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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好似过了许久的时间,青珞才觉得自己能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怎么会……”她惶然无措的抬头看他,小心翼翼又满含他是说错了的期待,“已经那么小心了,明明都没有毒的……怎么会中毒了。”
“娘娘中的,是一种世上罕见的慢性毒。”乔岑看她一脸破碎的憔悴,心忽然闷闷的难受,心中是不可抑制的自责,若是自己不沉湎于司胤送来的那盏莲灯,是不是就能早些发现,可是……
“而且这种毒,是被人利用两样或者多样东西,一同辅助着下下来,寻常人极难发现。”乔岑轻叹一声,一步步走近青珞,“娘娘身中离殇之毒,已经有大半个月,起先没有任何症状,此番毒发,已是毒深入,由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尽数吸收,娘娘,这个孩子,要不得了。”
“这种名唤为离殇的毒,若是寻常人吃了,日积月累,能让人心力憔悴,情绪烦躁,若是身怀有孕的人服食了,那么孩子便……”
“不要说了。”青珞猛然摇起了头,她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就对这孩子有多忐忑,她以为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宫里,却不料自己身体里孕育着另一个小生命,他已经陪了自己多时。她也知道宫里对于孩子之事便要小心千倍万倍,可她已经这么小心,为何这个人还要告诉她,孩子已经不能留了……
她以为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了,以为自己也能做一做母亲,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这个人现在却来告诉她,她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
“娘娘……”乔岑一下子跪了下来,脸色严肃,“娘娘必须尽快的做下决定,若是让胎儿死在腹中,那么离殇之毒没有皈依,便会在母体内蔓延开来,那个时候,娘娘怕也是性命难保。”他固执的跪着等待青珞的决断,只是过了许久,他才听到头顶的声音冷漠的响起,“离殇的毒,是怎么回事?”
“据臣所知。”乔岑顿了顿,“渡兰的汁液便是制作离殇的一种原料,而渡兰散发的香味,娘日日夜夜呼吸着,怕是……”
青珞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已经闪过一丝狠戾,洛妃……银牙一咬,她强忍着痛意,继续问下去,“本宫问你,离殇之毒,可有解药?”
乔岑面色一哂,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世间三种剧毒,离殇,血胭脂,春日满,此三种,无药可医。”
他看青珞面色惨淡,忙又接上一句,“所幸娘娘怀里的孩子将这些离殇吸了个七八,对于娘娘生命安全该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咯噔’的一声,他不期然听到一声脆响,却不敢抬头,只觉得此刻自己好似置身在怨海之中,“本宫给你一天的世间,查出其余的毒引下在哪里,在此期间,你若是将本宫的情况说与第二个人知道,本宫绝不饶你。”
乔岑的身子一僵,却还是咬下牙道,“臣遵旨,只是娘娘,孩子……”
“本宫知道该怎么做。”疲惫的闭上了眼,青珞侧身躺了下来,“本宫累了,你跪安吧。”
乔岑轻声跪安告退,青珞听到他的脚步渐渐走远,猛地扬起被子将自己尽数裹入其中,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泪流的汹涌,却又怕自己的呜咽之声引来了人,伸出手臂,让自己的嘴死死的咬住,另一只手却颤抖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眼泪混合着手臂上被要出的血在被窝里慢慢的流下,在里面绽放出一朵血色的花雾,她的眼中,怨恨混合着绝望而来,孩子啊……她期许了这么久的孩子……若是没了孩子,那个人便再没了理由,对自己这般的好了吧……
为什么,她要是皇后,她要一出生便生在君侯府,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只是乡间浪漫的少女,就算是像红包那样心思单纯的人也可以,绝对绝对不要再生在贵族之家。
“孩子,若是你此番能投胎转世,投什么都不要投入贵族皇家,做什么,都不要做人了。”她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捂住被子,明明捂的那么紧,却还是有呜咽之声传来。
“太医,娘娘如何了?”绽儿见乔岑出来,不由焦急的赶上前来,五儿也跟着过来,“里面好像有声音,太医,娘娘怎么了?”
