二个国家,兴奋程度远没有迪拜兴奋,可能是走出国门之后,无论去哪儿,都没有概念了吧,倘若伊朗是自己第一个踏上的国家,那么即使再前往迪拜,应该也是同样的感受吧,属于自己的第一则是最重要的;关于伊朗,大多数是从新闻联播中得知,铀浓缩与国家制裁,再至宗教领袖在众多信徒面前号召回应,那黑色的袍子,茂盛的长长胡须,成为伊朗的形象标配;然而最近两年,则是伊朗政府对文化事业的严密把控了,从严格的***宗教国家,至获得国际大奖的导演由于所拍摄影片话题与政府有出入,而不能出席颁奖晚会的尴尬,伊朗会是怎么样的地方?伊朗人又生活的怎么样呢?

    Kish与迪拜仅相隔波斯湾,飞行数十分钟便到了;机场内草坪成方格状被固定,附近的建筑物从空中俯看,都不太高,待降落到机场时,手机居然还有信号,后来才得知迪拜的手机卡在伊朗是可以续用的,但漫游费要高上许多。一辆机场载客大巴将乘客拉到至外形为三角的拱门处,不少人拿出手机合影,走道旁开得不知名小花,为脑海中严肃的国家形象增添不少生趣。由于出海关口仅有一个出口,大厅内已经摆起长龙,楚涧飞心中多少有些发慌,雷正虽是给自己众多交代注意点,但若有同伴的话,心中要更踏实,那几位华人同胞呢?

    随着队伍向前走动,三位女性同胞在海关检测口伫立,一位华人大哥站在旁边比划着,看到楚涧飞走到前来,男子凑了过来:是中国人吗?

    楚涧飞点了点头,那男子用着浓厚的北京腔调,嗨的自乐着,接着说:跟我们一起吧,大家好有个照应。谁知道海关检测员不让我们的大姐过去,头发无法遮掩啊!

    楚涧飞从队伍中走出来,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中;大家都是过来飞签,男子叫老刘,是赶往迪拜谈项目,由于不是长久停留,他也仅仅是为了转换旅游签证,同样的是她所说的五十余岁大姐,在她姐姐的养生医疗店内帮忙,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国内,所以三个月的旅游签也满足基本需求了。三十余岁的大花在鞋城做批发生意,另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小何也是方到迪拜,两人同楚涧飞一样,是为了等待工作签证。简单的了解后,几人便打成了一片,中国人独有的社交文化,相识总是莫名其妙。

    由于将衣物放在行李箱,王姐无法包裹头发,几人正在发愁,楚涧飞询问说:是不是只要将头发掩盖住就行了?花姐回复说:海关工作人员是这个意思,可现在我们都没有啊!

    楚涧飞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指着身上的蓝色长袖说:这个不可以吗?

    楚涧飞穿着短袖,外侧披了件长袖:王姐看着还穿在别人身上的衣服,初时嫌弃的模样,转身看到渐无的队伍:先过了海关再说!

    王姐头戴着蓝色长布衫走在前列,随行几位乐起来;王姐是大连人,衣着时尚,精致的五官图着雅妆,修着玩玩的柳叶眉,指甲图着朝气的红色,真不是如此讲究的女人,头戴着厚厚高起的蓝布衫是怎样的心情啊!老刘用胳臂肘点着楚涧飞,指着王姐哈哈笑了起来,楚涧飞强装镇定,最终还是笑出声来。王姐似乎听到后方的窃笑,不觉加快了前进的步调,用手轻拂下头巾,无奈的又放下了。花姐与自己都拿了大大行李箱,面对其余三人不解的诧异,楚涧飞解释说自己的同事前段时间刚飞签,住宿条件不太好,就装了床单被罩日用品;另外行李箱中装了泡面,避免真如雷正所说,吃鸡肉到闻着就想吐的程度。

