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独腿叫化子

朱老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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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羊说:我们必须先找到老排长。千叶道:事不迟疑,大家一起出去找,独腿人应该很好找。

    这样的事情百合是一定要去的,她早想出去透透气了。李南龙便和百合一组,其余也是两人一组,分头找独腿人

    小城背面一条小街上,一位拄着拐棍独腿人正孤独却坚定地往前走,拐棍着地的声音沉闷有力,笃、笃、笃响声似乎在告诉人们什么?

    独腿人身穿一身黄军装,脏得看不出多少军装原色了,军装上还打着补丁,这在现在绝对是奇芭,就是贫困户也很少穿补丁衣服了。他整个样子用一个词来形容最恰当:叫化子。或许是累了,他在街边就地坐下背靠着墙,拿出一块干粮一个军用水壶,开始补充热量。他吃得很慢,吃得很艰难,象品味人生。

    这个独腿叫化子就是陆向阳的老排长,对越侦察作战一等功臣杨军。杨军1年前是位英俊威武的侦察干部,赴老山参加对越侦察作战,即使负伤截去了右小腿,多了一根拐杖,仍是英姿不减伤前。他变成叫化子样,全因为那一场变故后面的丑恶。

    杨军岁独生女在自家院子门前玩,一辆飞驰而来的轿车将岁孩子撞飞,车停下车窗里露出一对年轻男女的脸,女的说:糟了,你把孩子撞死了。男的说:这有什么,在这个城市里没有我爸摆不平的事。

    沉默,男的准备开车走了,女的突然说:这孩子还活着,快把孩子送医院吧。

    男的看了看车后还在动弹的孩子,一个急倒车,车轮再次碾过孩子身体-----

    女的吓得惊叫起来:你干什么?

    男的说,这叫一不做二不休。不死送医院很麻烦,死透了,随便甩给这家人几百块就摆平了。

    交警来了,然后走了。结论为交通事故,判定肇事者赔杨家1000元人民币。

    女儿惨死时,杨军不在家在医院养伤。当他听到女儿惨死消息,回家听了现场目睹邻居讲了残忍一幕,要求交警重新作出裁决。

    杨军家门前路,严格点讲不是公路,只是一条居民进出的人行路。无论从那方面讲杨军都充足的理由,要求惩治凶手,为女儿讨回公道。

    杨军家所在城市是地区级市,这个内陆地区级城市相当于沿海一个中等县城。城小消息传得快,有人告诉他对方是个手眼看通天的人物,你惹不起,这事不会有结果。

    杨军非常自信,自己连国家安全都能保卫,不信就讨不回女儿公道。

    杨军没有等来交警任何消息,却在女儿火葬这一天,等来了凶手父亲,被这个城市里称为知名企业家的柳一虎,亲自带着一个车队,车上披红戴花,敲着锣鼓,一路放着鞭炮缓缓通过杨家门前。柳一虎在车队通过杨家门前时,对看热闹的市民公开扬言:什么狗屁越战英雄,在这城市里我就是英雄,跟我柳一虎过不去,让你死得很惨。

    柳一虎没有说错,当杨军再次柱着拐棍到交警队时,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了,人家不给你,你要进,进了也没人理睬你。

    杨军找市里有关部门,有关领导,期望能得到主持公正。杨军永远想不到,他成了这个城市重点上访户,被列入了信访办黑名单。

    杨军在这期间了解到,柳一虎是这个城市黑道老大,他开办的所谓娱乐场所,强迫妇女坐台,贩卖毒品;他创办的工厂,不生产产品,而是强迫其它企业将紧俏产品廉价卖给他,他加价倒卖-----可说罪恶累累。

    杨军将这些材料写成文字,向更上一级反映。上级有关部门批示所在市认真对检举内容查核处理。杨军在盼望这个市有关部门认真查核处理时,他却得到了一个通知,去市法制学习班学习。

