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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落无言知道强行挣开没有希望,只能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身下传来的温度。
“看什么啊?”落无言小声问。
“看看你以后要生活的地方的环境。”薄川看向窗说。
这话让落无言一愣。
不可否认,从进了这栋别墅开始,落无言都有一种不真实感,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场梦,又怎么敢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而她最渴求的,也不过是有个安宁的地方,为她遮风挡雨。
不过是两天的接触,薄川就能看出她的渴求。
落无言半天没有说话,薄川也不催,就静静地拖着她。
好半响,落无言才垂下眼眸,轻声说,“很好看。”
她的语气有些飘忽,像是在夸赞这里,但又像是和这里的距离更加远了。
“那你喜欢吗?”薄川没有就此结束话题。
“嗯”落无言诚实的说。
“既然喜欢,那以后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好吗?”薄川进一步说。
然而这一次,落无言没有顺着话说。
明明这时候她要是懂事的话,不管心头是怎么想的,她也该给薄川一个会让他高兴的答案。
但那个“好”字,宛如一根刺一样,堵在落无言的喉咙里面,让她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落无言有些沮丧的说。
不用别人指正,落无言都知道,她此时有多不知好歹。
只要答应了薄川这话,她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别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可她始终过不了心头那道坎。
“没关系,时间还很长,你慢慢想。”薄川一点都不意外的说。
他在商场纵横这么多年,不说阅人无数,最起码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
就连那些老狐狸的算计都瞒不过薄川的眼睛,更不用说,落无言这个只会一点伪装来保护自己的小姑娘。
落无言明显没想到他还能给自己机会,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好好看看这里。”薄川不让她再说什么话。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什么路都给她铺好了,要是落无言不顺着他的话做下去,那未免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哪怕是在落无言小的时候,也没有这种被长辈抱着,看风景的体验。
为了生计,她爸爸总是很忙。
等之后有时间了,落无言都已经大了。
大了的落无言,理所应当的应该懂事了,自然就不会再提出这种让爸爸抱着的“无理”的要求。
不知不觉间,落无言对他的排斥慢慢减少。
片刻之后,落无言居然伸出手,抱住薄川的脖子,一副依赖的样子。
没多久,薄川就感受到肩膀湿了一块。
小姑娘哭了,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这种无声的哭泣,才是最让人心疼。
薄川没多做安慰,他知道,落无言只是想用眼泪宣泄而已。
这么坚强的小姑娘,在被毒打的时候都忍住没哭,现在却因为一个拥抱,而泣不成声。
薄川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但那只拍着她背的手,却一直没离开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落无言这才止住了哭声。
小姑娘大概是哭累了,她揉着发红的眼眶,还打了个哈欠。
毕竟还是在长身体的年纪,需要充足的睡眠。
这几天的事情又多,小姑娘心头大起大落的,应该也是没睡好觉。
“睡吧。”薄川把她抱到床上放好,再给她盖好被子,“与其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如想想你的房间要怎么装修。”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了”尽管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落无言还是坚持说。
装修这种房子的话,依照其他地方的风格,价格一定不便宜。
纵然这些钱于盛安好和薄川来说,可能什么都算不上,但落无言还是不想浪费。
“以后你是要带朋友回来做客的,她到你房间一看,发现你房间居然这么冷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客人,或者是我们在虐待你。”
薄川一下就扼住了落无言的软肋。
要是传出个虐待孩子的名声的话,其他人又该怎么看薄川和盛安好?
明明他们是好心,要是把他们的名声搞臭的话,那她就是罪过了。
落无言瞬间清醒了不少,她睁开眼,用力点了点头。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你先养好身体再说,这件事不着急。”得到了答案,薄川满意了不少。
“你的入学手续我会让人去办的,但是眼看着马上要放假了,你又有一些学业没有跟上,你暂时不用去学校,先在家里学习,等下学期开学之后,你再去。”
他的安排,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落无言都不能拒绝。
而且,“家”这个字眼,让她安心。
“好。”落无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晚安。”薄川抬手帮她关了灯。
在落无言放心闭上眼的下一刻,薄川低下头,在她额头上碰了一下。
“希望你能做一个好梦。”男人低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把我的祝福给你。”
说完之后,他没刻意去等落无言的回应。
像是做了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一样,薄川起身,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宛如落无言已经睡着了一样。
看着房门关上,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隔绝在外面。
无边的黑暗里,落无言却不再像以前一样觉得恐惧和不安。
她摸了摸像是还有温度的额头一下,不仅没有觉得厌恶,反而,多了一分安心。
这就是家人的力量吗?
她真得能和他们成为一家人吗?
这两个问题,一直到落无言睡着,她都没有得到解答。
回到卧室的薄川像是搓了搓身上,等身上的寒意散去之后,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一上床,盛安好就顺着滚了过来,姿势非常熟练的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躺好。
“你去哪儿了?”盛安好嘟囔着问。
虽然她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但身边少了一个人,盛安好还是有感觉的。
“言言刚刚做噩梦,我去看看她。”薄川低下头亲了亲她。
“言言?”这个名字让盛安好清醒了些,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我去看看她”
话是这么说,但她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身上酸软得厉害。
“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