    一辆小型巴士停在出机口,是旅行社安排接送至住宿酒店的,待五人上去,司机扫视无其他乘客后,便发动了车辆。楚涧飞做到了副驾驶位置,沿路的景色尽现,傍晚的余阳洒在大地上,这片波斯圣土愈加神圣。道路旁行走的人们并不多,且大多为外来人,大约十余分钟便进入了市区,街道整洁干净,椰枣树高高地挺拔在两侧,微风吹过,叶子轻轻摆动。建筑物并不高,为单院坐落分布,人们介绍说伊朗人家族群居,一套别墅住着整个家人,而一个男人可迎娶多名女人,往往数个别墅相连,同用围墙。大理石装饰着别墅的外墙,统一的色调并没有让建筑群看起来单调,反而整齐洁净,赏悦着观看的人们。路旁的草坪旁摇摆着泉水,粗壮树木的长椅上坐着聊天的人们,生活节奏放佛充满惬意;五人中仅花姐英语熟练,她正与同行的菲律宾人聊天,待到达巴士终点战后,她将几人召到身边:刚才她们告诉说,接待宾馆坏境非常恶劣;稍后她们要去另家宾馆,是以前飞签时经常住的,吃住都比较便利。我们要不跟着他们一起过去喽?

    王姐稍有些迟疑,老刘便走入宾馆看起环境,出来时他说:我们还是跟着菲律宾人去下家宾馆吧,这儿住宿真紧张,而且味道很重!老刘说后,其余人也就没了什么意见,王姐拉着小何走向宾馆门口,花姐便与菲律宾人聊起接下来的安排了。

    约二十分钟后,又有辆小客巴士停到宾馆门口,菲律宾女孩冲花姐摆着手,示意上车,这是免费酒店的接送车;虽只停留了数十分钟,然而天色已经黑了,车辆逐渐远离了市区,灯光通明的建筑物渐去渐远,道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巴士静静的飞驰。

    树枝悬腾在马路上空,随风轻轻摇摆,马路上的树影亦变换着,楚涧飞转向司机说:好美啊!

    他回以微笑,点了下头,没有回复什么了;司机像极了影片中波斯勇士,健硕的身躯茂密的体毛,深邃的眼睛直视前方,只不过古代勇士所喊的是前进/而现在司机所说的是当心啦!随后车辆经过一片空置的草坪地,威严的建筑楼伫立中央位置,亮光灯成排成列的布置草坪中央,偌大的区域远远望去很有威严感,难道仅仅只是风景点吗?郊区地带哪儿有什么人烟,显然不是得;楚涧飞不解,若在国内,如此装饰应该是纪念烈士的墓地。转眼间巴士便进入梦幻的世界,腾在空中的枝叶覆盖着不同色彩的霓虹灯,数百米的单色变换,蓝色的深沉/红色的激情/绿色的幽静以及黄色的醒目,每次的转变都会引起车后菲律宾女孩的尖叫,楚涧飞突然感到kish岛的生活节奏好惬意啊——倘若人生一直如此,该是有多么美妙!

    还要多久才能到达啊?——司机依然没有回复,还是点着头

    楚涧飞便没有再与司机聊天的兴致了,将头转而望向窗外,车辆前方有了闪闪灯火,道路变成了双车道,司机将车速缓了下来;花姐凑上前来说:菲律宾女孩说酒店就在镇子中,因为远离市区,消费水平并不高,服务质量还不错。

    司机沿着道路转过几个弯,便进入了酒店前厅;服务员已等候在前门处,巴士停下来后,他们便帮助协助乘客搬运行李了,客厅摆放着木雕艺术品,几张沙发布置在宽敞大厅,足够车上的十余人坐下;菲律宾女孩拥簇在服务台,办理住宿程序,花姐跟上前去,了解过程。,楚涧飞凑上前去,想去帮忙,然而却发现是如此徒劳,英语是个大问题,只能傻傻地站在花姐一旁。

    客厅的电视中播放着伊朗的电视剧,突然可笑起来,片中女性角色都披带着头巾,从背面望去,全部角色都像同个人;联想国内的角色替身一说,在伊朗就很容易实现了嘛,只需要款黑色长袍,不是全都解决了吗?

