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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画祠将来龙去脉说的清楚,男子也听明白了,听完确实一愣,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问道:“你是大夫?”
宋画祠点头,“自然。”
谁料男子却狠狠皱了下眉,半晌,吐出几个字,“可你是个女子。”
宋画祠还穿着男装,自从来到这儿之后就没换过装束,因为形象逼真,就是别人看了一般也不会轻易就认出来她的具体性别。
然而男子却是慧眼,一眼看穿她的真实性别,倒是让宋画祠吃了一惊。
但既然被看出来了,这也就没什么好瞒的,她索性大方承认了,点头道:“是,是女子,你歧视?”
话落,男子眸光一闪,下意识别开了视线,微顿片刻,而后道:“没有,只是未曾见过女子为大夫的。”
宋画祠轻轻一笑,也不觉得奇怪,只当是古时封建思想渗透严重,此话就这样跳过了。
男子再问道:“这里是哪里?”
话落,就听到门外有宫人的声音传来。
“见过殿下。”
不出一会儿,沈砚修便带着随从进来,走到内殿,挥退了旁人,自己走了进来。两人齐齐寻着声音看过去,正与沈砚修撞上视线,沈砚修看到这人蓦地醒了,也是一惊。
定下心神,他笑了笑,道:“终于是醒了,也不枉宋大夫劳累这么对天。”
宋画祠客气道:“哪里的话,四皇子也是辛苦了。”
沈砚修摆摆手,不做回答。
而那人听了宋画祠的称呼,警觉道:“皇子?这里可是皇宫。”
不待宋画祠回答,沈砚修先一步答道:“正是,皇宫。”
男子不自觉一凛,问道:“苍黎,还是凌炽?”
沈砚修蓦地一顿,下意识答道:“凌炽。”可是他看男子的眼神却是变了。
若是正常人,在听到皇宫时,要问的,也该是“苍黎、凌炽,还是赤廉”,却不可能直接忽略了“赤廉”二字,沈砚修心思陡转,联想到之前暗卫得到的消息,说追杀男子的三人武功路数奇怪,不难想到此人大概会与赤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询问皇宫之时,他下意识没有提及赤廉,也就说明赤廉于这人来说是相对熟悉的,而这里的情况万分陌生,他也就能瞬间知道这里不是赤廉,故而只问了这两个国家。
苍黎、赤廉,与凌炽三分天下,尚且不谈周边零碎小国,在整个大陆板块上面,这三个国家势力最大也相对最广,而苍黎在这三个国家的势力最强,国土也最大。
凌炽相对闭塞,因为占地优势较强,就算国力不及苍黎,也没有受到太多侵扰。
而赤廉,却是叫人最琢磨不透的一个国家。
因为他们以女为尊。历代的皇帝都是女性,就是平常百姓家中,也是女尊男卑,这样一个国家,完全与苍黎及凌炽的理念相悖,这样一个国家,确实是个有些异样的存在。
当然,赤廉色国力也同样不及苍黎。
此人既然能与赤廉有关,来路就有问题了,不是凌炽内部人士,沈砚修将人带回皇宫,如若泄露出去,势必会惹来麻烦。
沈砚修想了想,到底没将此事说出来,毕竟这人身份未明,是敌是友上不分明,断然还下不了结论。
思绪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男子问完就保持沉默,还是宋画祠看了眼沈砚修,主动将情况说明,道:“他失忆了。”
“失忆?”沈砚修大吃一惊。
宋画祠并不奇怪他的反应,点头道:“是,失忆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方。”
沈砚修下意识将目光转向男子,想了想,道:“好生歇着吧,宋大夫,你随我来。”
宋画祠不明所以,看了男子一眼,转身跟着沈砚修出去了。
到了院子里,沈砚修叫宫人都站的远了,直至听不到两人说话,才道:“宋大夫,你说他失忆一事,有几成把握?”
宋画祠想了想,道:“少说七成。”
她对失忆之后的症状表现并不陌生,那男子表现的也没有什么差错,而且她救下他时男子处于昏迷状态,重伤难治,失忆只是其中一部分,并不像作假。
既然宋画祠这样说了,沈砚修也不再怀疑,他点了点头,道:“此人的身份我会继续追查,宋大夫还需继续照顾此人,但是期间必要警惕,没有十成把握,我们都不能相信这人。”
宋画祠点头,“我明白。”
沈砚修颔首,再不多说,再叮嘱了一番,就转身离开。
男子的身份成迷,他不可能放着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再皇宫里,想要瞒下这人容易,想要这人配合着沉默可就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事情了。
暗中沈砚修给宋画祠再分了一批暗卫过去保护,以防不测。
宋画祠再回去的时候,男子还是那个坐姿,但是身上的防备已经卸下了,看着仍旧显得迷茫。见宋画祠回来了,那人直直下床,忍着身上牵扯的痛,单膝跪地,颇有英雄气节道:“在下听闻那皇子唤您宋大夫……”
“是,我姓宋。”
“宋大夫大恩,在下无以为报,只是这条命,随宋大夫差遣罢了。”
宋画祠一惊,急急将人扶起,道:“不必如此,我身为大夫,职责便是救人,你如此大礼,我受不得,且你的命还是你的,怎可让我随意差遣,快快请起。”
男子仍旧固执在地,似乎并不听宋画祠这番话。
宋画祠无奈,看这人这番言辞,之前说失忆的也不像是作假,她想了想,问道:“你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
男子垂着头,硬气道:“在下知道宋大夫许是不信我,但我确实对从前的事情没有丝毫记忆了,还请……”
“不是不是,”宋画祠急急摆手,届解释道:“你不知道姓名,日后叫起你来也是个麻烦事,不如就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她是这样想的,却不料那人直接沉声道:“请恩人赐名!”
“啊?”
宋画祠不禁退后了半步,讪讪道:“你自己的名字,想着怎么取就怎么取吧,为何还要……还要我想?”
“在下这条命是由恩人所救,请恩人赐名,再合适不过。”
“不必……”
“请恩人赐名!”
“……”
宋画祠无奈,想了想,道:“我就只是给你取个单名,日后你想起来了,还是要唤自己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