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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谁打的?”在大家的笑声中,一位大个子大校领着五六个军官喊着就冲下射击坪。他推开众人,眼镜一亮,惊喜地说:“我一猜就是高手!徐记者,还认识我吗?”
“徐志翔!”我一把握住他的双手,说,“忘不了,跟我的名差一个字,谁让你天生愿意给我当弟弟!”
“老首长,志翔跟你是一家人,亲弟弟!”
当时,我没有在意张天琳的这句话。等自己走马上任,郭威推荐徐志翔来当了秘书,刚知道他是贺叔的小女婿,让兰兰姐笑掉牙!
“敬礼!”徐志翔补上礼,用津味普通话说,“哥,下午一上班,林副师长回来去后勤交了三万,招呼司令部完成月度射击训练。他上车就跟我说,用郭师长教他的招儿打,能打良好。来了就住闫主任要了支好枪,还非装上三十发曳光弹,一摸兜没带烟,还都没带,慌了神。我一猜,他犯了烟瘾保证刚及格!”
“抽烟抽烟,极品云烟!”
王鹏阳喊着撕开烟盒,给抽烟人散着烟。林冰用高级打火机给我点上烟,扭头问道:“鹏阳,刚才郭弟说‘王参谋长’是不是……”
“不成敬意。大冰,那我也不像你,上班时间就去赚外块!”
说罢,王鹏阳满不在乎地点上烟,只见林冰不服气地说:“鹏阳,下车伊始,不严乱发意见。周一,杨军长电话说高云辉公司有辆沃尔沃大巴爬了窝,找修理厂要他十五万。我去了一查,就是个电子配重器接触不好,二十二辆进口大巴检查一遍,一共花了三千二百六,艺茹姐非给我三万,该谁请客?”
“我请客,这还不行啊?”
“这才有点升官的味道。”
王鹏阳和林冰一唱一和逗笑了大家,两个人不是一般关系。
“徐将军,还过不过枪瘾了?”胡中舟站在不远的树荫下,对我调侃一句,和大家相互打了招呼。只见何旭领着王鹏阳和林冰跑过去,从金戈和小刘手里接过通用机枪,提上子弹盒去还枪。胡中舟过来扶上婷婷,和张天琳朝‘子弹头’走去。大家上了车,我目送大轿车缓缓地驶去。金戈拉着小刘,郭威边走边说:“我保证让他教会你打枪!”
“师长,你说了又不算。”
小刘嘟囔一句,我可笑地用河南话说:“老海子,我不教别人也教你,从手枪一直教到你机枪!”
“你还会说俺河南话?”小刘笑了,郭威忍不住地笑道,“小刘,这你可学不了。你问金处长,南方话,北方话,他还会好几国语言,没有一点天才,我连想都不敢想。”
“天才?蠢材!我在新兵连有四川兵,湖北兵,浙江兵,北京和山西兵。他们见我小,爱用家乡话逗我玩,一起待了三个月,慢慢学会方言,经常用方言骗老乡!”
说着,自己也可笑自己。
“郭威,你跟志轩谁大?”
“我大!”郭威接上周玉新的话音,说,“我初一早上,他是晚上。我问过顾政委,比他大半天!”
“你大?”我可笑地说:“郭威,想当我姐夫,咱哥们别后悔!”
“小刘!”胡中舟喊了一声,把我的旅行箱放进“子弹头”车里,叫去小刘,说:“玉新,我把三将军交给你,我们先走一步。”
“中舟!”王鹏阳的喊声没有叫住越野车,林冰大步走来说,“郭弟,玉新在,咱哥几个商量一下当好东道主。叫上援朝和金戈他们,你要好好向中舟认个错,以后不要乱伤人!”
“玉新,我听你们的。”说着,郭威垂下双目,我也趁热打上铁,说,“郭威,你可能对记者或搞新闻的有一点偏见,其实新闻报道不等同于宣传,而是传播信息的一种工具。任何职业都有道德守则,胡中舟对你要掺杂进一点个人恩怨,他不可能领上我去找班子太,碰上刘智东,认识了小罗彬。我们判断一个人,不要听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当今社会,你我身边,*漂亮言词而行为令人不敢恭维的人随处可见。大家要敢说实话,要敢于面对批评,甚至不理解者的辱骂,千万不能对自己放任情绪化。你现在是一师之长,不是个班长,长期下去,是不是会变成个光杆司令?”
“志轩,我们下午四点钟一进师部大门,玉新就打电话找你,子太兄让我一定主动跟你坐坐。我不想出人投地,也不想昙花一现,更不想投机取巧。咱们有言在先,郭威只想跟你交个知心朋友,你要认可这一点,咱们永远是铁哥们!”
郭威说出了心里话,还伸出一双手,和我紧紧地相握。周玉新忍不住伸手按在我们手上,王鹏阳和林冰也放上两双大手,何旭紧跑几步,放上他的手,战友们心真的连上了心!
坦白地说,郭威是拒绝任何人对他任何形式的采访报道,老社长曾经私下说,我和他是“一对傻小子”。自己趁热一打铁,对他开诚布公。不过,他心里清楚,去军区开了几天会,让我成功偷袭了“大本营”,如果不找“铁哥们”的托词,恐怕过不了铁哥们的关!
话一定要说回来,我“傻”是背靠“金山”差一点“要饭吃”,郭威的“傻”和我截然不同。
现代社会,信息好似光速传播,跟新闻媒体打交道也是一门学问。记者是人,社会观点的不同,肩负责任的大小,观察水平的高低,对事物的认知程度就参差不齐,往往会把自己的个人情感多多少少带进采访报道中,这里无须赘言。
郭威和我相识在战场上,下了战场和我诚心实意地交上朋友。虽然,我们以心相交的基础是建立在都认识张天琳,两个人也有过两次短暂地接触。但是,他不仅拒绝过我的采访,而且他还拒绝一切人的采访,当然也包括像胡中舟他们从事宣传的,这里单有一点蹊跷。
面对现实,想出名的人,比比皆是,通过记者的采访报道一夜间出了名,大有人在,除了名又获了利的人,数不胜数,而郭威恰恰相反,说明他心里藏有一个小“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