    护照暂时放到服务台,在未拿到签证时,不能拿回身边,老刘解释说是为了防止外国人偷渡长久逗留,kish才想出来的应对策略。没了护照,也就不能随意变动,住宿也就捆绑在这家酒店里了;三位中国女性组合住了单间,楚涧飞与老刘被分配在旁边的男客住宿区,房内虽有四个床位,但仅住了他们两人。前台服务员是为热情开朗的健壮男性,脸上放佛无时无刻不挂带着笑容,待安排好住宿后,他闪动着大眼睛,小跑到小何面前比划起来!

    小何英语也处于摸索学习阶段,一时无法理解,花姐在旁当起了翻译:哈哈,这个小伙挺逗,她说你很漂亮!——小何打乱花姐,回复说谢谢!

    他还说你的衣服不能出外,按照伊朗政府规定,女性的上衣需要过膝盖,不然就是不尊重当地的宗教信仰,被警察看到,要有麻烦的!

    小何瞪大了眼睛:啊,有这么严重啊!谢谢提醒哈!

    服务员头角上扬,哼着小曲,走向旁出,怀着激情又开启了下项事情;原本消极的楚涧飞被乐观的生活态度感染,从嘴角露出笑容,决定以全新心态开启此次的飞签之旅。Kish岛与迪拜地理位置相似,然而由于被海洋围绕,岛上的湿气要严重许多,老刘进入客房便吼了出来:这哪儿是什么酒店,在中国古代,就是加了软床的监狱劳改房。

    啊,难道这儿还没有刚才你看的那家酒店条件好些吗?

    与那家相比,稍微好些;你看看,这条件那儿能称得上酒店啊!又潮又不干净!小楚儿,咱们还是期待签证早些出来,尽快回到迪拜吧。

    楚涧飞从行李箱中拿出床单被罩,心想幸亏听了雷正的建议,不然飞签的夜晚真有的受了。

    简单收拾过行李后,便到大厅等女性同胞了;菲律宾人陆续走向后侧花园,都是不相识的面孔,看来真如那位女孩所说:自己的同胞选择住在这儿。Wifi信号也是有的,然而登陆时需要账号密码,咨询前台服务员得知需要额外购买,但又网络信号已另他们感到惊奇,原来伊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落后。电视中播放的依然是头戴黑丝巾的伊朗电视剧,女主角虽然仅剩了脸庞,依然散发着诱人的魅力,波斯女人的美丽是出了名的,金庸先生笔下的小昭已惊为尤物。

    三人慢慢从楼梯走下来,见面便抱怨说:条件好差啊,你们男性住宿区怎么样?

    能怎么样,是我住过最差的酒店了——老刘回复说,我们也去吃饭吧!真有些饿了

    五人跟随菲律宾走过去,经过一片小花园,里面摆设有桌椅与吊床,应该是预备给客人喝茶聊天的;曲径通幽,经过道拱门便到了餐厅,正是晚饭时间,餐厅内坐满了就餐的人们,玻璃展柜里摆放着熟食,但由于末后到来,可供挑选的种类已经很少了。女***员走了过来,花姐再次担当起了主角,一阵交流后:除了展柜里的熟食,还可以为大家做炒米饭和冷饮,大家吃什么,就先去柜台中点吧!

    餐厅上空是盏旋转的彩灯球,里侧的舞台上摆放着各种乐器,但现在处于沉默期;一台点歌机中央位置响动着,显示屏上显示着kish岛的美丽风光,再则就是丰富多彩的海洋世界了。

    结束晚餐的菲律宾人走上前去,拿起话筒唱起了歌曲,通常他们都是成团出行,在朋友面前展露歌喉,异常兴奋,哪怕歌曲跑调,得到的也是鼓励的掌声。随着就餐的逐渐结束,懂乐器的人们走上舞台,乐器响起的刹那,整个大厅全部沸腾了。