乔岑的视线在殿中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有些疲累的摇头,“还好赶的及时,娘娘现在没事,只是有些疼。”口不对心的说着话,乔岑想了想,渡兰放在皇后寝殿终究是不好,但他和青珞同样想到这凤宸宫里,怕已是藏了居心叵测之人,若是大动作,必然会打草惊蛇,他想了想,便接下去道,“我看娘娘的屋子里久不通风,你们便小心着去将娘娘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好好晒晒太阳,再置换些新的。”
“这么多东西都要换啊?”五儿有些不明白的加了一句,绽儿却点头答应下来,“奴婢清楚了,太医,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你们把连日里娘娘用的膳食都交给我,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五儿听了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娘娘所用的膳食,我们都亲自试过,没有毒的。”
“五儿,听太医的。”绽儿瞪她一眼,摇摇头,又向乔岑问了问该注意的地方,说了不到几句话,德晋便赶了过来,看到乔岑还在,不由拉着他的手,焦急的问,“娘娘那里可有事?皇上很是着急,怎奈政事繁忙,让奴才急急赶过来。”
“娘娘没有什么大事。”乔岑轻叹了一声。
他这么说了,德晋也便安下心不少,他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德晋一使眼色,两人便齐步上前。
“这是皇上赏下来的雪鲜丸,怕娘娘用完没了,便让奴才急巴巴的送了过来。”绽儿慌忙让人接下,与德晋说了一会话,便让他回去了。
乔岑让人将东西送到偏殿里,他一个个的看过去,绽儿她们自然是听了他的吩咐,进去收拾屋子去。
青珞的床上鼓成一团,几人怕她是在休息,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和声音。
小心翼翼的将她屋子里的东西都搬了出去,五儿本要搬动渡兰的动作顿了顿,搬起又放了下来,“绽儿,这个渡兰也要搬出去吗?”
绽儿皱皱眉,“太医是这么吩咐的没错,搬出去吧。”
五儿一想,也便伸手搬了起来,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搬了个干净,又轻声细语的替青珞关上了房门。
等到那些声音已经去的远了,青珞才从床上慢慢坐起身来,目光生冷的,宛若冰峰,手上早已被她自己咬的鲜血淋漓,她仿若无神般从一旁拉过一件衣衫,一手撕裂了开来,双眼呆滞的将手擦拭干净,唇边的血迹已经干透,那噙着的笑意却让这一抹殷红越加的艳丽起来,倒平白无故多了些媚态。
只有无意中抚摸着自己肚子时,那眼神才凄弱哀婉的,让人心一抽一抽的疼。
“可查出来了?”青珞站在窗边,目光渺茫的,不知是在看什么地方。
乔岑神情冷凝的奉上两件事物,一个是青珞这些日子常在吃的味道极好的莲子羹,另一个,却是羽成帝知道她有孕后,便赏赐下来的雪鲜丸,她一瞧,便已经明白过去,“本宫知道了。”不咸不淡的说出这五个字,她便静静的看向窗外,再没有任何的话语,那样沉寂冷漠的背影,却又孤单可怜,乔岑从来不多嘴,只是这一次,却总是犯了自己的忌讳,“娘娘,请让臣熬制一碗汤药堕胎……”
“本宫自有主张。”青珞慢慢转过身来,唇角轻挑开一个淡到了看不见的笑纹,“本宫还是那么一句话,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让第三个人知道,本宫绝饶不了你。”
乔岑被她话语中一闪而逝的阴冷一惊,慌忙低头,“是。”心头却不由自主漫开一阵心疼来。
静好的夜,绽儿她们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番,确定青珞睡熟后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开去。
绽儿回到自己屋子里,有些疲累的倒下床就要睡下,却冷不防身子倒在一大片柔软的东西上,惊的她要尖叫出声,有个人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不叫她出声,“是我。”
司胤坐在她床上,笑的灿烂,他前几日在宫外忙着自己的事,终于得了些空,想要回去,宫门却已经关了,害的他只能翻了宫墙进来。
“真是,进自家的屋子,还得跟做贼一样。”司胤不以为然的撇嘴冷笑,眼中笑意盈然,挑高了眉梢看向绽儿,“怎样?青珞她如何了?”
绽儿勉强松了一口气,刚才真的差点要被吓死,“殿下,你怎么一进来就要吓死人,还有奴婢以为殿下最先问的会是娘娘肚子里的孩子?”青珞那里虽没说什么,但绽儿还是瞧出些什么来,更何况司胤并不将此事瞒着她。
“孩子吗?”司胤闻言笑笑,斜斜的躺倒在绽儿床上,翘着腿,一派无赖嘴脸,“孩子想要生,多的是机会,可青珞却只有一个,没了她,你家殿下我找谁去给我生孩子。”绽儿被他的话惊的脸唰的通红,“殿下你……”能不能正经点,不要这么口无遮拦。绽儿不由有些无语的看看头顶,先后,你在天有灵,就不能让司胤殿下稍微稳重一点,好歹也是马上要做父亲的人了啊。
司胤见她这个动作,心知自己又被人鄙夷了,也不生气,只是站了起来,看了看青珞的屋子,不自禁的就放柔了声音,“她怎么样了,我不在的几日,她好吧?”
绽儿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还是觉得什么都说出来最好,便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司胤听她说了近日里的一切,脑海中似是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却又抓不到是什么,“你说乔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