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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猝不及防之时,眼盲的蛇兽狂躁而动,四处甩动的尾巴,更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特别是对于还站在悬崖边上的四人来说,只要蛇兽的一尾巴,他们统统都得掉落悬崖,又或者是被蛇兽拍成肉泥,再掉下悬崖。
一北握紧手中的骨剑,大喝一声,冲上前来,想要像之前那样缠住蛇兽,给二北他们争取逃生的时间。
谁知这一回,蛇兽愣拿坚硬的脑袋撞上去,也没给一北半点躲避的回应。
“啊……!”一北也玩命的扎过去,骨剑擦着蛇兽的脑袋,划出一道血痕。
“啊……?”与此同时,以为自己没救的四人,也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砰”的一脚,大龙狮在关键时刻,还是能顶得上作用,一脚就将蛇兽的尾巴,踩在自己的脚底下。
又一次捡回一条命的四人,不再傻愣愣的杵在原地,拼尽全力的逃离悬崖边上。
“小北。”
“小姐姐,你先跑。”
平时,很少运动又是最小的小北,落在最后面。
她也想跑快一点,最起码要像二哥那样嗖的一下就跑没影,那才叫自豪呢!
小安宁在第一时间留意到小北落在后头,也是她先往回跑,就为了拉小北一把。
“没关系,我还有把力气,拉着你一起跑,能帮你跑……跑快点!”
小安宁抓着小北的手,就是紧紧的抓在手里。
两小女孩的手心里,都有一层汗渍,交融在一起,那是过命的情意。
这还是小北从未在除了亲人以外,获得过的情感,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对于小安宁来说,她又何尝不渴望小北给予她的亲情感受呢?
等二北意识到自己跑得太快,调转回来之时,碰上的是被毒液腐蚀烂了脚的花草。
花草是低等侍女,穿的衣服和鞋子都很低级,也就比下位面的王公贵爵的穿戴要好一点,没什么防御之能。
同样在一滩毒液上面跑过去,花草的鞋底在顷刻间被毒液腐蚀不见,而二北的龙纹黑靴,就没一点破损。
“二王子,您不会乱说出去吧?”
“什么?”
“奴婢身上穿的护甲,能骗得过小公主,却未必能骗得了您。”
“所以?”二北没耐心的问道,他也想借这点时间,探一探花草的底细。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女人都是他们豁出性命救回来的,他还不想就这么轻易的结果了她的性命。
“嘶……?”花草忍着脚疼,又往前小跑了一段路,才慢悠悠的说道:“依奴婢的愚见,您眼里对那小姑娘的情意,也该是个不见天日的秘密。”
“我……不需要!”
花草艰难的侧过身,转头看二北跑向那人的身影。
浮现在她脸上的冷笑,亦不知是在嘲笑逃过死劫的自己,还是不解情意深种的谁?
她喃喃自语道:“蒙你不弃,来日,我定拿命偿还。”
在她的眼角边,斗大的泪珠子已空悬,久久未落。
小安宁见小北实在跑不动,便想蹲下身去,背小北跑。
二北乱摇着脑袋半天,支支吾吾道“:不不,不要,我,我胖,你背不动……?”
她怕自己一趴上去,能把小姐姐瘦弱的身板,一口气压倒在地。
为了自己最后的这点尊严,小北决定自己就是死,也不愿意妥协。
“小北乖,我比你虚长一岁,虚岁哎,你懂什么意思吧?那就是说,我比你大,姐姐背妹妹,绝对不会有问题!”
“你忽悠小孩,小北不信!”
小北也不傻,她懂的东西绝不比小安宁少。
哪是小安宁的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哄骗到手的?
一北再玩命,也抵不住“猪队友”大龙狮卖队友的打法。
本该是一北打蛇兽的脑袋,大龙狮踩蛇兽的尾巴,这种打法僵持个一天一夜,也能将蛇兽耗死。
可不受控制的大龙狮,偏在这个时候,对蛇兽的脑袋来了兴致。
它松了松脚,一爪子拍向蛇兽的脑袋,跟蛇兽玩起了撕咬的游戏。
“小北,快跑!”小安宁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小北狠推出去,自己则被蛇兽卷中,再难逃脱。
卷到猎物的蛇兽,异常兴奋的胡乱甩动,好几次都差点砸中原地抹泪大哭的小北。
小安宁以为自己被蛇兽卷起的那一刻,她就一定会死翘翘。
哪知,与她一起被卷起来的还有变成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大……大号大白虫?