    菲律宾人容易得到满足,并随遇而安的,飞签对于他们而言更困难,通常华人四五天能拿到的签证,他们则需要十余天,倘若每天都在焦虑中等待,那是真的折磨啦!服务员也随着音乐摆动身姿,投入欢乐的气氛中,与他们相比,华人则显得刻板了,五人端坐桌椅前,无法展现自我,拘谨许多。花姐率先说话了:还是这种生活比较惬意,可能工作许久,放不开了吧!小何,小楚你们这个年龄,可以跟着他们闹腾啊!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走上前台;在车上与花姐聊天的菲律宾女孩走过来,邀请她为大家唱首中文歌曲,花姐翻动歌曲库,没有找到华文曲目值得作罢;然而乐观的菲律宾人并没因此作罢,他们在乐库中搜索出歌曲,试放着它的旋律,几人豁然开朗是周华健朋友的菲律宾版本。看到几人的表情,那位女孩兴致显然高了起来,示意他们用中文唱出来,不得推脱,几人便用中文随着旋律唱起来,说实话,唱的真不怎么地,但结束时的掌声是最响亮/持久的。

    从餐厅出来时,几人原打算酒店附近走动,但没有过膝盖的上衣就只得作罢了;小花园传来阵阵笑声,是饭后人们在闲谈;看座椅旁边还有空闲位置,便走了过去

    哎,这里居然有水烟shisha啊——花姐指着不远处集聚的人们

    那里约有六七人,围坐在石桌旁,一盏高高的水烟格外抢眼;迪拜国际城有许多类似的水烟馆,顾客多为当地人,宽敞的显示屏会放有足球赛或板球赛,孤独的人看电视,相伴的人们谈天,从门口经过时,室内溢出的烟味很香,但到迪拜这么久了,自己并没有尝试过。

    已是晚上九点余钟,或许靠近大海的缘故,现在气温已经降了下来;花姐呼唤服务员,点份水烟,围坐下来后,女性同胞便将头巾摘去,长呼一口气:真是够憋屈的,戴上头巾!

    然而没过几分钟,服务员便走过来,指着指头巾,示意戴上,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警察警察;花姐嘿嘿对他笑着,只是将丝巾放到脖子上,服务员耸了下肩膀便走了;水烟顶端的原盘放着炽热的木炭,一层薄锡纸将烟丝与之隔开,每次吸气时热气便引燃烟丝与香精,烟雾在水中过滤后夹杂着香精吸入口中。从出海关口处相识,几人至今还真没有长久的聊过天,当坐下来时,所有对旁人的好奇与窥探欲都展现了出来。

    花姐,你的英语怎么这么好?看你与他们聊天,就像说国语似得

    哦,还不是在迪拜时间久嘛!若是你这么长时间,也是这样的——花姐回复者小何

    这我承认,你们年轻人有着无限可能;但估计我与王姐就是再练,也很难学会啦——老刘叹了口气;王姐是东北大连人,性格直爽的她并没介意老刘说的话,而是接着说:对啊,对啊,你看吧,我到迪拜这么久,还是简单的那几句话,其它的想学都学不会啦。

    水烟的吸嘴处是根可以转动的软管,服务员多拿来几根软管,这样一盏水烟就可供若干人消遣;花姐将水烟软管转给楚涧飞:你们以前都洗过水烟吗?

    仅有老刘点着头,花姐接着说:以前我也不吸,但后来跟着我老公谈生意,他们老在水烟馆中,边吸烟边谈事情,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有时候他们吸水烟的投入劲,连冷饮钱饭钱都省了,与咱们中国人谈生意有些不相同。

    和咱们中国人有些不相同?花姐,你老公是外国人啊?—小何诧异的询问说

    花姐平淡着语气:是,他是巴基斯坦人;现在都在香港发展

    哦,这还是一段跨国之恋啊——楚涧飞插着嘴

    哪儿有这么浪漫,当初也真是太任性,义无反顾的嫁了过去;现在两人真的很少有共同语言,不在一起还可以,只要都在香港,就会发生争执。现在他在香港发展,我来到迪拜,谁也不干扰谁,清静许多啊!