    杨军拿着通知去法制学习班报到,他准备乘机揭发柳一虎罪名。当他进入法制学习班教室时,才发现这里是关押上访者的黑监狱。

    杨军在“法制学习班”关押了一个多月,一个看守问他:服了吗?杨军说:作为上过战场的一名军人,绝不向邪恶屈服。你们有种关我一辈子。

    那看守说:我劝你抬起头看看天,看看地,搞清楚天是谁的天,地是谁的地。你那越战功臣,其实狗屁不是。这里还关着抗美援朝老兵,三八红旗手呢。

    杨军从法制学习班出来,妻子失踪了。杨军再也没有精力找柳一虎算帐,四处寻找妻子下落,得到一无名氏告诉他的信息:妻子被柳一虎手下绑架,强迫当了坐台女。

    此时,该市正在召开人代会,柳一虎被选为人大代表,当地报纸、电台关于明星企业家柳一虎报道铺天盖地。柳一虎成为该市发展民营经济的大英雄,与市领导并排坐在大会主席台。

    杨军决心先找到妻子,但得到一条消息说妻子逃出夜总会,逃避黑帮打手追杀时失足掉入大江------

    杨军绝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半年、一年,妻子再也没有消息。

    杨军不是普通上访者,一条路走到黑。他很明白走以前的路,女儿、妻子仇这辈子甭要想报了。但一个少条腿的人,那怕你以前是龙,是虎,是狼,现在又能做什么?

    杨军有过几次行动,但每一次都被柳一虎人发现,自己身上增添了累累伤痕,什么也没有实现。杨军愤怒地对柳一虎打手说:你们有种杀了我。柳一虎打手说:柳爷告诉我们不要弄死你,因为你这个越战功臣现在生不如死,这样才好玩。

    杨军此后沉默了一段时间,甚至到外边转了一圈。寻找最有效复仇路子。他想搞一把手枪,但需要一笔钱,买不起只好放弃。

    这两年杨军再没有动手,人也离开了原来住处。好似消失了一般。杨军没有闲着,他练铁拐功,那根拐杖可以劈断碗口粗小树,练一只脚跳跃冲击,可连续跳跃一里路。他似一只猎犬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柳一虎这只恶虎致命一击。

    这次,市里抓经济副市长专门带柳一虎到勐拉“考察”,这是在市机关工作的一位战友传递给他的信息。战友们暗中帮了他不少,社会黑环境中,杨军不想让战友们丢掉工作丢掉饭碗,战友上有老下有小,得活下去。

    杨军到南疆,战场下来的战友岂会无动于衷,他们联系南疆战友暗中保护他。陆向阳得知后运用技术侦察手段获得李南龙电话号码,给李南龙打过电话才放下悬起的心。

    李南龙几组寻找杨军的人,其实有两拨人经过了杨军面前,一是杨军那条断腿置于好腿之下不易发现,二是任谁也想不到一名越战一等功臣会成叫化子。

    杨军现在心里很平静,家已破人已亡,了无牵挂。

    杨军不再是令越军特工队闻之丧胆的侦察排长,卫国英雄,而是影响社会稳定维稳对象。对他来讲反倒没了任何包袱。

    杨军吃完干粮慢慢地起身,他身上没有几块钱了,他一年没有领优抚金了,每次到民政局成了要饭的不说,还会象罪犯接受审讯一样,被他们说道一通。

    李南龙和百合找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发现有独腿人。李南龙有些焦急,百合说:你只要告诉我这独腿人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保证你找到。

    百合是自己人,李南龙想告诉她无妨,就说道:老排长遇到了死对头,对头是某某市黑道老大,陪同副市长来这里考察。

    百合笑道:这太简单了,就找他对头啊,找到对头不就找到你老排长了。

    李南龙听了说:聪明,现在是中午饭时间,人家肯定上好饭店,一大群外地人到饭店吃饭,去饭店一问就知道。

    百合喜欢寻根问底,问李南龙:老排长同他们结了什么仇?李南龙说老排长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百合听了愤愤地说:得狠狠地整这些龟儿子。

    李南龙和百合问到第三个饭店就发现了对方,柳一虎这些人坐了三张桌子,那陕西陈古口音帮助李南龙确定就是他们。

    找遍酒店里里外外却没有老排长身影。百合说:我们也吃饭。李南龙说好,百合望着柳一虎这边,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已有了替老排长出口恶气主意。

    殊不知百合如此一来,迫使老排长提前暴露了身影,原定计划到了勐拉一举击毙柳一虎打算,也彻底流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