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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水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里高二上学期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单,自从自己接手八班和九班以来,到分科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选择了文科,自己自然是接着带他们,而且成绩也普遍提高,不过仅限于历史这一科,从全校倒数第一和第二,变成了正数,这个成绩让所有历史老师和校内领导都大吃一惊。
但是最让她挂心的就是程诺这个孩子,虽然她对程诺选择理科一点都不惊讶,但是原本在学校位居榜首的她到高二第一次月考就变成了“吊车尾”,这让一直对程诺和林染绯格外关注的她想不担心都难,而且就连成绩一向稳定的林染绯,这一次考试的成绩也直线下降到了全校五十多名。
放学的铃声响起了,打断了蓝若水的思绪,她的下班时间也到了,虽然担心归担心,但是她知道外边还有一个人在等她,便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背起包跟其他带高三的老师道别离开了办公室。
“等多长时间了?”蓝若水刚走出校门就看到钟离晨靠在车前盖儿上玩手机,快步走上前去。
“刚来,这一天累了吧。”钟离晨收起手机,接过蓝若水的包,帮她打开车门。
“嗯。”蓝若水是真的很累,坐到车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今天回家吃吧,我做了挺多好吃的。”钟离晨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告知一下。
蓝若水闭着眼睛没有搭话,钟离晨也知趣的安静开车,并打开了音响,放着舒缓的音乐,帮蓝若水放松心情。
“宝贝儿,累了就睡觉吧,明天是周六,可以明天看啊。”钟离晨刷完碗筷,走进卧室,就看到蓝若水窝在床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是,没什么,这周工作不是很多。”蓝若水放下手里的成绩单,上边用高光笔画出来的就是程诺的成绩。
钟离晨轻轻抽出蓝若水手中的成绩单,顺其自然的看向高光笔标出来的成绩,语数外、物化生和地政都是零分,唯独历史有成绩,还是满分。
“这孩子挺有意思的。”钟离晨坐到床上,笑着把成绩单放到了床头。
“她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说好像除了历史其他的科目都交了白卷。”蓝若水无力的瘫在了床上。
“挺有个性的,”钟离晨捏了一下蓝若水的鼻子,“你对她还挺上心。”
“嗯,她和林染绯这一次考试都不正常。”蓝若水挪了挪身子,把头枕到了钟离晨的大腿上。
“既然你这么担心就找她们谈谈呗。”钟离晨拨弄着蓝若水的头发。
“你说的到轻松。”蓝若水没好气的说,钟离晨每一次都把事情想得很简单。
“我看看啊,程…诺…”钟离晨翻看着蓝若水的手机通讯录,“找到了。”钟离晨没等蓝若水过来抢手机就拨打了过去。
“喂。”几乎是秒接。
“程诺吗?”钟离晨问。
“是,您哪位?”程诺听声音也不像蓝若水,有些不确定的问。
“那个我是你蓝老师的朋友,”钟离晨朝张牙舞爪的蓝若水眨了眨眼,示意她消停一会儿。
“哦,您有什么事?”程诺有些不解,为什么蓝若水的朋友会拿着她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
“你蓝老师明天想跟你出来坐坐,她看到你的成绩了,挺上火的。”钟离晨连弯儿都没转就直接说明了意图。
“明天?”程诺有些惊讶。
“程诺你别听她的。”蓝若水夺过手机。
“蓝老师,没事,正好我明天没什么事。”程诺思索了一下,感觉找个人倾诉一下也不错。
“哦,那好吧。”蓝若水没好气的瞪了钟离晨一眼。
“那我们约在什么地方?几点见面?”程诺不顾形象的光着膀子趴在床上,她把明天的课都给推了,刚回家把成绩单递给她妈看,差点儿没把她妈气死,抡起鞋拔子就朝她的后背来了好几下,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就在学校附近那个森林咖啡吧,下午一点。”蓝若水折中了一下。
“嗯,好,那老师我有些累了要睡了,先这样。”程诺开始找理由要挂电话。
“好,那明天见。”蓝若水捶了钟离晨一下。
“嗯,明天见。”程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那么烦人!”蓝若水把手机撇在了床上。
“我怎么就烦人了,我这不是为了帮你排解烦恼嘛。”钟离晨瘪了瘪嘴。
“明天我怎么跟她说啊。”蓝若水把自己的头闷在了被子里。
“明天再想明天的事,先睡觉吧,我怎么感觉你又瘦了呢。”钟离晨抱住蓝若水,突然觉得蓝若水的肋骨又凸出了一些。
“哪有…”蓝若水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心虚,钟离晨由于最近公司忙着收购的事情,没有时间看着她,不过每天都会按时打电话来询问她有没有吃饭,她也都回答吃了,只是吃的东西她不敢告诉钟离晨,好在钟离晨没有刨根问底,她才逃过一劫。
“算了,这周终于把收购的事情搞定了,下周开始你中午出来,我带你出去吃。”钟离晨怎么可能不知道蓝若水离开了自己的“监视”就只会糊弄自己。
“哦…”蓝若水像是趁着家长忙碌拿着买饭的钱去买糖吃的小孩,又重新回到了“家长”看管之下。
“怎么?”钟离晨听蓝若水的语气有些不太高兴,“不想跟我一起吃了?”