    额,为什么结过婚的人们都这么说——小何托起腮帮自言自语

    不能吸了,没想到头会晕上来——楚涧飞将水烟吸管递给了老刘,老刘说到:小伙子,以前没吸过烟,到底还是不行啊!看我的

    老刘将座椅向后挪动,半躺着身姿喷起雾来:水烟就是适合聊天,一盏烟丝能畅聊数个小时。

    几人畅所欲言的消遣晚上时光,谈论话题有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奇葩惊险的经历,不痛不痒的小事儿以及未来生活的打算等等。楚涧飞发呆时,有时会回忆起那晚的时光,陌生的人们在交流中,变得特别亲切熟悉,交谈彼此以平等的身份,互相倾诉聆听,都抱着博爱心态的人们,更容易谈吐心扉。原来真正的拉深感情,并不在于洒洒脱脱说出多少教诲的道义,平时发生在身边的小事,无论欢乐的或者烦恼的,只有能够倾诉聆听的,才是你周围,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

    小何吸上几口水烟后,嘿嘿笑起来:这哪儿会头晕,楚涧飞你是不是装的!

    楚涧飞无奈的摇着头:骗你干嘛!待王姐吸上几口后,也将水烟软管递了出去:小楚儿说的没假,真的会头晕啊!

    估计吸水烟,就像咱们喝酒吧!有的人适宜,有的就很容易过敏啦!——老刘搭话说。

    你们继续聊天吧,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睡到自然醒,大厅见吧——王姐建议着

    好啊,好啊;难得将工作上的事情放到一边,给自己放个假——花姐也伸着懒腰,准备休息。

    待楚涧飞与老刘回到宿舍时,已近十二点钟了,躺在床上,将灯熄灭后,老刘呵呵乐起来:今天晚上大家聊得挺畅快,过日子就应该是这样嘛!想干嘛就干嘛,你说有的人是不是有些可悲?手中拿着成吨的黄金,就是花不出去!

    啊?还有这样的,手握着大巴黄金花不出去?是怎么回事?

    老刘叹口气说:我朋友有在非洲搞贸易,他有位客户是卡扎菲原来的旧部,战后征集了许多黄金,但现在国家管制,防止黄金外流;你说是不是可悲,有黄金就是花不出去!

    楚涧飞口中回复着:是的。脑子中已飞到毫不相干的货币定义中了,所能代表的价值是人们所追求得本质,黄金也好各国纸币也好,都只是价值的承载体,当一旦被限制了价值的表达,那也就变成普通的物品了。

    那些人或许是可悲的,但仅仅限在那个区域吧,在黄金依然是强势价值体的时代,地下钱庄与走私都会想出办法,帮其实现其价值吧!老刘是北京人,说话时特有的拉尾腔,让每句话听起来都挺逗,他叨叨不休的说着在迪拜的生意与自己所闯荡过的国家,第二天早晨,摊开老刘的护照,果然上面印满了过海关时的国家钢章,老刘颇为得意的是:虽然英语不是特别通,但通过肢体语言表述,愣是一路走了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老刘便将被子掀起来,拉着床垫走向外面的烈阳,指着身上的红点对楚涧飞说:看到没?昨晚我就没睡好,被虫子咬得浑身都是点点!

    楚涧飞下意识的看着手臂,并没有老刘的境况,看来用自己床单被罩还是很有必要的;在大厅久久不见女孩们下来,两人也只得发呆,已是中午十余点钟。菲律宾人缓缓地从楼上走下来,楚涧飞走上前去,打探询问得知:她们方才已经从酒店出去了?

    两人只得在大厅里耍起手机,微信与扣扣在伊朗并没有被屏蔽,向方可简要说明下飞签情况,再与家人报声平安,突然有种空洞感涌上心来,少了一个她,随时分享自己喜怒哀乐的她。

    花姐走在前面,刚进大厅便说着累坏了:刚才我们在大厅等你俩好一会儿,没见过来。就先去买了长衫,方便下午我们出去走走,看看kish岛屿风光。买了些面包与牛奶,你俩早餐!

