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件

枢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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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的入口处摆着一个柜台,一个带着职业性得体笑容的女孩站在柜台后面,她有着浅紫色的大波浪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额前留下两缕。“请出示证明。”她礼貌地说。左雅从腰包里掏出猎妖师名牌,递过去。接待员将名牌拿在手里,上面的谍信鸟发出光来,随后她将左雅的名字登记在册子上:“要租多少时间?”“十个小时。”付完钱后,接待员交给左雅一张门卡:“44号房。”

    江小天和卫渊嘀嘀咕咕,左雅猛地回头:“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在说那女生的头发染得挺特别的,还是她不是人类?”“是人没错。”左雅把头转回去:“因为她是纯血——就是世代都是十字水人。”江小天感兴趣起来,追问:“所以所有的纯血都是这样的?”“不,只是部分,头发或眼睛不是黑色的。我是纯血,但我是双黑。当然,她的大卷应该是烫的。”

    走廊两边的门上都有一块标着数字的金属片,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到目前为止,男生们还没猜出左雅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明白,”江小天说道:“为什么我们要来猎妖师旅馆。”“这里不是旅馆,是训练场,专供猎妖师使用的。”左雅在前面领路,边解释道:“在公园里练习太容易被发现了,空间也不够开阔。”她刷开了44号门,里面是一间像无影棚似的房间,天花板、墙壁和地板都是白色的,目测有一百米乘一百米的面积。

    一行人站在房间中央,全盯着左雅。“这里的设备相当高级,用了空间扩展咒文,所以可以延展的比看上去大很多,而且能转化为任何需要的场地。”最终她决定演示一番,这样比说的更加清楚易懂。只见她沉思片刻,周围的变成了一片草原。碧蓝的天悬挂在头上,离得极远,一阵风吹过,草地上荡起一阵波纹。

    卫渊蹲下【身去摸,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触感和真的一样!真的是草!”他揪下一片草叶,那片叶子有着真实的触感,但很快就消失无踪。“完全仿真,能够提供任何需要的模拟场景。”左雅带着些骄傲的口气说:“目前我们的训练目标是合作——在我们的默契度上涨后,我会更换有障碍物的场景。”

    “配合作战是吗?”卫渊表示理解的点头:“这段时间我们遇到的都是只会恶作剧的小妖怪,但提高实力是必要的。鲛人那次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左雅赞同地回应:“是的。”江小天被他们搞糊涂了,他看了看两边,然后张开手臂制止两个人的哑谜:“等等、等等,请说中文。”

    卫渊为他解释:“我们四人是标配。左雅擅长近战,她是主要火力输出。我负责干扰和游击。而你……很显然是全场辅助。”他的拇指一挑,指着一直沉默着的井岚:“井岚则视情况行动。与此同时,我本身很弱,所以必须有一个人守在我身边。”江小天恍然大悟,他用右拳砸在左手掌上:“我明白了!我需要在你身边保护你,还有其他人。”

    “除此以外,你还要给予我支撑。”左雅接下话头,她双手习惯性地环着。每当说到有关训练和作战的事,她总是非常严肃。经过了鲛人事件之后,卫渊和江小天丢弃了那种玩真实版网游的刺激感,他们能够理解她的想法了。江小天说到:“明白明白,你给我的书上说了,结界师最重要的是知道何时在何处制造出怎样的结界。”“好,我们开始吧。”左雅拍手。

    十个小时后,左雅揪着井岚的耳朵向门口走:“你是昨天去通宵泡妹子了吗?要是下次再表现得这么烂,我就把你剁了卖钱!”江小天坐在原地没动:“左雅,能帮我续租两小时吗?”左雅愣了一下,随即答应。

    出了训练所,井岚道了声别就离开了。他今天一直没什么精神,也不跟江小天贫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卫渊也回自己家了。与伙伴们分开后,左雅在街上伫立了一小会儿,随后转身向繁华的市中心走去。

    “相信吗?傅宏那小子居然逮到了只雪女,那玩意儿还没绝种吗?”

    “再来一坛梨花白如何?”

    左雅顺着楼梯走进这家地下酒吧,她的目光在酒吧里转了一圈,随后走向一张木桌。在木桌边坐着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女人,她的上身只穿着一件短款衬衫,下摆在胸下打了结。穿着牛仔热裤的腿踩在旁边的圆凳上。“噢,左雅,和我干一杯如何?”她大大咧咧地喊道,冲吧台挥手:“再来一扎冰啤!”“不!不!不!”左雅赶忙叫道,随后切入主题:“你上周不还在云断吗?”

