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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嘭!”
“咩~~!”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我的祖宗啊!你这是在造什么孽!你把这些羊都吓坏了!”
奶奶听见爆竹声和羊的惨叫,吓得顶着惺忪的睡眼还没完全穿好衣服就跑出来了。
“你看这多好玩啊!羊都吓尿了!哈哈哈哈!”
没错,这是尹静的表哥,王一水,大王的王,凡事都要争第一的一,至于水字,据说是奶奶找人算过,他命里要有水字才能罩得住。
王一水才不怕老太太,他叫她金好婆,跟叫外头的老太太一个样,带着一个姓,搞得不亲不近的。
“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小爷拿上来!”表哥显然对刚刚那个出场甚是满意,洋洋自得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奶奶似乎拿他很没办法,回屋里搬了零食悉数奉上,大约也是没辙了,如果不主动“上交”,这魔王定会给你床都掀个底朝天。
表哥塞了满满两裤兜饼干穿过院子,还不忘往平时饮用水的井里扔几颗石子。
“你这小子!”爷爷咕哝着从屋子里出来,显然是被这院里的嘈杂声吵醒了。更何况有这个“炸弹”在家里,可得盯紧了,还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毕竟谁也不知道啥时候会炸。
一水表哥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口袋里的饼干,起来齐整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碎屑,看见一旁盯着自己的尹静,笑眯眯问:
“你是不是也想吃?我给你拿!”
“不不!”尹静吓得忙摆手。可是还没等尹静说完,表哥就跑了,不一会开始大叫:
“快来快来!”
尹静听罢立刻赶去。这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声音也吸引了尹月,她也跑去一看究竟。
只见一口高柜顶上隐约可见一个圆形的大蛋糕,这柜高约莫有2米,如果不是家里魔王这双慧眼,普通人是断断不会想到向上找的。
“这两老家伙可真会藏东西!”
表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扛着一个竹梯子过来了,刚准备爬上去,忽而又犹豫了一下:“你们两个想吃么?”
一水大约还是有点畏惧尹月的父亲的,也就是他的大舅舅。倘若尹月也要吃,那岂不是得了一个顺当的理由?
“有好吃的为什么不吃?”尹月笑嘻嘻地回答。
“还是不要吧,爷爷奶奶看见会骂的。”尹静小声说。
“胆小鬼!”尹月有点鄙夷地看着尹静。
尹静不做声,只是低头摆弄着衣服上的线头。
“那我就爬了!”说时迟那时快,魔王已经爬到了梯子的上端,手扯到了蛋糕的包装线,准备下来了。
“使不得啊!”悲惨的是奶奶还是发现了。
表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蛋糕往地上一扔,然后整个人从梯子半山腰一跃而下,梯子倒下来撞在了尹静的脑门上,梯子边边的毛刺钩破了皮肤还出了点血。
蛋糕盒子开裂了,奶油撒得七零八落。奶奶自然是悲痛惋惜,
“这不是糟蹋粮食吗?!”
“金好婆你大大方方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嘛!”表哥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这动静惹得大伯伯也过来了,尹月早就溜到她父母身边看戏去了。
“大家都想吃,我只是替大家拿罢了。”
“那你说说,谁要吃?!”奶奶不依不饶。
“月妹妹就想吃啊!”
“你可别瞎说,尹静说了的话栽赃到我头上了,我刚还劝你别这么干来着!”尹月反驳。
尹静睁大了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姐姐,惊愕之余更有愤怒。只是她似乎没有愤怒的资格。连争辩也显得很无力。她索性不说话了。
“又是你!你就随着这个兔崽子疯吧!”奶奶突然歇斯底里朝着尹静叫喊,浑然不顾头上还冒着血的尹静的心情。
“不是…”表哥想说什么,看见站在一边一脸严肃的大舅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母亲来了,把尹静带到内屋,擦干了血迹,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下次别跟着瞎闹,小心留疤。”
“母亲你信我么?”尹静第一次鼓起勇气问。
母亲叹了口气:“信又怎么样,不信又怎么样。”
尹静听不懂。
但是表哥似乎对老太太意见更大了。吃饭的时候他故意跟老太太抢蔬菜里的肉条,烤鸭盘里的鸭腿,还假装很关心地说:
“金好婆你的牙口咬不动,我替你都吃了。这些烂的给你哈。”然后迅速夹了好几个奶奶平日里并不碰的菜给奶奶满上,还用筷子按了按,“快吃快吃,金好婆可不能学小孩子挑食哦!”表哥一脸得意的笑。
农村的夜色来的尤其早,夜空里开始一点一点地冒星光。没有厚厚的云层遮蔽,这天空平滑得像一面镜子。
尹月看得出奇,“没想到这乡下的天空竟那么干净!”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一水叼着一根牙签走出来,倚靠着门口的老槐树。
“你看看这棵树,年纪都快赶上金好婆了,还是你曾祖父时候留下的呢。”
尹静听的出神。尽管她跟这棵大树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从未听家里人说起过它的历史。
“什么声音?”尹静转头。
表哥拿着一个大棍子驱赶着一群鸡鸭,“快跑谁跑得慢明天就给我做下酒菜!”
一时间鸡飞蛋打,好不热闹!
金好婆半壶酒刚下肚,就被眼前的场景气得直拍大腿。大伯伯怕老人大晚上看不清摔跟斗,命令姑姑姑父收拾他们的魔王儿子,让父亲母亲帮忙收拾残局。然后扶着老人回屋了。
“金好婆明天我要喝羊汤!”
“吃你个小猢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