    原本装了一肚子怒火的老刘,听着也发瘪啦,两人接过早餐,大口吃了起来;几人坐在大厅里,也都是对着手机消磨时间,年轻的小何耐不住便说:干这么坐着,多无聊啊!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何说后,花姐/王姐/老刘干巴巴的互相瞪着眼,担忧的是外面的热天气吧!只有楚涧飞腾得从沙发上站起来,说着:好啊,好啊。留的其他三人也不好拒绝,只得收拾物品同走出去。

    迎头便是大烈阳,幸运的是备有太阳伞,皮肤没有被暴晒;菲律宾伙伴建议可以去海边走走,离酒店很近,几人在询问大致方向后,便出发了,没走半公里,各自脸上都流淌起了汗珠!

    最受折磨的当属王姐,年龄稍长,又踩着高跟鞋,举步艰难的跟在队伍后方;酒店周边是小片的荒漠地,穿行在沙砾上时,一棵开满火红花朵的树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那种炽热的艳丽放佛是为了相配此刻的当空烈阳,越是炎热越是无所忌惮地展现自我。道路上并没有行人,旁边的商店里集聚着闲聊的人们,几人不约而同地进入店内买水喝,汗水出的实在太多了。

    许多树木应该生长有几十年了,楚涧飞手臂抱不到一半,细细麻麻的藤条从枝干悬下来,很好看。小何拍了张瞪大眼睛,用手扒看藤条的照片,经过滤镜处理后,照片很有层次感,虽未见到海面,但海风夹杂着腥腥海水的味道吹拂过来,大约又走了十余分钟,视野顿时开阔起来。那是一片湛蓝,远处是浓浓的水汽,海岸线上有数家水烟店,里面有着不少的客人,景象像极了清末时躺在床板上吸鸦片的瘾君子。越过水烟店向内走去,便是消遣游玩的沙滩,许多遮阳的亭子林立着,虽是中午,也有不少人在亭下吹着海风,聊着天。几人呆坐在亭子上,竟无力说话,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数分钟后,小何悻悻地说:没想到天这么热,早知道就不张罗出来了。

    王姐接上说:那可不,这天也太热了,你看我身上都湿透了。她将头巾摘下,额头沁着许多汗珠。老刘将商店买的零食摊放到桌面:来来,大家吃零食,补充能量!

    如果下午黄昏时候过来,应该很好玩,这个点就有些热了,你看海面上也都是水汽,雾蒙蒙的——花姐拿起块面包,嚼了起来。

    楚涧飞也不怎么晓得,现在只想安静的坐在那里,不想说一句话;看着四人聊着家常,他觉得好轻松,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人情世故的困扰,简单的与朋友走出来,聊聊天,说说话,足矣;perfectday歌词所描述的生活。

    靠近海边处有间图书馆,里面零散的坐着阅读的大学生,楚涧飞从书架上轻轻取出一部书,坐下来阅读,然而全书是用阿拉伯文编写,无奈只得放回,扫视书架,全是阿拉伯文的书籍。频繁的走动,引得读者的注意,在图书馆内吹够凉风后,几人便踏上了返程,实在走不动的他们,看到停在路旁的巴士,便坐上去打探,凑巧的是居然到达酒店。王姐欢喜走上去,做到座位上,她捶敲着腿臂:哎呀,可累坏我啦!

    跟随巴士在小巷中穿梭,kish岛上的居民真的很少,街道上几乎没人行走,偶尔有些孩子在门口嬉闹,超市便利店前聚集着消遣的人们,也不过十余人。每栋居民楼都是几层小楼,外墙都铺着大理石板砖,门口种着若干植物,整排望去,秀丽而悦目。若以kish岛居民的生活标准衡量伊朗,是十分令人向往的,但kish岛上的居民如何谋生,没有农业与渔业的他们又怎么构建现有的一切呢?

    回到酒店,老刘与楚涧飞将早晨拉出的床垫复归原处,懒懒的躺在床上时,真的体会到舒服两字的含义。老刘躺在床上还抱怨着说:以后飞签的这几天,我们白天就不要出去了,今天算是给上了一课,我这个累啊!楚涧飞哈哈笑起来,走的路倒不是太远,闷热的天气让人易倦罢了;不一会儿老刘便打起了呼噜。

    睡上两三个小时后,几人又集聚在客厅,王姐连摆着手:今天晚上就不出去了,中午好累!

