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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曲少寒差不多围着城市打了转,才有一家公司肯手暑期工,月工资是按完成货物的件数来算,我们答应了,从明天开始上班了。
“这种事很累!你真的打算做?”曲少寒问我。
“做!只要有事!我就做!”在回来的车上,我望着车外。多希望突然看到苏亦阳的身影,可是没有!看了这么地方,就是没有苏亦阳的身影!
“好!”曲少寒答。
每拨打一次苏亦阳的电话号码,就给自己增添一份绝望。
“人太多了!蓝冰!别挤了!打的好不好?”曲少寒拉着往前挤公交去上班的我。
“我不要!”
“蓝冰!”曲少寒把我直接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
“蓝冰不要这样了!”曲少寒绝望地说。“够了!”
“不要!我不要坐出租车!”
“好!”曲少寒喘着气。“我去挤!你在下面等我!”
“曲少寒!”
“别跟我说那两个字!”曲少寒头也不回地向人群走去。
不是我不愿意坐出租车,是因为那样的环境太好了,有那么多的空间可以让我去想事情,我不要那么多的时间让我思考,我不想的!我不想思考事情!多希望帮我挤车的是苏亦阳,而不是曲少寒,可是苏亦阳你却不愿意出现!苏亦阳你到底在干什么?
上车没多久就开始吐,一肚子的苦苦的水都吐出来了。吐得我眼泪汪汪。
“你晕车?”曲少寒望着我,拿出了纸巾。“擦吧!”
“没事!”我擦着嘴角的苦水。
“算了!我来!”曲少寒夺过纸巾就帮我擦了起来。
“谢……。”
“闭嘴!”曲少寒皱着眉头说着。“要不要靠着睡一下!”
我望着周围的人,别说靠着了,就是站的地方都没有,怎么靠着呢?
“这里!”曲少寒把我的脑袋放到了他的胸前。
我触电似的弹开了他的胸前,我只会靠在苏亦阳的胸前的,我怎么可以靠在别人的身上呢?不可以的!
我看了一眼曲少寒,他漠然地望着窗外。我没有说话,我不想欠你的,曲少寒,你能不能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真的不想欠你的!真的!
晚上回来的时候,曲少寒递给我一样东西,是一盒晕车药。
“以后记得上车前吃一粒!不要吃多了!吃多了不好!”
“知道了!”说完就觉得眼眶湿润,苏亦阳你也这样跟我说的,你说不要我吃安眠药的,说你喜欢看我蹦蹦跳跳的样子,坐车你会给我准备晕车药,你会给我买好营养快线给我喝,你说你爱蓝冰!
“吃饭吧!”
“嗯!”我点点头,吃着碗里的饭,为什么这么没有滋味?为什么都这么难吃呢?
做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把东西带回来做,一天睡四个小时,只要能忙着,就不能让自己闲着,我不想自己闲着。
“蓝冰!别折磨自己好吗?”曲少寒看着我手上不停地忙活着。
“我没有!只是为了多赚点钱的!”我手上不停干活头也不抬地做着事情。
“要是等他回来还看到你像个人样的话!你就好好地照顾一下自己!”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冲出了眼眶:“他不回来了的,他这么久都不回来了!”感觉堵得慌,这么多天没日没夜地干活,使我整天精神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摇摇晃晃的手上的活还没有停下来。
然后就做梦了,梦见苏亦阳回来了,他还兴奋地告诉我,就是想考验我一下,我是不是能吃苦,是不是以后能跟他一起吃苦。其实他一直都在暗处悄悄地看着我,终于觉得我的表现不错,所以出来见我了。
我哭得一塌糊涂地对他又打又踢,可是总是没舍得用力,我怕弄疼他了,他又要离开我了,又要消失了,又要考验我了!
他没有,他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地对我说“对不起!蓝冰!别生气好吗?以后不这样了!”
我不停地哭着,既难过又开心。
“蓝冰别哭!乖!我就在你身边呢!”苏亦阳哄着我。
我抬眼望着他。
突然就醒了,眼前不是苏亦阳,是曲少寒焦虑的眼神,苏亦阳呢?苏亦阳哪里去了?眼角的泪水肆意地流着。
“别哭了!做梦了吗?”曲少寒问着我,把我凌乱的头发拨开。
我只是流泪,原来又是梦,原来只是个梦,苏亦阳你到哪里去了,别再让我做梦了好吗?我不想做那样的梦让我醒来却看不到你!
“我怎么在这里?”我问曲少寒。
“你缺少睡眠,累了,晕过去了!”
“是吗?”我含着泪水,我要努力赚钱等苏亦阳回来的时候,我直接找好山顶的房子等他一起住进去的,那样我们就可以快乐地生活了。
“别再这么累了好吗?”曲少寒说。
“可是我想累!累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我咬着嘴唇。
“傻瓜!”