“不是,就是有些累了。”蓝若水语气里满是疲惫。
“要不你请个假休息几天?”钟离晨别的不怕,就怕蓝若水的身体累垮了。
“开什么玩笑,这还没带高三呢,我只不过是还没…”
“还没有适应,”钟离晨抢过蓝若水的话,“我知道,我就是希望你能有点度,别逞强,别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钟离晨看着蓝若水越发浓重的黑眼圈,都快跟国宝有一拼了。
“嗯…”蓝若水在钟离晨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就睡着了。
“晨,你今天还跟我去吗?”蓝若水换了一身休闲装,与上班的时候截然不同,她这一身打扮真是跟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
“你希望我过去吗?”钟离晨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把问题又抛给了蓝若水。
“我当然不希望你去了。”蓝若水挑了挑眉,在心里暗想,“你去了还不一定给捅什么篓子呢。”
“啊…”钟离晨有些失望的看着蓝若水。
“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等我回来吧。”蓝若水看了一眼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背上包就走出了卧室。
“那个,你完事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妈今天让我们去她们那。”钟离晨才想起来蓝悦昨天晚上给自己打电话说的事情。
“知道了。”蓝若水回应了一句,就关上门去赴约了。
“程诺等很久了吧。”蓝若水一进森林咖啡就看到了程诺坐在落地窗旁看着窗外发呆。
“没…”程诺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是我来早了。”
“一杯芒果汁谢谢。”蓝若水落座后点了一杯饮品,看了看程诺杯子里装的就是浓浓的黑咖啡,有些惊讶她小小年纪就能喝下如此苦涩的东西。
“老师,对不起。”程诺抿了一口黑咖啡。
“嗯?为什么要道歉?”蓝若水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超出她年龄成熟的女孩。
“昨天,你朋友说你看了我的成绩有些担心,我…”
“为什么?”蓝若水看着程诺想从她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些什么。
“老师你不会明白的…”程诺略带苦涩的笑着。
“因为林染绯?”蓝若水大胆的猜测着,程诺和林染绯的成绩一齐往下掉,这很难不让人把她俩联想到一起。
程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对蓝若水这么说她仿佛没有一丝震惊。
“你们俩怎么了?”蓝若水试探性的问了问。
“我们…”程诺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闹矛盾了?”蓝若水继续猜测着。
“差不多。”程诺也没有闪躲。
“能和我说说嘛?”蓝若水真诚的看着程诺,“不要把我当做老师,就当朋友就好了。”
“我…我喜欢她。”程诺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哦,那她呢?”蓝若水想到了她刚来学校的时候关于这两个学生的传言。
“你不觉得我很不正常吗?”程诺对蓝若水的态度感到有些惊异,她原本以为蓝若水会像其他人一样劝说自己走上所谓的“正道”。
“为什么不正常?”蓝若水喝了一口芒果汁,“难道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
“当然不是,只是…”程诺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蓝若水。
“我觉得很正常啊,每个人都有喜欢人的权利,爱情这件事谁都说不好,不是吗?”蓝若水朝程诺眨了眨眼睛。
“老师你?”程诺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林染绯对你呢?”蓝若水帮程诺展开了话题。
“她当然不喜欢我了,”程诺垂着头,“她前几天跟我说有个男生跟她告白了。”