    花姐说:菲律宾女孩说附近有个广场,风景很漂亮;好不容易来到伊朗,我请大家吃正宗的当地饭,饭后去广场吹吹风吧!

    听到不再长途走动,几人都松了口气,走出酒店,晚风轻拂,凉爽起来;农贸中心数家餐厅紧挨着,询问的众多当地人,大都听不懂英语,楚涧飞突然想到昨晚的司机,他会不会也听不懂英语啊?

    伊朗的馕饼是个特色,烤肉与迪拜的老外餐馆并无异样,对于伊朗的当地饭并没太深印象;待结账时,望着单据收款后的几个零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段饭居然吃了六十多万!传出去也成了笑谈,可见在经济制裁的影响下,伊朗国内通货膨胀程度确实不容小觑。

    生活广场上集聚着消遣的人们,大都为戴着黑头巾的女性拉着孩子游玩,她们彼此之间并无交流。一条小河从广场穿过,河水被引导到周边,装饰成成排的喷泉。盛开着蓝花的植物围绕广场,不同色彩的花朵在广场内形成各种图形,装饰成为了花的海洋,小何拉着大伙拍起了照片。一名骑着电车的小伙子凑了过来,他用着生涩的英语与大家打起招呼;原来他是想练习英语,小伙子开着电车载每人围绕广场转了一圈,每圈大概花费六分钟;儿童乐园、自行车租赁区、商店区、喷泉休闲区等等。

    小伙子兄弟若干人,今年仅十六岁的他还不能工作,现在仅剩他与姐姐母亲在家中,哥哥们都在迪拜务工,好客的他邀请大家去家中做客,菲律宾女孩的话语确实吓到了他们,消失的被拐入当地人家中的事情,几人摇头谢绝了,男孩仰着头干笑。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几人返回酒店,伊朗男孩骑着电车走在旁边,直至到了酒店,他才无奈离去,临走前要了花姐手机号码。之后的几天,他拨打手机号码,花姐不胜其烦,也就不接听了;男孩居然来到酒店,酒店经理提醒花姐不要与当地人过多联系,花姐诉说苦恼后,男孩再次到来时,保安便将其吓走了。

    晚上几人再次围坐后花园的石桌旁,吸着水烟聊起天;谈到中午的经历时,几人不约而同的都笑了起来,王姐说:哎呀,咱们几个真是够傻的,大中午顶着大太阳就出去了!

    几人的话题都不相同,冗杂到一块便有了意思:花姐谈论的是孩子与生意/老刘讲述的多为各国轶事/王姐聊的便是养老与生活打算了/单纯的小何尚无烦忧,笑嘻嘻为大家规划明天的游玩。时间不觉然间又近了十二点钟,美好的一天又结束了。

    第二天老刘与楚涧飞坐在酒店客厅闲聊,耍起手机;无事可做时也是无聊,坐了整个上午,下午又在床上躺了过去,临近黄昏,小何敲着门窗喊道:我们在酒店客厅等着你俩,出去走动啦!

    再次见面时,精神都很饱满,花姐笑道:今天大家休息的都很充分啊!

    老刘说:哪里是充分,再不走动就要闲废了。

    中午与菲律宾女孩聊天时,她们说这儿靠近海边,风景挺好;和上次去的方向相反—王姐建议着。小何拉起王姐的手朝外走:那我们出发吧!

    另条通往海边的道路周边铺满了鲜花,别墅档次要更高些,相同的是街道上并没有太多人。尚未到达海边时,便传来阵阵深沉的鸣笛声响,再向前走,感受到吹来的阵阵海风;浑黄的落日伴随晚霞映在西方,当大海全貌出现在眼前时,所有人都被震撼了,远处的货轮游弋的波斯湾上,而海水如此清澈,是与天空融汇的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