“大白?”
“没爷在,你能死上千百回!”
大白虫暗自在心内吐槽,也没它有下一步的动作。
对此,小安宁好想掐着根本没有脖子的大白虫怒问,他们这是要如何逃生?
“呜呜,二哥,小姐姐为了救我,被我弄丢了!”
“你光哭有什么用?”
“那你,那你拿我去喂那头蛇宝宝,我肉多,你让她把我的小姐姐还给我,好吗?”
若二北只听妹妹这番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的话,他还挺感动,也不忍责怪。
但看他满脸的黑线,以及忍无可忍的表情,足以说明他已处在暴怒边缘。
他亮出自己壮硕的拳头,压抑着无处爆发的怒火,道“:你丫的再敢将鼻涕擦到我的衣服上,我就敢……发火!”
“这不是鼻涕,是我漂亮的大眼睛里流出的金豆豆!”
“那请你别把如此珍贵的浓稠液体,浪费在我的衣服上,可以吗?”
小北不为所动的又扯过二哥的衣袖,擦拭自己的眼泪鼻涕。
她的衣服都脏了,满是泥土和汗味,想擦也没法擦呀。
再说,她这也是好心!
“二哥,我说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你信吗?”
“呵!”看他的样子,哪儿像是个智商堪忧的小孩子?
小北撇嘴道:“我相信大哥一定能救出小姐姐,等小姐姐安然无恙的回来,看你为她哭脏了衣服的份上,没准她会感动得泪流满面,主动帮你洗衣服!”
“忽悠傻子吧?敢情你二哥我,还能缺个洗衣服的人?”
二北嘴硬道,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些简直不要太过美妙的画面。
这感觉,还挺不错!
“大白,我的腰是不是快要被夹断了?我快不能呼吸了?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嚓咔嚓的断裂!”
小安宁揪着大白虫的一角,嘴里念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唯有听见她这话的人,也就是一北信了她的邪,不管不顾的挥剑就乱砍乱刺。
“噗!”就在一北快要来到小安宁的面前之时,察觉出异样的蛇兽,翻身甩尾,直接将失去冷静的判断能力的一北,拍飞出去。
还在半空中倒飞出去的一北,压不住胸内涌上嘴里的腥甜,吐出一大口血。
蛇兽趁机反攻,摆着扁头,奔着血腥味而去。
它没咬中一北,却将他撞飞出去。
“大哥!”
前边,还能嬉笑怒问的两兄妹,都被摔飞向悬崖的大哥,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这可是一直护着他们的大哥,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亲大哥啊!
“一北哥!”小安宁做为能看到一北最后一眼的人,她能看出他的眼里有多少不甘和失意。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败,还是败得如此彻底,他对自己很失望!
难以接受的失望!
他在合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景象,更让他感到绝望。
“啊……?”迟来的叫声,从悬崖下边传上来,飘荡得很远,又很空灵。
风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回抱着身边的夫君,后怕的说:“我好像听到了一北的叫声,他是不是受伤了?”
“你把儿子想得太弱了,才一个时辰过去,哪会这么轻易受伤?”
王政笑呵呵的按倒爱妻,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他想还是得做点什么事才行。
守在东玉石马车外边的蓝衣,不动声色的整理自己身上有折皱痕的衣服。
在他的左手上边,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味,无人留心。
而他宽大的披风遮挡下边,裤子的膝盖位置,有一圈圈再明显不过的青草汁液。
百米开外,蔡女官已守在小北乘坐的马车外,两眼含无尽的春意,腮帮子以下,满是燥红。
“大人,你的气色真好,看着比我们年轻多了。”
“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秘诀?”
有两侍女,你推我让的上来跟蔡女官搭话。
看她们的表情,都能懂蔡女官春风拂面的sao样,是去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们一行人跟着出来一趟,熟不熟的也都长时间处在一起,不安分的人能没起点歪心思?
“小蹄子,有这时间说话,还不快去收拾马车里的东西。”
“哎!”两侍女都一起应得麻溜,唯有其中的一个稍有几分姿色的侍女,探出头来。
“大人,小公主找过你,说是要找什么姓花的姐姐。”
“哼,准是花草又趁我们不在,在小公主的跟前讨了巧!”
听了这话的蔡女官,脸色白了一大片,想着总不能是花草那死人告状了吧?
不,不应该,这时间上就对不上,她得赶紧想想辙!
突然,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钻到蔡女官的脑子里,吓得她跌下马车,爬都不知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