“不要叫我‘傻瓜’!”我眼泪汪汪。
“又是苏亦阳的专利吗?”曲少寒黯然。
“不是!不想别人这样叫我!”我骗他的,其实我就是喜欢苏亦阳叫我“傻瓜”。我把这个专利给他了,我不想再给其他人了,只是我不想看到曲少寒难过,他已经为我做得太多了。
做完四十天的事情,我领着将近两千块钱的工资,开心地笑了,我终于可以赚钱了,苏亦阳,我终于可以自己赚钱了,可是我做完了你还是没有出现,你真的消失了吗?为什么连一点预感都没有给我!
“蓝冰不错!赚了这么多钱!”曲少寒看着我笑。
“那当然!我很能赚钱吧?”我兴奋地向他炫耀着。
“是!很会赚钱!简直不要命!”
“可是他看不到!”苏亦阳我多想你来跟我一起分享我的快乐!可是你不在我身边。
“继续找吗?”
“是!我要继续找!找到他出现在我面前为止!”我坚定地说:“我要回家了!你不用陪我了!你也回家吧?”
“回家?”曲少寒冷漠地笑了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的!”
“不要了!”我低声地说着。“我现在就去火车站坐车回家!”
“现在?”曲少寒惊愕地望着我。
“嗯!”我点点头,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下就出来了。
“我送你!”曲少寒出现在我前面。
我没有说话,本来想说句“不用了!”,可是他肯定会去,想说:“谢谢!”的,可是他不愿意这样话,所以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只有沉默着,让他帮我提着行李,陪我一起去火车站。
票很快就买到了,还有三分钟就靠站了,我要赶到检票口检票了,曲少寒拉着我大步地走着,我几乎都被他拎了起来,来到检票口处,我回头望了望他。
“进去吧!我不上站台送你了!”他平静地说着。
我不知道我能给他什么,他这样一路地陪着我,好像他前世欠我的似的,让他就这样理所当然地陪着我一起干那些活,陪我一起难过。
在快要把票给那个检票员时,突然就把票缩了回去,转身放下行李跑到了曲少寒面前,望着他。
“怎么了?”曲少寒有些迷茫地望着我。
什么也没说,我掂着脚抱着他的脖子,就像我抱着苏亦阳的时候一样地抱着他,我只是想抱抱他,我知道我欠他的我还不上,但是我只想抱抱他,感觉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然后就转身拿着行李进了检票,检完票转头发现他还在那里愣着,我对他挥挥手,走进了火车的路口处。
我打车去了苏亦阳的家里,尽管我曾经恨透了对自己发誓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可是我还是来了,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呆在家里不愿意读书了,是不是想小孩子一样跟爸妈闹别扭不去上学了。
用力地按着门铃,却没有人应答,他们都不在家了吗?苏亦阳你们全家出去度假了吗?为什么你们家连个人影都没有呢?为什么?
蹲在他家的门口,我想等,我想等苏亦阳度假回来了,然后惊讶又惊喜地看到我站在他家的门口,然后兴奋地抱着我说:“蓝冰你来看我啦?”我在等苏亦阳这句话,然后我就责备他怎么出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呢?他就会说:“对不起对不起!蓝冰!以后不这样了!”
可是我等到日落也没有看见苏亦阳的身影,等到天黑也没有听到苏亦阳的声音。苏亦阳你在哪里?怕我生气吗?怕我生气你就出来见我啊?苏亦阳你回来!你回来!
你能到哪里去?学校里没有你!家里也没有你!电话里也没有你!我该上哪里去找你?你告诉我怎样可以找到你?
“蓝冰!”
“苏亦阳!”我惊叫着。苏亦阳回来了吗?是苏亦阳会来了?
“是我!”
“曲少寒!”我惊讶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看看!”他随意地答着。
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样我要拿什么还你?
“回去吧!”他说着。
“我没想到他也不在家里的!他上哪里去了?”
“也许!他有什么事!”
“有事?”我疑惑地看着他。
“好了!蓝冰!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别蹲在这里了!”曲少寒拉着我起来。
“曲少寒!”
“什么?”他问着。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曲少寒笑笑地看着我,松开了拉住我的手,我的腿发麻,没能站稳,就倒下去了,他赶紧拉住了我。“还能走吗?”
“还行!”
他没有说话,直接就把我背上了背上。“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闭嘴!”
“不要对我这么凶!”我靠着曲少寒的背,要是他是苏亦阳该多好。“你心里会难受的。”
“那你呢?”
“我……”曲少寒我欠你的!欠你的我还不了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