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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璃回到住处,让连翘去把宋嬷嬷找来。
“嬷嬷,你上次去找二哥的时候,他是说如果我们有事情找他,就去棋盘大街的振远镖局是吗?”郑明璃问。
“是的呢?老奴当时一直追问二爷到底要去何处。他不直接回答,最后就说了这么一句。”宋嬷嬷答到。
“那好,我现在写一封信。你待会找个借口出府,亲自把信送到振远镖局去。”郑明璃交代到。
郑明璃想了想,抽出一张澄心纸,提笔写信。信中,郑明璃问他二哥现在到了何处。问他最终要去哪里。提醒他路上注意安全。告诉他,因他的离去家里生了那些变故。写到这时,郑明璃想起前几天因他的离开,自己差点遭受的不白之冤。火气就蹭蹭地冒了上来。因此语气也就不怎么客气了。
“二哥纵情江湖,行侠仗义,真是好生快意。万不该徒留小妹一人,独挡府中闲言恶行。兄长此番行事无义无节,小妹心中怨怼横生。恐二哥旅途无聊,小妹特赠画作一幅。”
郑明璃又抽出一张澄心纸,用小毫画了一只大乌龟。乌龟的脑袋往右偏,上方有一行小字“我叫郑明瑜”。画完了乌龟,郑明璃气消了不少。这才晾干信纸,把信封好,交给宋嬷嬷。
七日傍晚,郑明璃吩咐白芷、连翘收拾好明天去伯府要准备的物什。连翘得了吩咐,马上利利索索地收拣了起来。只白芷站着没动,绞着两只手,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小姐,您明天去伯府,是带奴婢去吗?”白芷问到。
老太太说马车坐不下太多人,因此每位媳妇小姐都只能带一位贴身服侍的人。这一点,白芷是知道的。
“是啊,怎么了?你怕我不带你去?”郑明璃觉得白芷的问题很好玩。白芷是自己身边唯一的一等丫鬟,当然是此次带出门的唯一人选。
“奴婢能不能跟小姐告个假?奴婢这两天有些不太舒服,跟过去怕当不了什么大用。”白芷为难地说到。
“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说?”郑明璃问到。
白芷没有回答,绞着两只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郑明璃恍然想起来,白芷这几天确实情形有些不对。上回病后像是一直没好全,人一直精神不太好,跟她说话她经常晃神。
“也怪我竟然没察觉出来。你既是不舒服,那我就让连翘跟着去吧。你在家好好休息。”郑明璃体贴地说到。
八日用完早饭后,白芷、连翘等人就开始给郑明璃梳妆打扮了。白芷给郑明璃梳了个灵巧的双刀髻。她的大部分头发被往上拢结于顶,再被反绾成双刀欲展之势。发式既庄重又灵动。鬓上插着碧玺金簪、碧玺石翠花、碧玺石宝结。耳朵上戴着碧玺石耳坠子,腕上戴着碧玺石香珠手串。
最后,郑明璃被伺候着穿上梅花红素面妆花立领对襟棉袄,葱白底绣红梅花的八幅湘裙,高底鹿皮短靴子,再披上粉红色云锦斗篷。整套装扮既大气、喜庆,又不过分夺目。穿出去参加别人的寿宴正好合适。郑明璃很是满意。
用过午饭后,郑明璃带着连翘往老太太院子里赶。到老太太那里的时候,她发现五太太和郑明玉已经先到了。
“璃姐儿今天这一身装扮,很是妥当。”郑明璃刚穿过屏风,就被老太太夸赞了一声。
“这都是祖母教导得好。孙女儿平日甚少出门子,那懂得这些。”郑明璃说到。
“呵呵。你看看你四姐,今天这身衣裳真是穿得好。”老太太笑着对郑明玉说到,语气中略有责备。
老太太觉得,郑明玉今天的穿着明艳了一些。特别是当她想起,平江伯府中的陈家嫡长女陈廂时,就更觉得郑明玉的石榴花耳坠子耀眼了。
郑明玉今天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袄裙,披着青莲绒的灰鼠斗篷。头上梳着单螺髻,鬓上插着赤金红宝石蝴蝶发簪,桃红西洋珠翠花。耳上坠着赤金嵌红宝石石榴花耳坠。整个人明艳夺目。
“五妹今天这一身装扮好,明丽脱俗,陈家长辈见了会高兴的。”郑明璃夸赞道。她特意说起陈家长辈。
“是、是,我们玉姐儿可真是会打扮,这身装扮极好、极好。”经郑明璃一提醒,老太太才想起郑明玉今天还要去相亲。
她心下暗叹,自己真是老糊涂了。陈家今天还要相看玉姐儿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忘了。女儿家去相亲的时候,穿得明艳点,长辈看了只有欢喜的份。
郑明玉朝郑明璃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我们家两位姐儿,今天打扮得都好看。”老太太握住郑明璃和郑明玉的手夸赞道。
“禀老太太,大太太带着大小姐,姨太太,表小姐来了。”门口丫鬟通报到。
老太太眼神一凛,曹家的人也来了,自己没说带她们去赴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