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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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闲公主,也在你心上?”

    梦言终于懂了,这么些天,这个谢又安原来是别扭在这里了!难怪她见天也不说,就自己闷着脸不开心。

    梦言感慨:“女人吃起醋来真可怕啊……”

    吃了醋还被点明的薄脸皮谢又安窘迫地要命,企图替自己辩解:“我不是吃醋。”

    “那是什么!?”

    谢又安说不出来了。

    梦言劝她:“坦诚一点,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吃醋就是吃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我跟你说,你吃我的醋——我真是好开心啊!”

    梦言很不厚道地当着谢又安的面乐了起来,也不管谢又安又多难堪。末了梦言抱住谢又安,在她耳边厮磨,轻声道。

    “我跟闲公主,或者说是乌雅闲,有一些前尘往事那样的纠结。但已经过去了。她是我姐姐,就永远只是我姐姐。你是谢又安,是我的谢又安,没人能取代你,没有人比你更好。”

    “我会给你名分,使你安心。或者将来你还要大战后宫三千男妻,但你是我唯一的伴侣,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再娶第二个女人。我只爱你一个。”

    这晚,谢又安在运动中格外卖力,颇有点表达忠心的意思。

    第二天,梦言睁开眼的瞬间,迎来了一个早安吻。梦言知道,谢又安的心结是彻底解了。她肯给自己当皇后了。

    梦言摆足了排场,带了一大波人浩浩荡荡地开到驿站,想从阵势上表达自己对使团的关心。丛筠从驿站中跑了出来,一把抱住谢又安的手臂,眼巴巴地看着她。

    “你是来看我的吗?”

    梦言乜斜着看谢又安,意思是:你自己处理。

    谢又安干咳一声,把丛筠的手扒拉下来,一本正经地回道:“陛下心念使团和湛天逸王子的伤势,特来看望你们。”

    丛筠不死心地问:“那你呢?”

    “我是陛下以前带刀侍卫,自然是来保护陛下的。”

    丛筠的脸上挂满的失望。

    梦言还是不太满意,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把谢又安的身份当众提那么一下下呢?现在是很想说一句,但场合不对,不合适。

    忍下来!再找机会吧!

    梦言去见了湛天逸,不禁感慨,这男人……确实不经吓。

    湛天逸眯着眼,一看到梦言就开始哭诉,鼻涕一把泪一把,特别惨。梦言表面听着他言语混乱地讲案发经过,心里琢磨,闲公主还是……不要嫁了吧……

    这男人实在是太怂了点,就算长得好看,那也不顶用啊!

    结局就是,湛天逸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提供。梦言在这过程中做了决定,闲公主不嫁了。

    好不容易等湛天逸讲完了。梦言开始问:“之前有没有人来过?”

    湛天逸摇头。

    “真得没有!?”

    湛天逸犹豫了下,还是摇头。

    嗯,有迟疑,说谎了。

    梦言出了驿站,让谢又安查最近的人员往来。这个倒是很好查,宫中瑾优坊一名宫女,在当天出宫了。

    这算是个突破口。梦言急吼吼地召见这名宫女。等来的结果却是,暴毙。

    好好的人突然死了,线索又中断。梦言觉得这手段简直太熟悉了,不知道背后那个人,用这一招利用了多少人,又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性命是至为珍贵的,而情义是最不能被辜负的。

    梦言从未像此刻般愤怒,起了难以克制的杀心。但这情绪却找不到发泄口,被闷在身体里,渐渐膨胀。

    晚上梦言抱着谢又安,把自己缩在她怀里:“我情愿我是傻子,看不到这些龌蹉的事情。”

    谢又安把她扒拉出来,在她眉心轻吻,细声劝慰道:“人都是有恶心的。但好人跟坏人的区别就是,好人能把自己的欲.望和贪念压制下来,不让那些坏的念头成为自己的主导。”

    “还有坏的呢。”

    “当然有坏人,哪儿可能全是好人呢?但我们要尽全力来保证自己的善,这样便少了一个坏人,多了一个好人。一下子两个,赚不赚?”

    梦言嗔笑着推她:“什么歪理都能说出来!以前不知道你这么能言善道!”

    谢又安笑着凑过来:“言儿跟这皇宫的人不像。”

    梦言心底打了个寒颤,被发现了?

    谢又安继续道:“纯良,心善。我喜欢你这样。不要让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恶事影响了你。平和一些,要相信善恶终有报。”

    “嗯。”

    这一夜梦言还是没睡着,不是为了刺客的事情,而是谢又安那句“言儿跟着皇宫的人不像”。

    的确是不像,因为我原本不属于这里。

    梦言在想,如果把谢又安当做自己的伴侣,那是不是要对她坦白一切?但……坦白的后果会是什么?她信还是不信,她能接受还是不能接受,这都是未知数。

    再者,如果欺瞒是善意的,那是不是没有必要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讲出去?

    梦言很矛盾的时候,又想到。这是枕边人,枕边的意思就是一起睡觉。自己睡觉会不会说梦话?难道以后连睡觉中都要防着,还是防自己最亲密的人?

    天平在倾斜,但梦言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没几天,梦言还在琢磨自己要不要告诉谢又安实情的时候,西宫有人来报,乌雅闲病了。

    按理说以乌雅闲的性子以及她对梦言的厌恶程度,病成什么样都不会叫人来告诉梦言的。所以梦言接到禀告的时候有点愣,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等梦言带着谢又安和御医赶到怡景宫时才明白,病了的意思是,病危了。

    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前几天见着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间跟我说她快死了,这谁能转过来这么弯儿?

    反正梦言是不能。

    梦言问怡景宫的下人,挨个审问对口供,终于弄清楚了。闲公主不甘心被嫁往邻国做和亲,一气之下,跳湖了。

    跳湖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但是一直没人来报。梦言大为震怒,把怡景宫一众人通通发去重罚。

    梦言真是气坏了,想扒开闲公主的脑袋,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

    谢又安捶背拍肩揉腿,端茶递水地哄梦言:“别动气,先把闲公主给救回来才是要紧的。”

    梦言赌气:“她不是要跳吗!不是不准下人来报吗!那让她死好了!”

    谢又安:“这硕大的宫中,可就只剩这一位公主了。”

    可是人要死,谁还能拦得住!?你今天给她救回来,明天她还给你绝食,你能怎么办?

    谢又安:“或许闲公主只是冲动。现在这婚事也要作罢,她不会再想不开的。”

    梦言松动一些,口气略微缓和下来:“会死吗?”

    “御医在救了,是伤风,兼之她体弱,才会这样。”

    结果闲公主的命救了回来,刺客一案还未告破。敬元白近日很少出现,谢又安虽是一直在查,但都没有什么眉目。直到使团不知道第多少次来讨说法的是,敬元白公然闯了进来。

    白天,正大光明,打了进来。

    梦言前一秒还在被使团的人为难,想着谁能来解救我。下一秒,目瞪口呆,捂脸不忍直视。

    梦言让那些如临大敌的侍卫出去,给了他们很长时间去理解今上的脑子没有坏掉。谢又安同样开口:“这里不需要你们,护送使团使者回驿站休息。”

    殿内只剩三个人,敬元白直接道:“查明了,死的婢女有个相好,驿站遇刺那天,她是去会了她的相好。”

    “没去驿站?”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