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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由唐昕父母和杜鹤声夫妇做东,请秦昊阳父母吃了顿饭,主要是想认识一下,顺便谈谈两个孩子的事。
在给两边父母做过相互介绍后,剩下就没他们小两口什么事了,反正想办婚礼的又不是他们。
不得不说,六位长辈都是高素质人群——杜鹤声夫妇是大学老师,唐爸唐家年是某私营企业主,杜妈杜鹤鸣是S城某美容连锁机构的顾问,很有气质的那种,秦粟勋夫妇则是军官,六个人都不想在对方跟前失了风度,会谈场面那叫一个和气,连谈世俗的事都听不出市井味儿来。
双方父母都对对方的孩子很满意——当然,主要是唐、杜两家对部队的各种职能了解不深,只知道秦昊阳是个少校,父母也都算是有点来头的,将来不管是继续留部队,还是转业,应该都不会太差。
六人谈了一下午,最终把两个孩子的婚礼日期敲定在了次年四月中旬——本来唐家是想提五一的,可是对方是军人,平常人的节假日对他们来说却是最忙的时候——近几年的反恐任务可是越来越严峻,节假人流高峰期那都是他们任务最密集的时候。
日子定下来了,剩下房子、车子、孩子这些硬件自然也大致做了规划,只是这些东西对唐昕和秦昊阳来说并没有太大意义,他们考虑的是:既然树都砍了,总可以做舟了吧?快奔三的人了,总不能一直扛着童子鸡这个称号招摇过市吧?
因此,在送走了双方父母,搞定了闺蜜、发小,把门反锁后,周身洗得香香的,该穿性感睡衣的穿性感睡衣,该练好胸大肌的练好胸大肌,最重要一条就是关——手——机!
一切准备就绪后,问题又来了。
措施该怎么做?
我勒个去!想那么多干吗,能用的全都用上,该干嘛干嘛!
此处略……主要是头一次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硬要说就四个字:丢人现眼。
在失败中总结教训,然后继续努力——这是小两口共同的人生信条,如此团结一致,可想而知他们后面的努力不会白费。
“性”这个字即使在当今这个时代依然被视为禁字,尽管打开网页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图片跳出来,但再怎么铺天盖地,它仍旧是日常生活中不敢轻易释出口的字眼,因为它隐秘——属于两夫妻间的隐秘(其他那些除外),擅用于它,可以增进两人感情,滥用那些不算,因为那跟他们没关系。
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在两人齐心合力把木头打造成一条美丽的小船后,后面的事就浪漫多了,夜深人静时,两人驾着小船,或静湖泛舟,或乘风破浪,好生折腾了几天,对彼此的了解由表面慢慢变成了水乳交融。
两人的相处也开始慢慢向正常恋人靠拢,唐昕终于体会到表姐为什么敢在大庭广众下跟表姐夫撒娇,那不是脸皮厚,有时真的是下意识,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而对秦昊阳来说,他终于知道洪葛法为什么那么怕老婆,疼她嘛。
这大概是秦昊阳过得最幸福的一个假期,在带着未婚妻回去见过祖父母后,两人又飞去了某怡人的海岛,晒晒太阳,踩踩沙滩,在月下共舞——秦昊阳以前从没想过这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却一一在他身上发生了,令人惊奇的,做这些事时他一点也没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很开心!爱情果然可以把这世上最不懂风情的人变成诗人。
某个怡人的夜晚——
月亮静静地挂在落地窗的角落里,给这副窗画打了层深蓝泛浅的底,画底左下角的椰子树正轻轻浮动着,不小心浮动太大,枝桠间还露出一两颗浅白眨眼的星子,星光和月光穿过椰子树洒在窗内的白纱上,朦胧的散着些许微白的光,多美的一副画,可惜屋里的人不懂得欣赏,只晓得低吟窃语。
“要不然叫张可过来?”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背,想给她后半段假期寻个着落,下午接到电话,要他速回基地,当下就定了最近一班飞机,现在离他离开只剩三个半小时,而此刻他们的旅程,七天只过了三天。
唐昕在他的胸口轻轻摇头,他不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机票我都定好了。”明天下午。
“下次,下次新婚旅行时咱们再来。”吻一下她的额头。
“不要,这儿蚊子太多。”她招蚊子。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话,秦昊阳微微低首问她:“不高兴啦?”
摇头,她是担心他,却又不敢乱问,以前不明白执行任务代表什么,现在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担心我?”身子微微朝下挪一下,脸凑近她的脸。
他不问还好,一问唐昕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呦,还哭起鼻子啦?”秦昊阳笑得没脸没皮道:“多大点事啊。”
听他这么一说,唐昕又是委屈又是气,本来嘛,请假出来玩不到一半就没了,已经很扫兴,现在还要担心他,真的很委屈,他还气她,但憋了半天只能回他句“讨厌”!
“事办完了,我立马就向你汇报,保证不耽搁。”吻一下她的耳垂,以前一直不明白儿女情长为什么会让英雄气短,现在是终于体会到了。
唐昕也觉得哭哭啼啼不好,而且还不吉利,赶紧擦干眼泪,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再有三个小时他就要上交国家了,赶紧趁机多抱抱。
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后,唐昕正想着该交待他几句什么话,某人却开始不安分起来。
“不嫌累啊?”抓住他的手,不许他乱动,谁知道这次被叫回去是执行什么任务,当然要保存好体力。
被打了回票后,某人开始各种叽歪,唐昕却始终坚定不移,不能惯着他——这是表姐评论男人的话。
不过由于太困,一不小心还是被打了埋伏,弄得她一身酸疼,又困又累,以至于他离开时,她完全没感觉,只在若梦若醒间感觉有人亲她的耳朵……
*****
秦昊阳是下午抵达的基地,与往常一样,这次依然没有明确任务内容,只要求他当晚十二点前赶到指定地点——一个人。
到达指定地点后,又与几个互不相识的文职人员一同搭专机飞往不明目的地。
到达目的地后已经是夜里三点半,秦昊阳终于见到一个熟人——吴源,他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是四年前,当时他不叫吴源,叫李远星,是某嘴炮部驻某国大使馆的联络官,这种人是干什么的,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看来这次任务应该跟四年前的那件事有关,否则这个吴源不会在这儿出现,而且还是作为负责人的身份。
秦昊阳没有主动过去跟吴源打招呼,一来他们俩谈不上多熟,二来两人当时还闹得很不愉快,因为情报有误,他的教官,即当时的队长为掩护他们撤退,被火箭弹炸得稀碎,冲出包围圈后,他一冲动差点把这个吴源给毙了,也因此差点被开除出队。
“抽么?”吴源主动走过来,给秦昊阳递了根烟。
秦昊阳摇头,执行任务期间,他连饮水都控制,烟酒是绝对不可能沾的。
得了个没趣,吴源也没表现出不开心,只是笑笑把烟放到一旁的桌上——他也不抽烟,“他们说要给我派两个人来,我指明要你,就你一个。”听说他已经打了结婚报告,“如果你不愿意,现在还可以换人。”
秦昊阳冷冷地瞥他一眼,没答话,这种屁话他懒得答。
吴源以为他会问他点什么,比如这次任务跟四年前有没有关系之类的,但对方什么也没问。
次日佛晓,一架飞机自某机场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