    “你居然还不知道!”“我就是想知道这个我不知道的事情。”左雅趴在桌子上:“现在街上来来往往都是猎妖师和契妖,为什么大伙儿都到这里来了?云海市没有太多值钱的货。”楚乐摇晃食指:“不,不是为了这个。已经有好几个人死了,霹雳剑张远,还有那个在黄石镇杀了二十六人的家伙……都是在通缉榜上排头几个。要我说,这些人早该死了。”

    她灌下一大口啤酒,义愤填膺地捶了下桌子:“有人说是某个猎妖师干的。”“这不可能!”左雅说道,集体荣誉感让她不能接受这种说法。楚乐表示赞同:“所以大伙儿决定自己抓住凶手。从御卫武那里得到的最新消息,那家伙到这里来了。”

    左雅抿着嘴,最近她住在学校里,消息封闭,不然她不会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线索吗?性别、长相、能力……”“体术型,而且非常厉害,每个都是一击必杀。”楚乐说道。左雅得了消息,便离开了喧闹的酒吧,但也没有选择回学校,而是随处走动。

    那追着通缉犯的杀手显然是个自以为是正义使者的人,现在他引起了众怒,所有猎妖师都想抓住他证明猎妖师体系的守法纯洁。左雅漫步在宁静的梧桐街道上,随意地踢开一个易拉罐,那易拉罐飞进垃圾桶里。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当楚乐说这件事时,她不由得想起过去一件事。那已经年代久远,但依旧让她记忆犹新。

    就在这时,她的直觉让她警惕起来,就好像有针刺了她一下。紧接着她的预想成真了。两道像是坠入清水的墨水似的黑雾出现在她前后,很快那雾气凝聚成两个穿着黑色紧身衣和藏青色制服外套的男人。“哇哦,我还以为会是那个审判者来找我呢。”左雅假兮兮地感叹,警惕地关注着这两个突然来客,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她感觉出这两人的实力非凡。

    哦,天!穿这身皮的能弱到哪里去!左雅在心里呐喊。她非常识相地将第一秒条件反射性召出来的双锐收回去。“我犯了什么事?”她的心里飞快地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毫无结果:“即使我偷猎,也不是御下直属的管辖范围吧。”站在左雅前面的棕色自然卷开口了,即使蒙着面,也能知道他的脸一定也他的声音一样冷硬:“千障岭左氏遗孤,猎妖师左雅?”

    “是我。”左雅又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现在怀疑你与最近的连续杀人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通缉犯被杀的那件事不是御卫武在管吗?”左雅问道。那人向前走了一步:“此事已经移交御下直属。”

    周一早自习的时候,谁都发现左雅缺堂了——在人满为患的教室里空了一个位子再显眼不过了。英语老师问了好几些人,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卫渊意识到他们团队中唯一的女孩出事了,因为左雅是不会不辞而别的。

    “或许她只是没来得及赶回来。”江小天边吃早餐边猜测。卫渊否定了他的说法:“不可能,左雅不可能放着学校宿舍不住,跑出去住旅馆的。”“哦,对!”江小天咬了口汉堡,随后他又望向单独坐在另一处的井岚:“你不觉得井岚很奇怪吗?他现在居然是单身!而且也不理我们了。”“上周五他才和十六班那个分手……不过的确很奇怪。”

    昏暗的牢房里只有高处的天窗中有一束光伸进来,墙壁和地板都是石板的,囚室内只有一张木板床。长发的女孩坐在床上,紧盯着走廊上逐渐靠近的影子,能够吞噬一切的寂静挤压着她,她感觉安静都要让她产生幻听了。几秒后,那个她猜想中的人出现在铁栏杆外。

    “将近两年没见,你真是越来越堕落了。”留着黑色半长发的青年男人站立在那里,右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身体笔直。他的脸在微弱的光中模糊不清,但不需要眼睛看,左雅也知道他是什么表情,这家伙从来都是冰山脸,她怀疑这人根本就是面部神经坏死。“拜托,曲戈,你有话直说。你的手下直接把我从现世抓回来,我可从来不记得有杀过人。”“又发生了一起,御卫武在现场发现了脚印。”左雅感到不妙,果然……“电光火石步,世上只有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